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那些个小姑娘们
衣、食、住、行。
对于“生存”来说，首先得注重保暖，同时要有食物，接着就是住所。
孩子们不缺住所，因为这里有大量无人居住的废弃房屋。
她们缺的是衣服和食物。
十年前事件发生的时候，能跑的居民全都跑了，跑不掉的大概率已经成了亡魂。
废弃城区有很多残留下来的生活物资。
但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
十年的时间过去，大部分的东西都成了残渣，穿的不能穿、吃的不能吃、用的不能用。
所以这里的孩子们全都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一个月……一个星期。”
倒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衣服穿。
“……长时间保存？多长时间？又要准备多少？”
但继续这样下去，以后不是饿死冻死就是被打死，说实话也没有多少区别。
反正一年四季的正常气温变化对他不会有影响。
围观的小姑娘们齐刷刷地后退几步，表情满是惶恐。
然后就站在旁边看着。
反正做什么都会被揍。
小姑娘们听闻此言，全都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向白夜。
一人一个，她们没敢多拿。
身穿破旧的、褪色严重的裙子，能透过破洞看到她那瘦弱的身躯。
但考虑到世人对她们的态度，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大。
可惜红色的眼睛让她们无法隐藏自己的身份。
大概是春夏之交？
白夜没有注意到季节的问题。
然后没有多说，继续啃面包。
牛奶却暂时没有理会。
“……我明白。”
小姑娘悄悄地抬起头看看他，觉得他没有揍自己的意思。
“这个也拿去喝。”
白夜不说话，她也没敢乱动，只是用渴望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菠萝包。
看她们都没有动牛奶，白夜只能亲自动手，一盒一盒插好吸管分给她们。
但眼神里没有期待或欣喜，有的是惶恐不安以及害怕惊惧。
看来有很多人做过这种事情，用食物之类的来诱惑她们，并且跟着去的小姑娘都一去不复还了。
气温不高不低，感觉不冷不热。
就是刚出炉没多久的那种，香气四溢。
“一个星期，能够让她们吃一个星期的食物，最好还能准备一套保暖的衣服。”
被带走后暂时还活着的就只有成为战斗工具的那些initiator。
感受到小姑娘们惶恐不安的眼神，白夜再次叹气。
小姑娘点点头。
对待陌生人，孩子们似乎很害怕，看到他就直接转身逃跑。
然后随手指了个小姑娘，并且朝她勾勾手指头。
“……”
甚至都没有争抢，比超市打折时抢购的人群都要有秩序。
白夜没有答应、没有拒绝，只是询问：“那你自己呢？你怎么不帮自己提要求？”
“……”
也懒得在意。
白夜没说什么“脏，不能吃”，而是把牛奶放到她的面前。
然后一挥手，几十个包装完好的面包、几十盒牛奶出现在小姑娘们的眼前，在她们眼里仿佛就是食物堆成小山那样。
结果同样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朝着面包堆成的“小山”一拥而上，顷刻间就让“小山”消失了一半，一人捧着一个啃了起来。
不然她们不至于如此害怕。
小姑娘咬着唇，没有回答。
只是那破旧的单衣显然无法抵挡冬季的严寒。
大概是想着“自己反正都要死了”之类的。
还好，现在不是冬天。
白夜能大致上猜到她的想法，所以也没有追问，只是做出保证。
但刚有这样的动作，小姑娘就脖子一缩，然后直接抱头蹲防，刚啃没几口的菠萝包掉到地上，却也没有理会，而是瑟瑟发抖。
“来，吃吧。”
说着就伸出另一只手，上面很突兀地出现一盒牛奶。
或是进入废弃的楼房，或是钻进下水道、或是躲进因为没有人打理而逐渐茂密的草丛里。
“我需要一个志愿者，工作是让我做检查、搞研究，报酬是食物、衣服等各种日用品，你们有谁愿意？”
六岁？四岁？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人很难从外表上判断她们的真实年龄。
白夜暗自叹息，轻轻地抚摸着小姑娘的脑袋。
她当然不想死。
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身边的小姑娘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说出这个时间后，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些。
乱动会被揍，不动也会被揍。
有些是直接跑得远远的，有些还躲在暗处观察这个突然造访的少年。
头发挺长，就那样披散着。
很熟练，大概经历过很多次。
然后一帮小姑娘又跑了出来，站在两三米远的地方盯着他手里甚至还在冒热气的面包。
白夜蹲下来，跟眼前的小姑娘平等对视，又把手里的菠萝包递给她。
正准备继续进行说明，一个看起来年龄属于最大的那批的小姑娘就咬着唇站出来。
大概七岁？八岁？
真是难以辨认。
小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夜提出几个问题。
白夜都能听到从她们的小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
很多小姑娘都情不自禁地咽口水。
白夜用刚拿着菠萝包的手想要摸摸她的小脑袋。
没回来其实还有一种可能：被带走收养了。
小姑娘抬起手，竖起三根手指，正准备说话，想想又变成一根。
“？？？”
白夜站在原地四处看看，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菠萝包。
越是靠近，香气越是浓郁，小姑娘咽口水的频率也更快了。
“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就会继续给你们提供食物和饮用水，衣服也可以给你们，只要你老实配合就行。”
所以她们不敢随便跑到城区那边，就算去也要小心翼翼的。
白夜朝围观的小姑娘们招招手：“你们也过来吃吧，不用客气。”
不等白夜说话，她就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要多准备些能够长时间保存的食物分给她们。”
在少年的面前停下来。
于是抓起掉在地上的菠萝包继续啃。
手感很不好。
“我、我跟你去。”
小姑娘完全无法抵挡香喷喷的菠萝包的诱惑，听到白夜的话就直接把面包抢过去啃了起来。
等她们吃得差不多了，白夜才“啪啪”地拍拍手吸引她们的注意。
小姑娘犹豫一下，在同伴们羡慕的眼神中走到白夜面前。
白夜也看着她们。
这十几个小姑娘似乎很团结，这有点出乎预料。
别的小姑娘大概是没有这样团结的，毕竟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呢，哪有闲心去照顾别人？
更别说“舍己为人”这种了。
难道她们接收过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