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杨凡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会有百分之六十的果子烂在树上是什么意思。
    聂芳叹息一口气，解释道：“小凡，你应该知道，咱们柳叶村世代种苹果，以前口碑极好，销量也不错，但是，最近几年销量一年比一年差，因为咱们不明白更新换代，果树已经进入老龄化，再加上品种落伍，导致果子的质量一年比一年低，反观外面的苹果，口味甘甜，质量远远超过咱们。”
    老龄化！
    这的确是果农们必须要面对的一个问题。
    渐渐地，杨凡额头紧皱起来，开始担心销售问题了，哪怕他现在让林幼姗帮忙找渠道了，可是质量不过关的话，就算靠关系，也是不行的。
    “嫂子，你别太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想办法将村里的果子都卖出去。”
    杨凡思考片刻，拍着胸口保证道。
    “小凡，你不要太勉强自己。”聂芳认真道：“我和一部分邻居已经商量过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保证不赔钱的情况下便宜出售，然后再更新换代，换更好的品种，虽然需要一段时间，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嫂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去果园转转。”
    杨凡沉思片刻，突然开口道。
    “啊？你现在就去吗？”
    聂芳一愣，问道。
    “我想去看看果子到底什么情况，心里也有个数，现在我已经托林小姐寻找渠道商了，若是果子口味实在不好的话，我得给林幼姗解释一下。”
    杨凡考虑的很周全，毕竟林幼姗找的渠道是自己的堂姐，如果林幼姗提前谈好价格，他将果子送过去之后，发现质量有问题，也会让林幼姗脸上没面子。
    这种事情，必须要提前做足准备。
    现在杨凡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在为村子的发展考虑，而聂芳身为村长，自然也很关心这件事，她道：“这样吧，我反正也不困，咱们一起去，有几个老龄化特别严重的果园，你不知道具体位置，我给你带路。”
    “行，不过，嫂子你穿厚点，不能着凉。”
    杨凡关心道。
    听到这话，聂芳心里非常的感动，虽然她平时表现的很坚强，可是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啊，她微微一笑道：“嗯，嫂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披了一件外套之后，聂芳便骑着电车，带着杨凡出了柳叶村。
    柳叶村的果园全都聚集在距离柳叶村两公里之外的山里，白天都很少有人，更不用说晚上了，乌漆嘛黑，小风呼呼的刮，如果是一个人来的话，还真有些害怕。
    很快，二人便来到一个时间最为长久的果园。
    杨凡记得，这是邻居大爷杨殿雨家的果园，也是柳叶村第一批种植的果园，果树已经进入严重的老龄化，结的果子不仅口味难吃，而且产量低的离谱。
    导致，现在果园都没人守夜了，像这种果子，想来也没人会偷的。
    “唉，人和果树一样，都会有老的那一天，不过，这些果树给咱们柳叶村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在咱们最穷的时候，养育了柳叶村的人。”
    聂芳看着干瘪瘪的苹果，开始了感慨。
    而杨凡则是随手摘了个果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咀嚼了片刻之后，额头微微一皱，如果说果子很难吃的话，倒也不至于，不过距离市面上的新品种果子，的确有一定的差距；况且，如今人民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嘴巴也变刁了。
    所以，像这种苹果，的确没有水果商想要。
    就算有人收购，也是会给极低的价格。
    “小凡，你刚才说林小姐帮着咱们找水果商呢，是哪家啊？”
    聂芳手里拿着两个被鸟啄了的苹果，来到杨凡面前问道。
    “好像是林小姐的堂姐，在县城做水果生意，据说做的挺好。”
    杨凡回答道。
    “是不是林紫涵？”
    聂芳先是沉思片刻，然后惊讶问道。
    “具体名字我不知道，不过都姓林，应该是吧。”
    “哇，林紫涵可了不起，乃是县城每日鲜水果超市的老板，听说现在已经开了二十多家水果超市了，占据了好多县城，很厉害。”聂芳有些低落道：“不过，像她这种级别的水果超市，应该不会收咱们的果子，还是找一些小的水果超市，便宜卖掉吧。”
    “嫂子，咱们再去看看其他的果园。”
    杨凡提议道。
    在聂芳的带领下，杨凡又转了几个果园，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果园产量低，口味有些差，个头有些小之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如果比市场便宜一些的话，还是很容易卖掉的。
    咔嚓！”
    忽然一道闪电在天空亮起，顿时整个天空明如白昼。
    “嫂子，我大概了解情况了，咱们回去吧，看样子，马上就要下雨了。”
    暴风雨来的让人措不及防。
    不等二人来到电车旁边呢，便听到‘哗啦’一声，大雨倾盆，瞬间淋湿了二人的衣物，这么多年来，桃源镇都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不仅雨大，而且还刮着大风。
    大树张牙舞爪，仿佛一头头要吃人的恶魔一般，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在面对大自然现象的时候，人类无比的渺小。
    杨凡不仅是男人，还是修士，可以抵御大风的锤击，可是聂芳就没这么好过了，双手紧紧抱着杨凡，生怕自己会被吹走一般。
    “嫂子，快，快去房子里躲一躲。”
    杨凡抱起聂芳，冲着果园临时搭建的小屋子跑去，当二人走进屋子之后，才算是重重一口气，没想到，这狂风暴雨来的如此突然。
    “嫂子，别怕，这种大雨，来得快，走得也快。”
    杨凡拍着胸口，一脸自信的说道。
    然而，打脸来的比大雨更快，二人干巴巴的在屋子里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仍旧不见狂风暴雨的减弱，反而愈加的猛烈。
    那疯狂摇摆的大树仿佛在挑衅杨凡：小样儿，谁说我要走了，我要在这里玩一夜。
    “唉，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停雨了。”
    杨凡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
    “小……小凡，嫂子好冷，好冷啊。”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聂芳颤抖的声音。
    杨凡回头望去，便看到聂芳双臂抱在一起，身体瑟瑟发抖，嘴唇发白的看向杨凡，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以及委屈，给人一副特别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