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意想不到,
作者:步枪子弹   远去的风筝最新章节     
    刘培一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对城楼上的鬼子如何死也不感兴趣了,只是赶紧抢了一把鬼子的三八大盖再也不松手了。后来,被授予少将军衔的刘培一在回忆录中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仍然像过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翻腾。我从此坚信抗战必胜,而且必然是我们的、我们的军队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奇袭大汶口的战斗最后还是以强攻结束的,因为铁路子弟学校鬼子军营红部里面六层高的炮楼上的探照灯实在是烦人,鬼子的警惕性又很高,每层都有哨兵,赵治宇没办法在鬼子不发觉的情况下混进炮楼。只好等泰安保安团上来后,集中了特勤队和警卫营带着四具火箭筒,同时开火,将鬼子炮楼彻底炸塌。

    这下,鬼子兵营里乱套了。侥幸没有住在炮楼里的鬼子,都从睡梦中惊醒了,抓起枪裹着兜裆布就往外冲,嘴里还叽里呱啦第喊叫着鸟语。不料,攻进来的国军也穿着军装,嘴里也喊着日语,小鬼子一时间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国军果断开火,用子弹、手榴弹和刺刀将冲出房子的鬼子干掉时,起床比较晚的鬼子们才明白传说中的支那游击队伪装皇军来偷营来了,这才躲在学校教室和教师宿舍改成的兵营房间里噼里啪啦和国军展开了对射。不过这个时候的抵抗已经显得有点徒劳了,涌进院子里的保安团许多人连开一枪的机会都没有,特别是保安团那些来自后来的战士们,见还有活着反抗的鬼子,自然要趁机练练战术动作、练练枪法、练练投弹技术,小鬼子的抵抗正合他们心意。可惜,活着的鬼子太少了,大部分战士还是失望地骂小鬼子死的太快。

    解决火车站的鬼子也没有费什么事。

    西村这个朝鲜棒子自从来大汶口车站当站长后,认识了车站上的两个混混,一个叫胖墩,一个叫邪眼子。三个人臭味相投,整天混在一起,以折磨扛大个的和砸洋镐的取乐。西村最喜欢看的就是扛大个的被粮食包压趴下,经常让个子小、力气小的搬运工扛两个大包,直到搬运工压趴下、嘴里吐血,西村才哈哈大笑,连声说哟西。

    这胖墩和邪眼子的良心都叫狗吃了,每逢西村把扛大个的折磨吐血,两个家伙就给西村送酒送烟,一起吃喝玩乐。

    这天晚上,西村喝酒后银兴大发,逼着胖墩和邪眼子给他找花姑娘。邪眼子还真的找了个身材矮胖的女人,用洋车拉到了站长室。这个女人是个半拉门子的暗娼,腚大腰园,大园盘脸,浓眉大眼,蒜头大鼻子,大嘴露着两颗呲牙子,脸上还有些浅白麻,耳朵不大,戴着明亮的长银坠子,梳着大盘头,有一个发髻插着银簪子,还戴着两朵牡丹绫花,上身穿着丹士林布大襟褂子,一块漂白手帕,掖在大襟布袋里,露着一半,下身穿着玉白色裤,脚穿一双绣花鞋,打扮的妖里妖气,因为她长的胖,人送外号叫双百金花。不料西村一见,嫌这女人长的丑,有点泄气,叫邪眼子把这女人送走,再换一个真正的花姑娘。

    邪眼子把胖女人送回家,还自己掏钱赔了女人的辛苦费,这才叫条子,喊来了一个专陪货栈客商的陪客女。这个女人,外穿一件天兰色的短袖大开缝长衫,内穿衬衣,下身穿裙子,脚穿一双棕红色皮鞋,擦的铮亮。手上戴着绿宝石的金戒指,脖子上戴着鸡心形的金项链,两耳戴着黄镫镫的金耳环。短发用洗发水洗的又黑又亮,好像牛犊子舔的一样,上戴绿色发卡。瓜子脸,杏核眼,描的柳叶眉,嘴唇上轻抹口红,额前留着稀疏的颠线,白里微红的脸庞上还有两个小酒窝。身直腰细,两乳坚挺,把上身衣服撑起多高,两个樱桃大的乳头凸出于乳中,显得富有性感,走起路来,腚锤子一步三摇,白嫩的胳臂和藕瓜一样。因为她长的洁白,身子又较高,人送她的花名叫“白天鹅”。

