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

    欧洲王室的公主，比中国历朝历代的公主更加明显地被用作和亲工具。

    中国以尚公主和亲为耻。

    在欧洲这却是常态，而且往往亲上加亲，产生后代悲剧。

    阿美利亚公主的姑妈莎乐美公主3岁结婚。

    她养母金加是匈牙利公主，15岁结婚。

    像那位经典美女公主，巴伐利亚茜茜公主也免不了在十六岁被半自愿地嫁给自己的表哥，而且本该是她姐夫的奥地利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

    虽然她表哥兼丈夫很爱她。她亦享尽了作为奥匈帝国伊丽莎白皇后该有的名誉和荣华富贵。

    但人心是不足的，两人年龄差异七岁。志趣不相投，哈布斯堡王朝宫廷内所使用的严格的宫廷规矩又难熬，还有一位虽然是亲姨母但亦是严苛的婆婆，连她抚养自己子女的抚养权也粗暴干预。年青有浪漫理想的美女公主如何忍受得了。

    最终她与丈夫不和，婚姻渐渐崩溃，患上了心理引致的生理呼吸病和厌食症，最后还悲哀地在晚年被刺杀身亡。

    所以阿美利亚公主从小便知道她可能会嫁给某王国王子或是糟糕如白雪公主的后母，嫁给某位老国王当继室王后。

    姑姑年轻守寡、妈妈自小守贞洁，她们从来没有开心过，只是虚伪地对人欢笑。

    没有真正的爱情，那里有美满的婚姻与人生？！

    公主们大多自小梦想遇上一位勇敢又英俊的骑士或王子，在她遇上危难、失去希望时骑着白马来解救她。

    今年鞑靼趁波兰内战入侵，爸妈和姑姑已经告诉过她，让她有心理准备，可能要嫁给某一位鞑靼王子或大汗，最大可能还是他们的好友，欧洲叛徒丹尼尔国王的儿子们之一，甚至最坏打算，便是作为60多岁比她爸还老的丹尼尔的继后。

    可怕！

    想到传说中粗暴发臭的鞑靼蛮族男人会对她做的恐怖事……她不寒而栗……再想起小时侯见过的老伯伯丹尼尔……更是无语……

    多少个夜里泪流满脸。

    但每天在人们面前还要保持自信、冷静、庄严，不能露出一丝畏惧……

    就在这时候，勇猛无敌的条顿骑士英雄出现了。正如十八年前出现在波兰救援他们的条顿骑士团，英勇而敢于牺牲。

    而且他年青、英俊，加上他在面对懦弱的人们前表现出的大无畏与智慧、面对鞑靼王子时的奋勇护花、不畏强权，教训无礼的鞑靼王子、在舞会中斯文有礼，还有说故事含蓄地赞美她……一切都令她十分满意、倾心。

    她心中已是千肯万肯。

    虽然他不是王子。

    但她也不是真正的王族血脉啊！

    「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王小龙只能把这一句中国古人的感叹句翻译了给她。

    结果这句话译成了「生活中十分之八或九的事情经常发生都是不开心的……」

    「我知道，是我太贪心了……」她轻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是爸妈的亲生女儿，骄傲得像只小天鹅。后来我长大了，知道了很多事。听到爸爸号称贞洁的波列斯瓦夫五世公爵和妈妈号称贞洁的金加是个什么意思了……我才知道我其实跟姑妈常常带去的贫穷修女会的孤女没有什么差别……」她忽然满脸伤感自卑:「我……我可能也只是某个俄罗斯女奴或波兰农奴生下的一个弃婴，某夜被养不起我的生母丢弃在修道院门口，侥幸地在风雪中冻死前被修女发现了……只因为我长得比较可爱，才被姑妈选中……我其实没有任何特别……」

    多事的王小龙心中暗问:「小昭，是这样吗？」

    「主人，你想怎么改？」小昭:「要改成大公的私生女也可以……电影拍出来可能挨骂啊！」

    「……」

    「我知道我当了公主，便要负起这些责任……可是，我又何等幸运，我的和亲对象会是汤马士阁下……」公主抬起头，深情地望着他，丰盈的樱唇半张开，似是期待他的深情一吻。

    王小龙心想:「可是妳却不知道，公主本来的对象，却是我那位恐怕会把妳压死的巨熊大哥……若非他被朱莉亚小姐迷住了，我都不敢想像……」他只是俯身到几乎面贴着她的粉脸，开口说了:「上帝是公平的……妳的一家既是不幸，但也是万幸的上帝宠儿……」然后在她又惊又喜的羞涩表情中抬起头退后一步。

    公主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深呼吸地平复激荡的心情，端庄仪容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明天，我还想再听你知道的东方故事……你应该知道很多吧？嗯……」

    「当然。如你所愿。」

    xxx

    被娇美迷人的阿美利亚公主一顿表白情挑得心如撞鹿、情欲高涨的王小龙回到自己房间后，发现两个女人仍在不安地等待着她们的汤马士大人。看到他盛装平安回归才吁出一口气。

    天气寒冷。两女都身穿全身长皮褛，把美好身段全数遮掩密实。

    「大人，我们为你宽衣吧……」

    ……

    王小龙对将要进入的秘境任务感受到了压力。

    他必须要在这里减压。

    在这里他有小昭，几乎无所不能。

    一个仙法，敌人灰飞烟灭。

    万人崇拜，众生低首。

    王权也对他莫奈何。

    要不是他在现实世界仍有心爱的人牵挂，像汤马士的想法般在这里渡过一辈子的人生，享受权力与美女温柔也是不错的。

    日里有两位美丽公主陪伴聊天说故事，夜里有美女侍候，如是这般每日的例行巡城工作也变得轻快了。

    ……

    三日后，王小龙更体验了一把与高贵美丽又纯洁的王女阿美利亚公主订婚的庄严喜悦。

    身穿全身浅蓝色长裙而非雪白婚纱的阿美利亚公主由父亲波列斯瓦夫五世大公庄严地牵手引领走过人群围在两旁的过道，交到全身戎装的汤马士手上。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订婚仪式只能在城堡大厅举行。

    因为教会坚持不愿为王小龙在大教堂举行订婚礼，说他的黑魔法将会污染神圣的教堂。据说冒犯天父的罪过后果比死更严重。

    王小龙也无所谓。

    反正就是男女双方在大公夫妇面前互相为对方载上订婚戒指而已。又不能干什么特别的事。

    王小龙心里还记挂着失踪的余玉霜，实在也没心情跟异国公主继续沟通了解。

    当然他知道分身汤马士有不同观感。汤马士对这里喜欢得很呢！

    反正他呆下去也是无聊日子，王小龙又挂机撤退了。

    ……

    这一次，王小龙没有不时回来附身汤马士。

    汤马士又感觉到了自由。

    没有强烈的拍电影要求。

    没有心理约束，他是自己真正的主宰，不像之前的记忆，一切行为似乎在梦中一样，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可是往往身不由己，甚至有些时候完全违反了自己的真正意愿。

    他知道自己是汤马士，也是王小龙，但也不全是。

    经过王小龙不断的来回两个世界，附身合并思维、挂机、再回来附身……不断循环后，他终于发现了一个秘密。

    王小龙不回来，他不能知道王小龙内心世界。

    王小龙在那个现实世界与小昭的交互交流对汤马士这个分身是保密的。

    透过小昭，他能看到大部分王小龙的生活，但王小龙的内心思维在没有回来与他合并前，他一无所知！

    换句话说，他在这个世界浴血奋战，或是享受温柔时，很可能那边的王小龙一个转念，一切便化为乌有。一切消失，或是重新重置重来！

    而这种事，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