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有时候挺贱叟儿的。
你帮他吧，他还摆出不乐意的态度。
你不帮他吧，他心里又在想你怎么能不管我呢？
何雨水摇摆的态度，在李母和唐大姐看来，就是如此。
眼看着，下班晚回来的一批，都陆续回院了。
也就说明李家几个孩子，和何雨柱也快到家了。
李母不准备再磨叽下去，她也没功夫再跟何雨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她冲着唐大姐嘱咐道：“你先放她想想，我也要回去给孩子们做饭了，要是有决定了，晚上你来家里知会一声儿，明儿个要去的话，我也请一天假，你一个人去不行，不要脸的老婆子赖起来，你这个小媳妇哪遭得住，到时我跟王婶给你去壮胆。”
“行，婶子，您先家去忙，我这里定好了，就去找您。”唐大姐把李母送到门外。
等她转身回来，给了何雨水定下了一个时间。
“晚上九点前，要是不给个准话，以后就别怪嫂子心狠，再不操心你的事儿了。”
唐大姐说完，也不管何雨水是什么反应。
走到原先她住的屋子，把孩子抱了出来，后面领着孩子开始做饭。
虽然带着孩子做饭不太方便，但她也没让何雨水搭把手。
就放她在那儿自己想清楚。
说白了，李母和唐大姐对何雨水有感情，出事了也愿意出头帮忙。
可前提是得她自己愿意求助才行，要是像刚才那样，上杆子帮她出头，她还不乐意，那两人还多这事干嘛。
别忙帮了，到最后何雨水还要怪起她们来。
有几个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过没一会儿，何雨柱下班回来了。
他这人一向咋呼，身上有好东西就藏不住事。
哪怕学着谨慎了，当天得了好东西，也要忍不住在大门口就冲着屋里喊人。
“媳妇儿，我回来啦。”
何雨水被她大哥的喊声给喊回神，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何雨柱一进屋子，看到妹妹回来了，还挺高兴。
他的话术跟妹妹未嫁人前，相差无几：“雨水，今儿算是你回着了，瞧瞧你哥今天往家带什么好吃的了。”
何雨柱把饭盒盖一掀开，麻将方块大小的红烧肉，堆了小半饭盒。
随着他摇晃饭盒的动作，里面的五花肉也开始duang、duang的动弹起来。
要是放在以前，何雨水可不跟她哥客气。
早就惊呼起来，跑厨房拿碗盛饭了。
可今天她一肚子的心事，哪有心情吃东西呀。
脸上只是象征性的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应了句：“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没得到预期反应的何雨柱，脑袋升起问号。
妹妹，这是怎么了？
不该是这反应呀。
这时唐大姐也端着炒好的土豆丝和蒸的咸鸭腿，出来了。
昨儿晚上，她就听自家男人说了，今儿中午厂里有招待，晚上会带点硬菜回来。
准备晚饭的时候，因为小姑子难得回来一次，她还是另做了荤菜。
何雨柱看见唐大姐把孩子捆在背上做的饭，眉头皱了皱。
心里有些怪妹妹不懂事儿，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帮忙顾个孩子。
他接过孩子抱在怀里，走上前去，正要出声冲何雨水念叨两句。
这不靠近还好，一靠近，何雨水眼上的红肿就露了出来。
“谁欺负你了？”何雨柱一下子暴躁了起来，话都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
他这一吼，原本抱在怀里乖乖的儿子，一下子被吓的嚎了起来。
唐大姐赶紧把孩子重新抱了回去，轻声哄着，回了何雨水原来的屋儿。
留下兄妹俩人自己掰扯去吧。
何雨水不是没洗脸，可是这次哭的实在太凶，哪怕用冷水敷了一会儿，眼上的红肿也没来得及退去。
现在家家户户的电灯炮瓦数不高，夜里不凑近看，还能遮一遮。
一旦近前了，还是能看得出来痕迹的。
何雨水掩耳盗铃的用手遮了遮，僵着声音回：“没谁欺负我。”
“没谁，你遮什么玩意儿，是不是宋前进干的？”何雨柱脑海跃出的第一嫌疑人，就是自己妹夫。
“不是他，没人冲我动过手。”何雨水在哥哥面前，不出几句，就恢复了窝里横的本性。
“没人动手，那你哭什么，还把眼睛哭成这样子，有啥事你就跟我说，我替你兜着儿。”
“你就是个厨子，你能帮我兜什么呀，说了没事就没事儿，你别在这里大惊小怪的，把孩子都给惊哭了。”脾气劲儿上来的何雨水倒打一耙，反倒嫌弃她哥多管闲事。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就是个讨饭的，我也是你哥，我还能看着亲妹妹受欺负不成，雨水你放心大胆了说，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替你作主儿。”何雨柱向妹妹许诺着，虽然他爱讲大话，但这次他却是无比认真。
“你懂什么呀，就会放狠话。”何雨水被自家大哥说的鼻酸，但还是硬撑着没说软话。
兄妹俩一个追问，一个不答，就这么僵持着。
直到唐大姐把孩子哄好，床上的床单也顺便给换了下，等她从屋里出来，何雨柱也没追问到答案。
堂屋里三个大人心里都存着事，都没什么味口。
等到吃完饭，除了碗里的饭划干净了，桌上的菜基本没怎么动。
洗碗的时候，唐大姐把何雨柱一起拉带着，给何雨水空出地儿考虑。
李家这时还在吃饭。
这次李母选择了把事压在心底，没有跟孩子们提起。
饭桌上尽量表现一如往常。
李想兄妹几个，还是看出来李母应该是有事，可在问了一遍后，李母摆手说不方便讲给他们听。
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而李想和大妹大概能猜到，应该是什么事情。
。。。。。。
原本每天晚上，何家雷打不动的要去李家门口占座儿看会电视的。
就算是哪天没看，过了八点半，也该是准备上床睡觉的时间。
今天晚上，何家几人就跟攒了劲似的，除了小娃娃喝了蛋粥睡下了。
几个大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到了九点的时候，唐大姐忍不住敲了门，走进了雨水的房间。
问她：“雨水，你想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