    西村一见“白天鹅”,一下子就迷上了。让胖墩和邪眼子在隔壁喝酒,自己和那女人关门淫乐。

    这个时候,特勤队摸进了火车站。

    悄悄地解决了车站上的鬼子后,部队趁势包围了汶河铁路大桥南头的堡头村的鬼子据点。按照作战计划,这个据点必须端掉,有警卫营炮兵连解决。新任警卫营炮兵连长杨树人急着解决战斗,好去支援攻击飞机场的战斗。因此,他根本就不废话,带队的泰安保安团参谋长王彬一声令下,杨树人就命令两门平射炮和两门高平两用炮开火,直接就把桥头的鬼子碉堡、炮楼打了个稀烂。

    被惊醒了的二鬼子一见国军火力如此强大,哪里还敢抵抗,就地举起了白旗。

    其实,杨树人太操心了,解决鬼子飞机场的战斗一点都不惊险,不过持续时间长。于明交待二中队长赵勇刚,采取夺虹口、虹口机场的办法,用毒气弹解决问题。只不过发射毒气弹后,等的时间有点长。等戴着防毒面具和手套的特战队员进入机场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片死寂了。乐的赵勇刚马上就给于明发电报,说是特种弹太好使了,比榴弹炮弹、火箭炮弹都好使。

    到夜里一点的时候,整个大汶口就全部控制在国军手里了。现在就等鬼子的列车了。

    夜里三点,从青岛发往兖州的军列到了。

    这大汶口是个二等站,军列到这里一般不停。但是鬼子军列司机发现前方亮起了红灯,只好刹车。

    鬼子车长见军列停车,忙下车询问情况,才知道夜里有游击队破坏的干活。大汶口到磁窑镇中间的一段铁路道轨被拔掉了,铁路守备队正在组织抢修,估计再有两个小时就可以通车了。

    鬼子车长骂了几句游击队良心大大的坏、八格牙鲁,就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向军列上的鬼子最高长官报告。

    这趟军列是鬼子一一四师团的辎重车,车上拉的都是一一四师团的弹药和药品、大米。押车的鬼子有两个中队,车头车尾均有一个火力车,架着高平两用炮、平射炮、步兵炮和重机枪。押车的是一一四师团辎重联队联队长中岛秀次少佐。

    听了车长的报告,中岛秀次少佐向车窗外仔细观察了一下,见车站上灯火通明,担任警戒的铁路守备队岗哨林立,还有巡逻队在车站上来回巡逻,远处的火力点上都有士兵在警戒,身穿铁路职员制服的站长手提着信号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中岛秀次少佐看的暗暗点头,铁路守备队这帮混蛋们还算不错,没有玩忽职守,警卫布置的很到位。

    中岛秀次少佐站起来伸了一下懒腰,下令部队下车休息一会儿。毕竟从青岛一路坐车西进南下,屁股都坐麻了,可以让士兵们在站台上散散步,喝口茶,放松一下么!

    下车休息的命令一下,鬼子兵们就跳下了车,站台上马上就响起了一片日语声。有问厕所在什么地方的,有要喝茶水的,有在站台上嬉笑耍闹的。最典型的是一个鬼子小队长,直接跑到站长跟前,问车站有没有慰安所。

    那站长微笑着一一解答,安排站台上的工作人员带着皇军去喝茶水、去上厕所。

    等中岛秀次少佐在鬼子车长等人的簇拥下来到站长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泡好了热腾腾的茶水,还摆了一盒牛肉罐头、一盒鱼罐头和两盘油炸花生米、五香花生米。

    站长殷勤地倒上了清酒,给中岛秀次少佐点上了烟,请少佐阁下坐下慢慢品尝,等铁路修好了再走。

    中岛秀次少佐乐的眉开眼笑,拍着站长的肩膀直说哟西。然后就和几个鬼子军官坐下来,开始米西米西地干活了。

    中岛秀次少佐的快乐加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张海涛和于明不愿意再等了,北集坡车站、磁窑镇车站的鬼子都已发来电报,询问刚才隐隐约约的炮声是怎么回事儿,电话为什么不通,是不是游击队在捣乱,需要不需要增援。

    特勤队的答复是确实是支那别动总队的人在捣乱,电话线也被割断。现在已经击败了支那别动队,抓住了领头的,不需要增援,要他们守好自己的据点。军列已到,由于支那别动队捣乱,暂时停在大汶口。半个小时后出发,要磁窑镇车站做好接车准备。

