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笃定，只是在问。”张汉的目光终于放在了沈浪的脸上，沈浪也毫不顾忌的和他对视。
“问？那张导这话说的有点问题，张导应该问的是我们有没有请，不是花了多少钱请。”沈浪的笑容开始变冷：“如果说的清楚些，我也不会误会。”
“这个是我失言了，只是和你随便聊聊，结果你还较真了，年轻人，真开不起玩笑啊。”张汉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我这是在配合张导呢，在场的都是前辈，我怎么可能会觉得有人会把我们随便聊聊的话传出去呢？”沈浪摊手道：“不说别的，我要是敢这么想，那不就欺师灭祖了吗？”
在场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觉得两人所谓的玩笑好笑，还是看他们吵架好笑。
“哈哈哈哈……年轻人，反应真快。”张汉皮笑肉不笑，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又换了一个说法：“这电影，我看半夜都总爆满，也是挺有趣的。”
沈浪的神色冷了下来。
王小鱼的不宣传，被说成是水军。
所谓的半夜爆满，意思是阴兵刷票房。
“张导对电影似乎不太了解，这样的满座排片其实是影院经理为了完成排片任务设置的，不会计入票房。新年档的电影，不少都这样，张谋导演的电影也有过这种情况。”沈浪漠然道：“而且，现在是国庆期间，什么时间段满座都不意外吧？”
以沈浪对王小鱼的了解，王小鱼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费力巴拉的事的。
王小鱼对电影特别佛系，就是拍的时候事多，拍完之后她是什么都不想干，有时候就像生怕别人看她的电影一样……
沈浪只能理解为，王小鱼在乎的是电影本身，不在乎钱，对钱不感兴趣。
“我就说，年轻人，反应的就是快，脑子里知识记得也够多！”张汉拍了一下大腿，自己的：“好了，玩笑开完了，也考完了，咱聊聊你的那部电影？”
张汉把刚才的话解释成了他在考沈浪。
很显然，在票房的是话题上，张汉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只能另辟蹊径。
在这场无形的交锋中，他已经输了一半。
“可以啊。”沈浪微笑道。
“这喜剧片，我觉得吧，还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不过票房是真的高，兆达也是真的捧。”张汉一脸感慨：“我个人给你个建议，跟你老师多学学，拍出点像样的作品来。咱们当导演的，拍电影更多的是为了艺术。”
“确实，老师的《硬汉》，《小兵大将》，还有许多作品，都够我学一辈子的了。老师偶尔也喜欢把喜剧和现实相结合，我这第一部电影，也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票房会这么高。”沈浪不禁有些不屑。
自己说不过我，就拿我老师压我呗？
“嗯，老丁，你教了一个好学生啊。”张汉的目光放在了丁盛的身上。
“还好。”丁盛淡定的应了一声。
“不过，就是有点年轻气。”张汉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气盛，叫年轻人吗？”
张汉愣住了。
别说是张汉，这桌不少导演都愣住了。
沈浪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这话不是他说的，他反击可不会这么直接。
沈浪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女孩从沈浪身后站了起来，转过身，死死的盯着张汉。
刚才的话，显然是她说的。
“王总？”张汉蒙了。
这王小鱼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坐在那？
“王总？”沈浪也有些诧异。
他没想到，在这竟然能碰到王小鱼。
和别的乱七八糟的导演聚会，也没跟她说一声……还被老板抓到了。
虽然这些也不需要跟老板报备，可沈浪还是有点心虚。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咱一点点掰扯。”王小鱼砰的一声把椅子踢开，直接站在了沈浪身侧，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汉：“你先是质疑我们公司的票房造假是吧？”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开个玩笑……”张汉头上的冷汗下来了。
沈浪哪怕有了点成绩，他也是个新人导演，张汉好歹是圈子里的前辈，可以在这方面拿捏一下。
毕竟，华夏的按资排辈文化，懂的都懂。
但，张汉可以说沈浪，不代表他可以随便说王小鱼啊！
沈浪是新人导演，而王小鱼代表的是资本！
王小鱼的哥哥王大鱼，那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在娱乐圈怼明星那都是日常，甚至被称之为娱乐圈纪检委。
王大鱼和一些明星开黑打游戏，不爽就骂，被骂的都不敢吭声。
“不是？”王小鱼的小手拍在了桌子上：“那你刚才还乱说？”
“我那是和他开玩笑……”
张汉咽了口唾沫。
他要是知道王小鱼在这，打死他也不敢这么说啊！
“拿我公司声誉开玩笑？”王小鱼冷笑了一声：“要不我也拿你娱乐公司声誉开玩笑，看看你公司保不保你？”
虽然沈浪害的我没赚到钱，我想弄死他八百遍。
但是！
沈浪是我的人，也是你个小瘪三能欺负的？
“王总，抱歉，我有点喝多了。”张汉连忙起身，拿起酒杯，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我自罚一杯。”
一时间，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众人在那窃窃私语，也不敢过来看热闹。
其他的导演默不作声，甚至有点如坐针毡。
这张汉，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踢到铁板了吧？
“第一件事掰扯完了，咱们掰扯掰扯第二件事，你说沈浪的电影难登大雅之堂，那你有什么作品？”王小鱼眯起了眼睛：“一个拍电视剧的，拍的电视剧还没一部火的！”
“你这导演，当的是不是有点失败？”
“哦，也不能说你一无是处，有一部在第8届三秦电视金鹰奖拿到了长篇电视剧二等。一个地方奖项，还只拿了二等，你好棒棒哦。”
“谁给你的自信，跟沈浪比？”
“对了，你之前还往我公司投简历来着，你是不是以为，你在我公司当总导演，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你再哔哔赖赖，信不信老娘让你滚出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