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又温柔的吻轻轻落在晨曦的雪颈上，她感觉到夜寒去帮她挽着发丝。
    眼尾被酸疼熏上一点委屈的薄红，晨曦重重咬着那不堪蹂躏的唇瓣，鼻尖忽的凝起一股强烈的酸涩。
    她的脑海中渐渐想起小南下午时问自己的那句话。
    “锦言哥哥刚才还说晚上会送我们礼物的，他还不让我告诉你，说是要给你惊喜……”
    “锦言哥哥这么好，那……晨曦姐姐会和我一样喜欢夏锦言嘛？还是你只喜欢那个很帅的哥哥啊，可他看上去总感觉……嗯，有点坏坏的……”
    小南纯真的用小手轻轻拉着晨曦温润的玉指，一小撮马尾辫也随着仰头的动作而轻晃。
    那张照片中黑色衬衫虽松松垮垮的穿在顾夜寒身上，却依旧束着他惑人的窄腰。
    他完全敞开的领口处隐隐透着凝了细碎汗水的锁骨，以及他颈上的那条银色图腾项链。
    顾夜寒眉眼天生就带了冷感，他痞痞的叼着烟。
    由于才哄着晨曦，将她在车里吃干抹净一番，他凝着水珠的发梢微垂在硬朗的眉骨。
    “宝贝儿，这么容易就哭晕，以后再不好好吃饭，还是这么轻的话，下次，我可不会心软放过你了～”
    顾夜寒在替晨曦撩了撩微湿的长发后，骨相皮相都魅惑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很快掩在缭绕的烟雾中。
    由于车里都备着晨曦爱喝的饮料，顾夜寒用夹烟的指节给她拧开瓶盖，宠溺的凑到她唇口。
    偏头凝视着一旁气乎乎的，靠在窗口透气儿，浑身都软得一发不可收拾的人后。
    顾夜寒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晨曦粉扑扑的小脸。
    “干嘛哭得这么凶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吃了呢。”
    乖乖去给晨曦喂水时，顾夜寒轻挑的薄唇让他始终都透着股恣意的痞气。
    ……
    夏锦言毕竟是实力与颜值并存的顶流明星，当时小南摇了摇晨曦的小臂，还是有些困惑的问出一句。
    “这个哥哥看起来就不好惹，凶凶的样子，那……晨曦姐姐为什么还要喜欢他呀……”
    “因为……有时候看一个人，不能只用眼睛，还要用心去看。”
    见晨曦温柔的俯身去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小南似懂非懂的眨了下眼。
    “哦……那…他应该对晨曦姐姐很用心吧？所以你才只喜欢他的，对吧？”
    ……
    思绪渐渐被夜寒的温存扯回，见他在把自己微凉的指尖一点点捂热，晨曦用软糯糯的话语凶凶的喃喃出一句。
    “我才，没有喜欢别人！”
    那透着病色的声音明明很轻很轻，顾夜寒的呼吸却轻而易举的被引得微沉起来。
    他漆黑的瞳眸还是在不经意间微微颤了一下，一抹不可言说的情愫让他的心寸寸炙热起来。
    “晨曦，你……你还是在意我的对不对？”
    闷沉的嗓音不易察觉的染上一丝轻颤，顾夜寒不自觉的把怀里乖乖软软的晨曦一把捞起，氤氲着潮湿的眼眶悄然红了一圈。
    “你明明还在乎我，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回我们的家，为什么……你要所有人，偏偏就是不要我………”
    夜寒深情的眼眸浮现出一抹浓到化不开的忧伤，晨曦柔软的发丝捞得他的脖颈微微有些痒。
    堪堪忍着肩膀处渗血的伤口，不敢真把晨曦勒疼难受，夜寒眼底一片惨红，却始终把心心念念的人抱得很用力，很用力………
    清浅的瞳眸迅速泛起一层酸涩的刺痛，晨曦被夜寒那脆弱的模样刺得心里狠狠抽动了一下。
    水里，火里，她其实，都愿意和夜寒走在一起。
    可她不能不管哥哥，她也真的，没办法了………
    事与愿违的无力感将晨曦囔囔的鼻尖冲得猛烈酸楚起来。
    “夜寒……我不想再和哥哥分开了。”
    “回到你身边，只要白曼玉还在，她就一定还会害人，我真的……不能再拿哥哥没法还手的身体再去做赌注了………”
    “小染自幼和我一起长大，她与我，和你同沈放，贺一的感情是一样的。”
    “我就想分个对错，那么高的地方，小染明明很怕疼的，她又……做错了什么？！”
    一想到白曼玉在自己崩溃到去承受心脏剥离的剧痛，只能无助喘息时，她却刻意凑到自己耳畔，讽刺的笑着道出那句。
    “喂，你说，怎么会有人蠢到为了一个手链，让自己万劫不复呢？”时的情景，晨曦去攥着裙摆的指节瞬间就搅得一片惨白。
    “夜寒，我不能让小染平白受这么大的欺负却什么都不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让白曼玉尝尝死是什么感觉！”
    晨曦白皙如玉的小脸因为激烈的情绪而再次变得有些泛红，她在微微顿了一下后，红得可怜的眼尾像是颓然又是绝望。
    “可你应该……还是会拦我，她与你青梅竹马，那是你的选择，你没有错……”
    “可我……真的不想再站在你的对立面了，这样好难受，我一点儿都不想这样……”
    发颤的话语似乎耗尽了晨曦全部的气力，她没什么血色的唇瓣轻颤着。
    “夜寒，我也…不要你再受伤了……”
    不敢去看夜寒那红到快要沁出血的深邃眼眸，晨曦垂着头。
    一想到自己在陷入执念后血珠随着插入夜寒肩膀的匕首“滴滴答答”的往下滚的情景，晨曦就痛得一片茫然。
    她有些发热的小脸深深埋在夜寒的胸膛，惨白的指尖将裙摆揪成小小一团。
    巨大的崩溃与煎熬几乎将晨曦不堪折磨的身子卷成了无数细小碎片。
    湿凉的水雾拂起她散落的发丝，剔透的泪珠随着她单薄抖动的肩膀而大滴大滴的毫无征兆的往下坠。
    “你右肩的伤，其实很疼的吧………”
    她极力压抑着那股疯狂汹涌的情绪，整个人恍惚到快要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晨曦，我……不疼的，真的……”
    被泪水浸湿的衬衫灼得顾夜寒心口阵阵发软，他不堪重负的心在蓦然间狠狠抽痛了几下后倏然空了一瞬。
    习惯痛觉的胸膛像是被锋利的刀片用力剜过几下后再次撕扯起来。
    心脏被片片剥离的剧痛让顾夜寒去轻扳晨曦肩膀的指节都剧烈的颤抖起来。
    “乖，伤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白曼玉。那种噬心之痛，我让她受过了！”
    “她的侍女和在天台害了小染的人，也都尝遍了各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