    正在喝酒吃肉的中岛秀次少佐哪里知道,他的生命就随着这两个车站询问电报的到来而终结了。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刺刀,凶性大发的中岛秀次少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伸手就去拔指挥刀。这一拔刀才发现刚才光顾着喝酒吃菜了,指挥刀和配枪都解下来放到一边了。中岛秀次少佐好歹也是日军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应变的急智还是有的,顺手抄起桌上的盘子就要向卑鄙的偷袭者扔去,可惜他的动作怎么也没有子弹的速度快。一颗子弹飞来,在中岛秀次少佐的额头上钻了个小洞,让他瞪着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睛,趴在了桌子上,再也起不来了。

    车站上的战斗基本上是用刺刀解决的,下了车赤手空拳的鬼子,被国军战士围了起来,四处都是扑扑迟迟的刺刀声和叫骂声。等声音平息下来的时候,鬼子们也都魂归东洋去了。

    有三个鬼子被吓尿了,在国军的刺刀下,老老实实交待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一一四师团攻占南京空城后,为了报复到乡下肆意扫荡烧杀的罪恶。不过,他们交待的一条情报使于明不得不立即给李宗仁发报请示。那就是日军一一四师团主力一二七旅团和野战炮兵第120联队、骑兵第1大队、工兵第114联队已经运抵兖州,他们就是为师团主力运送弹药和粮食补给的辎重部队。

    此时,李宗仁和白崇禧、正枯坐在参谋处,等候大汶口的消息。收到电报后,李宗仁有点不相信,命令于明亲自搜查鬼子的文件,一定要弄清楚一一四师团主力是什么时候运抵兖州的。

    于明很快就发回了电报,击毙的中岛秀次少佐是一一四师团114辎重联队联队长,随身携带有日军部队调动命令等文件。从文件上看,日军一一四师团主力为了运兵安全,这两天全部乘闷罐子车运抵兖州。同时,于明还报告了此次战斗的战果,全歼鬼子驻大汶口的两个中队、一个铁路守备中队、一个宪兵队、一个机场守备中队、一个机场高射炮中队、一个高射机枪中队,缴获日军飞机28架,缴获一整列日军弹药和粮食、药品等辎重品。

    这下李宗仁不再说话了,气的在参谋处直跺脚,连叹可惜,错过了袭取兖州的机会,小鬼子怕是又要嚣张了。

    白崇禧最近一直在观察李宗仁,觉得德霖兄确实是求战心切,一心想重创鬼子,就劝道:“这也没什么,兖州没机会不等于泰安没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大汶口来调动鬼子,再消灭它一部分,再度造成泰安空虚,促使小鬼子不得不调兵来守。这样不是也可以达到调动敌人、支援徐州方向作战的目的么?”

    李宗仁摇摇头:“那不一样,袭取兖州,调动的是日军精锐的野战用常设师团,而威胁泰安,调动的则是日军的二流部队,也就是守备部队。同样是调动部队,对徐州前线的支援力度却是不同的。再说,这泰安到大汶口、磁窑镇距离徂徕山根据地太近,不是万般无奈,我是不愿意在这一块大打。”

    听到最后,白崇禧一下就笑了:“我说德邻兄,我们不在这里打击鬼子,难道鬼子就报复地了么?我们没来山东之前,西尾寿造不是照样调集重兵扫荡山东各地么?日本人的目的是要把山东建设成稳定的大后方,我们的目的是要把山东建设成强大的抗日根据地。这本来就是针尖对麦芒的事情,只看谁更强大而已。再说,我军隐蔽也只是暂时的,很快我们就必须打出的旗号进行战斗。我们不能总是因为迷惑敌人的原因而打着委员长的部队的旗号作战,那样下去虽然短期内在战术上层面上比较好,但容易造成老百姓思想混乱,从战略层面讲是不可取的。”

    李宗仁盯着白崇禧看了半天,看的白崇禧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不由问道:“德邻兄,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李宗仁这才收回目光,幽幽一叹:“有些事情啊,人都容易钻牛角尖。我一直想的都是隐蔽我军意图,隐蔽发展,害怕日军把重兵集团攻击矛头对准我们,让部队在激战中损失巨大,让根据地的人民蒙受重大损失。因此,我一直想把战火向日军占领区引,想为我们争取个一到两年的发展时间。现在看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纸是包不住火的,日军早晚是要发现我军主力在山东的。就是我们不去打他们,他们也会来打我们的。我们只能在战斗中发展壮大,别无他法。建生说的对,一味迷惑敌人,时间长了还会让老百姓认为我们....。”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