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最鼎盛时期，臻一公司大门口车水马龙，宾客盈门……
    而现在门庭破败，大门口就只差贴上一个封条。
    门外的垃圾桶似乎都久久无人清理，散发着恶臭，从这里路过的人都掩住口鼻。
    紧闭的玻璃门内，前台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公司连灯都没有开。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沈逸书。
    沈逸书摊手，
    “臻一公司在顾远洲手里的时候，就有些不太好了。他被判刑之后，很多客人担心臻一公司会破产违约，于于是纷纷撤销订单合同，你知道的，墙倒众人推。那时候臻一公司已经群龙无首，员工见状纷纷跑路，不久就倒闭了。现在关键的是，还欠了很多外债。如果你再不处理的话，可能公司会被法院强制性的拿去拍卖掉，以用来抵各种债务。”
    正所谓树倒猢孙散。
    看到臻一公司如今的破落，我心底很不是滋味，这可是我跟顾远洲十多年的心血啊。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它就是我跟顾远洲的长子一般。
    我沉默了。
    片刻之后，我脱掉身上的外套挂在门把上，然后开始动手清理大门口的垃圾。
    沈逸书原本想要阻拦我的，但后来不知为何干脆加入了我。
    他跟我一起动手，将垃圾收拾好之后装进垃圾桶，然后将垃圾桶推到了附近的垃圾站清理。
    我将大门口打扫干净之后，又打开了公司的大门，开始打扫卫生……
    但是偌大一家公司，我一双手根本做不完。
    搞了一个多小时，沈逸书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先不急着做卫生，你先想想一个方案。我打个电话就可以把保洁招回来了，这都不是事。问题是，你想好要怎么处理没有。”
    见我沉默不语，沈逸书又拉着我，将我带到了总裁办公室。
    这里是顾远洲以前办公的地方。
    此时门窗紧闭，空气都变得浑浊，阴暗。
    沈逸书将窗子打开，让光线和新鲜的空气对流进来。
    跟外面一样，这里显得很凌乱，抽屉大开，文件被翻得满地满桌子都是，仿佛被人打劫过一般。
    沈逸书解释道，“据说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批收账的顾客过来，把这里值钱的东西都搬走了。”
    我环顾了一周，果然，顾远洲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
    想必被那些人给抱走了。
    此时，看着这凌乱的办公室，我的心里就跟第一次回到金沙湾火场现场时是一样的。
    无比的痛苦。
    我想，顾远洲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也会跟我一样的痛苦。
    也是此时此刻，我决定重新振作起来，至少要把臻一公司好好地经营下去。
    “呃，你能帮我查查臻一公司现在欠多少外债吗？”
    “得把你们财务主管叫回来！”
    “好，去叫回来吧！”
    “据说你们拖欠人家三个月工资了！”
    我愣了半天，“这么久吗？”
    沈逸书淡淡地回应，
    “是，从事发顾远洲被捕再到执行死刑……到现在为止已经一百天了！”
    “是吗？我竟然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
    “那你看看要不要给她打电话？”
    “哦，等等，我再处理一下！”
    我重新将办公室收拾了一遍，把办公室整理干净了。
    然后打了电话给财务的沈姨。
    沈姨过来之后，我让她先统计了一下员工的工资拖次情况。
    等她把报表做出来之后，我从自己的帐户里拿出来一些资金，
    “你把原本拖欠的工作都补给大家，然后再多发一个月的奖金，然后让大家都回来上班。当然，不强求，愿意回来的再多发一个月津贴。”
    “好的，宋小姐！”
    “另外，你一会抽空把公司的全部资产整整理一份给我，还有公司的外债也整理出来一份。”
    “好的！”
    沈姨离开之后，我又开始做卫生。
    我总感觉地板很赃，跪在地上擦了很久……
    或许是因为今天太忙碌了，到中午时分的时候，我感觉到饥饿难耐。
    沈逸书打包回来的炒粉，竟然被我一个人吃了净光。
    吃饱之后，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是我三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我没有做梦。
    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黄昏时分，夕阳正从窗子照射进来，将金色的光芒洒满了办公室。
    这个时候，我的头脑竟然出奇的清醒，我从来没有这么明白过。
    我渐渐地开始理解顾远洲了……
    沈姨拿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
    “宋小姐，我按照你的要求去通知了，除了六七个人找了新工作不能回来了。其他人明天会来公司上班……”
    “好！”
    我想给自己泡一杯咖啡，伸手在桌面上找了半天，发现只剩下一个空的咖啡罐，连一片茶叶都没有了，真是穷啊。
    “这是公司的资产，以及欠债……”
    我拿起来细细地看了一遍。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公司的资产几乎是为零了……而欠债高达上亿。
    真是头疼啊！
    正在我一愁莫展的时候，沈姨提醒了我一句，
    “宋小姐，顾总生前还有一些私人投资，没有走公司的帐，您可以查查，到时候用来抵消外债。”
    我隐约记得，顾远洲的确是有在国外有投资。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次还参与了一次泰国王室合作的地产。
    但是，这些只是他的私人资产，我要怎么去查？
    他也没有给我一个具体的明细表？
    更何况，他生前跟我也没有什么夫妻关系，这些算是遗产的财产，我即便是知道，也无法拿到钱啊。
    思来想去，我还是拒绝了沈姨的好意。
    “我去想办法吧！”
    我重新回到臻一公司的第一个大任务，就是偿还这一个亿的欠债……
    我把枫叶公馆卖了，还有名下的一些财产，全部拿出来，抵掉了一半的欠债。
    剩下的欠债，我只能去向银行借贷，先将所有的债务清算了，然后重新开始。
    我想要让臻一公司回到以前的鼎盛状态……
    那天下午，沈姨向我报账的时候，顺便给我说了一件奇迹的事情。
    “宋小姐，我前两天在旧电脑里找到了顾先生在国外的私人账户，发现上面的财产有人作了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