苏念栀感受到山上的人一个个下了山。
    整座山里都平静了下来。
    这一夜没有人能够睡好，第二天早晨，天气放晴，家属院里的氛围都异常的紧张。
    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说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钟楚红见苏念栀在院子里喂羊，也走了过来。
    “栀妹子，你知道伐，我听说昨天晚上四营的董营长昨天被抓了，昨天晚上可是有人看到的，你家秦副营带着人下山的。”
    苏念栀茫然的摇了摇头，声音软软的，脸上还有点害怕，“嫂子，这事我不知道，他工作的事，不跟我说的。”
    钟楚红心里忍不住感慨，毕竟还是小，这样的事情肯定是第一次，细心的安慰道，“你别怕。”
    “这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想起以前那一家子的下场钟楚红忍不住感叹，“就是杨静那边可能也要不好过了。”
    男人是特务，她自己也要脱层皮。
    苏念栀心里却是在想着，谁是特务还说不定呢。
    ——
    审讯室。
    秦啸云看着对面手上缠着的绷带，面色惨白，一言不发的女人。
    这个女人已经沉默了许久了。
    本来就冷的脸，让审讯室里的气氛更加紧张。
    “让他出来吧，杨静不会说的。”
    陆羽朝着身边的人说道。
    “对了，董良平那边呢？”
    “也没有说。”
    事情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两个人都不愿意说，那这件事就很难办了。
    “陆队长，这件事如果他们不交代清楚，我也很难把人给你的。”
    陆羽脸色难看看了看审讯室里的人。
    “武团长，我知道你的难处，相关的手续，我想很快就会下达，到时候我们会按照规定做的。”
    这一边的林红旗拿着手里的刚接到的上级命令，让他们把这件事全权交给陆羽负责。
    国家特殊服务部门。
    “师长，外面三团的副营长秦啸云要见你。”
    “让他进来。”
    秦啸云面色严肃从外面进来。
    “报告。”
    标标准准的行了一个军礼。
    “师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林红旗摆了摆手，“坐下说。”
    秦啸云冷着脸，一板一眼的，“师长，董良平并不是特务，在他进行任务之前，他曾经给过我消息，让我上山，说有特务找到他，想问他要一份重要的资料。”
    “他需要我配合截获相关人员。他，自己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去的。”
    林红旗手轻轻压了压文件卷起的边角。
    “秦啸云同志，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他违反了纪律，是不是特务，董良平同志都不能留下来。”
    秦啸云没有说话。
    他自己不是没有阻止过董良平。
    可是他有自己的选择，他自己也清楚后果。
    林红旗叹息了一口气，“而且这件事，主动权已经不在我们，如果真的想救董良平，她才是关键。”
    秦啸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一眼。
    “谢谢师长。”
    林红旗慢悠悠的点燃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
    ——
    陆羽将手里的茶杯递给了杨静。
    “董良平被抓起来了，能救她的只有你。”
    杨静紧握的指尖用力的发白，低垂的眼睑遮住她的心事。
    “如果，你真的不想说就算了。”
    陆羽抬腿站了起来。
    身后传来细声，“我想见见苏念栀。”
    陆羽回头看了一眼杨静的，皱眉。
    “你确定要把她拖下水？”
    杨静咬着自己的唇瓣，印出一丝血丝，“我只相信她。”
    许久。
    “我知道了。”
    陆羽出了审讯室就看到秦啸云站在门外。
    “听到了？见不见？你说？”
    秦啸云没有回答，眼神深沉。
    旁边的小士兵感受着两座冰山，这是什么可怕的氛围。
    陆羽最先败下阵来。
    “秦啸云，杨静手里有一份对于国家特别重要的资料。”
    “生化武器。”
    四个字，秦啸云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起来。
    蜷紧的双手似乎下定了决心。
    “让栀栀自己决定。”
    陆羽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
    苏念栀在家里看到陆羽的时候还吃惊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陆羽一本正经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上次你结婚我都没来得及去，这份也算是补偿你们新婚的礼物？”
    苏念栀接过陆羽递过来的礼物，心里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行了，你来我家，肯定没好事，有什么直接说。”
    陆羽嘴角不自觉的抽动，这小师妹真的跟他爷爷一样，又硬又臭。
    话在嘴里裹了两圈，“小师妹，杨静说想见见你。”
    “见我？”苏念栀皱眉，什么鬼？自己跟她能有那么深的交情？
    “不见。”
    陆羽被拒绝的一噎，“师妹，这件事很重要。”
    “关我什么事？”
    陆羽：是不关你的事，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
    无奈的摇头。
    “我听爷爷说师妹你喜欢玉器，正好，我家里有一柄祖传下来的玉如意，成色极佳......”
    苏念栀眼珠直溜溜的转，心里有点痒，陆羽家祖传的玉如意。
    “只要你见杨静，就送给你。”
    陆羽有点割肉的痛，咬着牙说道。
    苏念栀并不是不想见杨静，只是怕麻烦，但是玉器的吸引力也大。
    “行，说清楚，我不参与你的事情，别想让我为你们做事。对了，你先写个欠条。”
    陆羽泪流满面，看着那张纸条，按下自己的手印，完成任务还要搭上自家的财产，他这算不算背着钱去工作？
    苏念栀喜滋滋的收起了欠条。
    “走吧？怎么？还想让我请你吃饭？”
    陆羽：好好的小师妹，长得挺好看的，就是长了一张嘴。
    苏念栀在审讯室见到杨静的时候 ，感觉她现在的样子一阵风都不用就能倒。
    脸色差的比死了三天还要白。
    “怎么搞成这样？”苏念栀递过自己刚从家里带过来的鸡蛋糕。
    上次她就发现杨静似乎很喜欢这个。
    杨静伸手接过鸡蛋糕，眼睛红红的。
    声音哽咽，“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可能会连累你的，可是，我，我真的没办法。”
    苏念栀见她的眼泪跟断了线一样，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想救董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