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草原上的铁律
大帐内。
哈贝儿听完车汗臣部使者的话后也是冷笑连连。
那默德父子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以为只要表面上臣服，今后就可以独霸漠北，可惜他们大华从来就不吃这套。
于是盯着使者冷声道：“难道你们车臣部以为本皇妃千里迢迢率大军前来，就只是为了几头牛羊和你们口头上的归顺吗？”
“哈哈！”
帐中无论是蒙古将领，还是汉人将领，都是一阵大笑，一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这名车臣部的使者。
这名使者却是有些惶恐，赶紧解释道：“尊敬的皇妃娘娘，你误会了，我车臣部并非是口头归顺，而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归顺华帝陛下和娜木钟皇后。
为了表示诚意，我家大汗愿意将我车臣部最美的女人献给华帝陛下，并会在肯特山下歃血起誓，永不背叛大华！”
如果是其他汉人皇帝，车臣部倒也不会贡献女人，不过有娜木钟和哈贝儿的例子，默德到是也想试一下，看能不能将自己的孙女也献给林锐。
而这样的归顺条件，在草原上确实诚意十足了，没有任何一位大汗可以拒绝，同样也没有任何一位汉人皇帝会拒绝，甚至是无数汉人皇帝梦寐以求的功绩。
哈贝儿却是嗤笑了一声，如今她早已不是当年的无知蒙古少女了，也知道汉人女子和蒙古女子的差距有多大，那张嫣和小公主的容貌仪态她早就见识过，也知道车臣部打的算盘。
当年他们流落到漠北之时，夫君恐怕都不会再收车臣部的女人，更何况现在了。
“我大华的强大和富有不是们一个小小的车臣部能想象的，我也不跟你嗦了，你回去告诉默德父子，想要归顺可以，但他们必须带着家眷妻儿前往北京，其余首领也要前往，不过可以由他们的儿子们继续执掌各个部落。”
“不可能，尊敬的皇妃娘娘，这绝对不可能，你也是蒙古人，草原上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使者脸色大变，毫不犹豫的就拒绝道，这样的条件大汗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其他首领也同样不会同意去北京的。
哈贝儿脸色同样变得冰冷起来，不容置疑的道：“哼，草原上以前确实没有这样的规矩，但这是我大华的规矩，也是这草原上今后的铁律，所有部落顺者昌，逆者亡！
如今整个漠南漠北就只剩下你们一个车臣部了，若是那默德和默克图不答应，就叫他们备战吧！”
显然一个小小的车臣部哈贝儿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车臣部现在最多也就八九万人，能凑出三万勇士就顶天了，如此实力放在以前，在草原上确实不容小觑，可如今就是蝼蚁般的存在。
使者不死心还要再说，却被直接赶了出去，也只得一脸忐忑的返回汗帐。
若非刚穿过戈壁荒漠，战马和勇士们都非常的疲惫，不宜立即开战，需要先休养一段时间，哈贝儿直接就带着大军扑向车臣部的汗庭了。
果然使者回去后，默德父子和一众首领直接就炸了锅，随即就有些慌了。
显然都没想到对方会提出如此离谱的归属条件。
“这次来的是那林锐本人，还是娜木钟？”
半晌后，直到默德冷静下来才问道。
“回大汗，那林锐和娜木钟都没有来，来的是林锐的另一名女人哈贝儿，也是出身察哈尔部，现在是那林锐的皇妃。”使者赶紧答道。
“阿爸，那哈贝儿我知道，当年就跟着林锐和娜木钟一起来过漠北，哼，那林锐竟然只派了一名皇妃前来，也太小觑咱们车臣部了。”
默克图当年见过哈贝儿一面，说到最后也是冷哼一声，显然心里极度不爽。
他也知道，那林锐亲自来可能性不大，毕竟人家如今已经是皇帝了，但怎么着也得让娜木钟来吧，派个哈贝儿算怎么回事？
其他首领也大多都有这种想法，显然在蒙古各部落中也是讲究血统的。
“我倒还巴不得那林锐小觑咱们，可那哈贝儿好歹也是蒙古人，又来过漠北，这次他不但带了两万蒙古勇士和两万汉人，还有上千辆的战车，若是正面迎战，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默得却是摆摆手，说到最后叹了口气。
如果只要他一人前往北京，他就同意了，可要他将所有妻儿老小都带上就有些过分了。
一旁的默克图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点点头道：“确实，那上千辆的战车，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抵挡的，硬拼绝对不行！”
默克图和鲁扎达当年带着人马和林锐一起攻打过科尔沁部，当时亲眼见识过战车是如何碾压科尔沁骑兵的，至今回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那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难不成真要同意他们的条件，咱们一起去北京？”
“绝对不行，一旦咱们都走了，我们整个车臣部也就完了。”
“不错。”
一众首领也是拍着桌子争吵了起来，吵到最后都望向了主位上的大汗默德。
“拉鲁，他们这次携带的粮食多不多？”默德想了想，却是看着回来的使者又问道。
“回大汗，他们的粮食起码有几千车。”拉鲁也只能模棱两可的说道。
可即便这样，依然让所有人脸色更加难看，对方带足了粮食，只会更难打。
“阿爸，咱们的唯一机会，就是趁他们刚到，还在休整，放手一搏去偷袭。”
默克图一握拳头道，阿爸年纪已经大了，没两年好活的了，他很快就要成为车臣部的大汗，让他就这样投降去北京，实在不甘心。
其他人眼睛也是一亮，显然也是极为赞同。
可拉鲁却是立即摇了摇头：“他们的队伍中起码有两万汉人，那些汉人非常警惕，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不可能偷袭成功。”
“该死！”
想到汉人打仗都会修建坚固的营寨，所有人都是气得破口大骂。
“为今之计，咱们也只能暂时退到北面大湖去了，那里的水草在入冬之前还是非常丰盛的，对方的战车也施展不开，地形也不熟，应该不会贸然追过去的。”最终默德也只得无奈的说道。
“可是大汗，大湖那里冬季太寒冷了，牲畜根本就扛不过去，一旦牛羊马匹都冻死了，咱们整个车臣部也就完了。”
“是啊，躲到大湖去，确实是个办法，可最多也只能躲上几个月，入冬之前必须迁回来。”
“说不定对方见咱们走了，也返回河套去了呢？”
“不错，他们肯定不会在漠北长期逗留的，他们没有牛羊，也没有女人，带得那点粮食也吃不了多久。”
“可万一他们不走，只要赖上一个冬季，咱们就都得完蛋啊！”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开始吵个没完。
“够了，这样吧，咱们一边先迁徙到大湖去，一边派人去向漠西各部求援，如果冬季之前对方还没有走，而漠西也没有援军过来，那也只能归顺了。”
默德摆摆手，然后一锤定音的道。
虽然他很担心漠西各部会趁机窥视漠北的地盘，但不管怎么样，总好过被汉人直接吞并。
所以此刻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早知道那林锐野心这么大，他是绝不会和扎萨克部开战，驱逐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