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李诺希忽然意识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她发的那条朋友圈没有屏蔽妈妈。
现在电话打过来了，能说什么事情，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
“咳咳咳……”
李诺希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接通电话，紧接着便是撒娇道：“妈~你不是在开会吗？”
“开完了。”美妇人的声音淡淡响起，显然现在处于工作的状态中，透着一股高冷范，问道：“希希，你那条朋友圈什么意思，你用500万买了歌吗？”
“这个……那个……这个……”李诺希哑口无言。
“到底是怎么回事？”美妇人的声音冰冷，但语气却是柔柔的，仔细听发现根本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故意板成这个样子。
“妈，是这样的，我跟杨帆老师约了首歌，他要价500万，我犹豫再三，还是想要试试。”李诺希坦诚道。
“歌怎么样？”美妇人问道。
“真的很不错诶，我要在第三期唱！”说起歌，李诺希可就兴奋了，语调都不自觉发生变化。
“我知道了。”美妇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半点责备的话，最后交代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就挂断了电话。
“呼……”
录音室中的李诺希长舒一口气，总算是过了妈妈这关，其实，她明知道妈妈不会责备她，而且也不会在意500万，只是她花500万买歌这种事情，怎么说都像是在拿钱打水漂玩。
……
魔都，双鱼传媒。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口响起了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紧接着门打开，穿着职业正装身材窈窕的女子走了进来，长长的黑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黑框眼镜将她高挺的鼻梁完美突显，随着她的步伐地面上响起具有节奏感的哒哒声。
“孟董。”
女子走到办公桌前停了下来，她是资深董助，名叫周婉婉，办事干练，分寸拿捏得特别好，深受孟董重视。
此时此刻，这位双鱼传媒的传奇孟董坐在老板椅上，凌厉的眉毛微微蹙起，双眼盯着手机上微信的朋友圈。
“婉婉，查一个叫‘杨帆’的歌手，午休前我要他的全部资料。”孟董淡漠的语气中透着冰冷。
“好的孟董。”周婉婉点头。
“一定要详细。”孟董补充道。
“明白。”周婉婉再次点头。
“还有一件事。”孟董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再查查李诺希买歌造成的舆论，联系各大论坛，相关帖子该删就删，让微博那边也关注一下，要是有上热搜的苗头就压下去，尽可能低调处理。”
“好的孟董。”周婉婉记在心里。
“去吧。”
孟董摆摆手，让助理离开，再次拿起手机，盯着李诺希的朋友圈看了一会。
“哎，其实这点小钱就算被骗了也没什么，可我怎么就这么不安心呢。”
孟董打开水果tvapp，进入第十季《歌王》的第一期，熟练的在进度条上跳转到《平凡之路》上，看着杨帆那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总觉得看不透这个人。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双鱼传媒是她一手创立起来的公司，主要运营三大业务板块，当家核心业务就是电影，除此之外还有电视剧和艺人经纪两大模块，双鱼旗下签约的大牌演员就有30多人，小演员更是几百个，这么多年以来，她看人精准，从未出错。
可是，偏偏在看《歌王》的时候，她先是觉得杨帆人品不行，后来又意识到不是这回事，虽然有节目组引导的原因，但她先入为主的理念依旧影响到判断。
李诺希是她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的心肝宝贝，为了女儿的音乐梦想，双鱼传媒特意开辟了音乐板块，花大价钱请了专业团队，目前只为李诺希一个人服务。
现在出现500万买歌的事情，让她的心情骤然紧张起来，必须要将杨帆调查清楚，否则她就总觉得不踏实。
……
音乐汇的于浩洋和闫肃两位负责人带着各自信赖的团队在凌晨3点40就落地了上海，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5点了。
现在是早上8点30分。
两人没睡多久就被闹钟叫醒了，谁都没有怨言，他们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打扮，然后穿着名贵的高定西装，突显成功人士的风采。
今天就要见杨帆了，必须要注意形象，不能拉胯，他们两人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深度讨论过，这次志在必得，必须拿下杨帆。
于浩洋洗漱的时候习惯性一边刷牙一边看手机，发现微信上助理琳达连续发了好几个通话请求，都没有听到。
他将手机放在洗漱台上，按下语音通话，接通之后，问道：“琳达，总部有什么事吗？”
“于总，不是总部的事，是杨帆的事。”琳达回答道。
“杨帆什么事？”于浩洋刷牙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顾不上手指沾染的牙膏，直接拿起手机，说道：“杨帆被别人签走了？”
“不是的，没有签约，他的音乐版权还在自己的手里。”琳达能够通过音乐汇的后台看到艺人在版权签约方面的权限，毕竟音乐汇是国家权威机构成立的平台，可以直接注册版权信息，审核部门对每个艺人的音乐版权归属非常清楚。
“那就没事……”于浩洋松了口气，只要杨帆很没被签走，就不算大事。
“于总，是这样的，昨晚杨帆送了三首歌注册版权，今早将其中一首名叫《隐形的翅膀》的歌曲上架售卖，已经完成了版权交易。”琳达用简短的语言汇报道。
“这么快又写了三首歌？”于浩洋顿时惊讶，更加坚定了要签下杨帆，随即好奇道：“那首歌卖了多少钱？”
“500万。”琳达答道。
“咣当……”
于浩洋手机没拿稳直接掉进了装满水的牙桶里，满脑子都是大大的问号。
“我没听错吧？琳达，你说500万？”
于浩洋重新拿起手机，发现泡水后已经黑屏了，根本听不到琳达的声音。
“坏了！”
“出大事了！”
于浩洋脸色大变，顾不上形象，穿着浴袍和拖鞋拎着牙刷就跑到隔壁的套房敲门。
“闫肃，你快出点，赶紧给董事会打电话！”
于浩洋感觉脑子有点晕，他们连夜坐飞机过来，根本没睡几个小时，现在觉得有点紊乱，还有点低血糖。
没办法，正事要紧！
他们自认为带着足够的诚意来，给杨帆准备了最高规格的1400万签约金，这在圈子里属于绝无仅有的极高规格待遇。
可是，人家一首歌就卖了500万……
原本十拿九稳的局面，突然让他有点恍惚，这约还能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