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又是一闷棍命中后脑勺，“朴太猛”朝着地面倒下，两个大汉拖着他，把他扔进了冰柜。
    “这人不会有什么亲戚吧？”一个大汉嘴里嘟囔一声。
    “你看他穿的这一身衣服，应该就是个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打工仔，彻头彻尾的穷鬼。”另一个大汉直接反锁了冰柜大门，“完事了，看看他的兜。”
    巨大的冰柜里充斥着浓重的鱼腥气，扮做“朴太猛”的梁霄摸了摸后脑勺站起身，他看见那个来自南新罗的小偷贴着冰柜大门，上半身不断抽搐着，双臂已经被冻在了冰柜上。
    显然刚才他尝试捶打冰柜，但是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单衣的他在冰柜里迅速失温，现在应该正在支气管抽搐。
    “哥，里面没有食人种，但是他的怨气在冰柜里回荡不去。”林苏雪把自己感受到的东西对梁霄说明。
    “嗯，应该是那两个孙子负责把人弄死在里面，攒到一定的量，食人种会来吞吃，我原本想在冰柜里等到食人种过来。”梁霄看着眼前这个几乎要凉透了的男人，心中轻叹一声，“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拼了命地想活着。”
    外面的两个北欧大汉翻开了梁霄的衣兜，里面翻出了一个钱包，有点欧元，有点丹麦的货币克朗，还有一张证件，上面是个克罗地亚华裔，和朴太猛有那么点相象。
    “这张证件不是他的，难道他偷了个克罗地亚人的衣服？”一个大汉反应过来。
    “把证件拍个照发给上面。”另一个人想了想，保险起见，拿起手机拍照，发送情况说明，一气呵成。
    忽然，两个大汉听见一声闷响，他们同时回头，就看见背后的不锈钢冰柜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突起。
    黑暗的废弃酒吧里，他们拿起手电筒照向冰柜。
    白色的光穿过烟雾与尘埃落在不锈钢柜门上，他们看见十几公分厚的钢门破了个洞。
    像是有人一拳从里面轰了出来。
    “wtfk？”一个大汉下意识低骂一声，另外一个大汉则是默不作声后退一步，将同伴护至身前。
    下一刻，整个冰柜的大门像是炮弹一样飞来，两个彪形大汉没发出一声闷哼，直接被冰柜门砸进墙壁，身体上下分为两截。
    梁霄抓着那个南新罗小偷从冰柜里走出，穿好自己的大衣，捡起所有人的钱包，随便扯了块黑布蒙住自己的脸。
    然后随便找了个烧着锅炉的后厨，把这小偷扔在了锅炉边，想了又想，还是给他留了一万块钱。
    他大概是能活过今晚，但是钱会不会被别人拿走，会不会冻死饿死，和梁霄没什么关系。
    他只是不能看着一个可怜人活生生冻死在自己面前。
    “哥，接下来我们干什么？”林苏雪问，她内心里还想去看花车，但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看花车去！”梁霄干净利落。
    “啊？”林苏雪挠头，连她就觉得哥哥有点太宠自己了，“不太好吧？”
    “我那么拼命修炼到甲级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想干嘛就能干嘛？”梁霄昂首挺胸，拿着抢来的钱，走向一家服装店——又抢了一件大衣，把原本那件染血的衣服丢进了路边的一辆高尔夫旅行车。
    林苏雪嘻嘻笑着，然后似乎又想起什么：“哥，你为什么要我费劲地入侵方舟系统，只为了找一辆在几天前被偷，今天被开到丹麦的车？而且还要求这辆车有防窥膜？”
    “多吃，多喝，多玩，少问。”梁霄懒得解释。
    “哦哦！”林苏雪从善如流。
    ……
    丹麦，玫瑰古堡。
    这是一座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尖顶高耸，小巧规模，青铜檐宇，红砖外壁。
    两侧的道路，种植的都是年久高大的梧桐树，面前一片郁金花海。
    今晚的大雪覆盖了周围一切现代化的设施，让这座古堡好像回到了五百年前的暗夜。
    古堡里，有人举着红酒杯，杯里鲜血一般的液体轻轻摇晃着，照出中年人那张刚毅的脸。
    这张脸，梁霄很熟悉——莱茵·赫伯特的真身。
    “弗克莱斯大街17号出事了。”忽然有人对他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很妖娆。
    周围没有人，是那个酒杯发出的声音。
    莱茵继续摇晃着酒杯，示意他继续说。
    “两个肉奴被杀，死前他们抓了个南新罗人，搜出了一个克罗地亚人的证件。”酒杯说着，在杯身表面居然显现出了那些相应的图片。
    “现场呢？”莱茵的表情没有变化。
    “怕有人埋伏在那里，还没有去查看，但是附近已经被我们封锁。”酒杯回答。
    莱茵摇头：“这是我们的地盘，对方不会留下来等死的。”
    “万一就是有人那么蠢呢？”酒杯发出冷笑。
    “那就杀了他，这么蠢的对手没有一点利用的价值。”莱茵·赫伯特看着那张证件上的照片，“让方舟把这个人找出来。”
    方舟，全世界规模最大的人工智能系统，他的速度很快。
    【维斯莱尔，中文名方镇岳，克罗地亚华裔】
    【生活在北部农庄，两天前曾经有过报案记录，说是一辆高尔夫旅行车被偷，警方调取记录，发现gps已经被拆除】
    【按照车架号，方舟系统发现这辆车在今天凌晨改换牌照到了丹麦，一路上经过四国，均有两个小时以上的停留记录。】
    【在丹麦，我们在车边拍到一张新车主的照片。】
    【同时，在弗克莱斯大街找到了这个人。】
    酒杯在玻璃杯身上映出几张照片，分别是那辆高尔夫旅行车，梁霄在车上抽烟的照片和夜晚走进胡同的照片，这个酒杯似乎能够接入方舟系统。
    “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讨厌的梁霄？”酒杯发出厌弃的声音，“在大夏的埋伏没能杀死他，真可惜。”
    莱茵轻轻抿了一口酒杯里的液体，浑身上下一股能量涌过，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消了几分。
    “梁霄？今天早晨李长戈失踪，他还在大夏。”莱茵轻轻摇头，“而且我和他交手过，这个人做事喜欢堂堂正正。”
    下一刻，莱茵看着酒杯：“或许，以大夏的信号反追踪能力，感觉到了哥本哈根有问题，让他们的密探来到了这里。”
    “那就找到他，给他一个惊喜。”酒杯轻笑，“最近我研究了些大夏的流行文化，发现一种东西能契合圣族。”
    “什么？”莱茵很感兴趣。
    “规则怪谈，一些大夏小说家给我的灵感。”酒杯笑意更盛，“不是耍弄猎物，增强怨念的玩笑，而是真正的规则怪谈。”
    “在固定运行规则下能激活源的能力，所以在规则下的每个圣族，都拥有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