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啊……”
    听到麻袋外传来小武和他爷爷的对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终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见他不再求救，而是求饶了，韩非才抬了抬下巴：“山小子，可以了，让他透口气。”
    韩程山打开麻袋口子，男人的头刚刚探出来，韩程山又快速扎住。
    “我的脖子！你要勒死我了！”
    韩程山嗤笑：“你还能说话，说明勒得还不够紧！”
    “你们这是违法！”
    韩非用力踹了他一脚：“违法？你和我谈法律，你确定？”
    麻袋滚了一圈，被韩程山截住，又一脚踢回到了韩非的脚边。
    男人在麻袋里滚了两圈，只感觉眼冒金星。
    韩非拿出手机，笑得和蔼可亲：“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过来和我们好好谈谈法，顺便去那个剧组看看，还有些什么人需要谈一谈法律法规？”
    “不！不……不用了吧，我们不谈法，真不用！老爷子，是我眼拙，惹了不该惹的人，你先放开我，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我觉得这样和你聊天挺不错的。”
    “老爷子，我请你们吃饭，我们去饭店好好谈？”男人讨好地笑着。
    韩非上去就是一个大逼斗：“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男人的左脸立刻就红肿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开我，你要钱吗？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我不要你的脏钱。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有一句假话，呵呵。”
    韩程山拿出一根皮带，双手奉上。
    韩非接过皮带，对折一拉，发出一声皮带碰皮带的碰撞声，很响，炸耳朵。
    男人哆哆嗦嗦：“你问你问，我一个字不敢有假！”
    “今天如果我和小五一起到咖啡馆见你，并对你产生怀疑，你会如何应对？”
    “这种情况也曾发生过，我会先稳住你，并承诺绝对不会有问题，如果你依然不肯相信，我会带你一起去。”
    “带我一起去？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呢？让我猜猜，是像你这样被麻袋罩住，还是被五花大绑关起来？”
    “您……您是行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你要带小五去的地方，当真是剧组？”
    “是剧组，拍摄是真的，饰演男主的童年也是真的，五句台词也是真的，只是这拍摄内容……一般家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也只能用骗的方式把人都骗去，然后再用威胁的方式让家长闭嘴，等拍摄结束，会留下底片，如果家长不听话报警，我们就会将东西放到网上传播，家长都会妥协。”
    “拍摄什么内容？”
    男人看了看两个孩子，小声：“不太好说。”
    韩程山很好奇：“说给我听听！”
    小五有些害怕，但眼中同样满是好奇。
    韩非想过让两个孩子回避，毕竟接下来的话题可能少儿不宜，但是这件事情孩子们遇到了，如果不让他们知道，可能得不到有效的教育意义。
    思虑再三，最终他还是决定让两个孩子留下来听，毕竟孩子总要学着长大，总要知道这个社会的黑暗，而不是活在童话故事里。
    “说吧。”
    “那我真说了。”
    “说。”
    “我们拍的东西是放到外网去放的，限制级的片子，是两个男人……”他犹豫了下，用委婉的词语描述：“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
    韩程山瞪大了眼睛。
    虽然只是小学生，但这个小学生“见多识广”，反正杂书没少看，瞬间就领悟了。
    小五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三哥，男人和男人之间不是兄弟之情吗？”
    “呃！”韩程山摸摸鼻子：“这个怎么和你解释呢，反正就很复杂，你长大就知道了。”
    韩非踹了男人一脚，催促：“继续说！”
    “是导演刷短视频的时候看到了小武，觉得这个孩子……很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我不太好形容，就是很好欺负的感觉……”
    韩非扶额：“行了，不要说下去了。”
    韩非不想再听下去，简直就是脏了耳朵。他看看韩程山，见他一脸惊恐骇然，看来是懂的都懂了。不懂的，他看了一脸茫然的小五一眼，叹口气，那就还是继续不懂下去吧。
    “行了，放了他。”
    韩程山震惊：“他要骗小五拍那种东西，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你打都已经打过了，还想怎么样？杀了他解气？”
    “这……”韩程山挠挠头：“可就这么放过他，我心里太不爽了！”
    “那你再揍一顿解解气，等爽了再放了他。”
    韩程山眼睛一亮：“可以吗？”
    “可以，别弄出人命就行。”
    韩非牵着小五的手走出巷子，身后传来男人杀猪般的惨嚎声。
    “爷爷，我有点懂，又有点不懂。”小五奶声奶气说道。
    “嗯？你懂什么了？”
    “他应该是抓我拍脱光光的东西，反正是不好的，他是个坏人。可我搞不懂，男人和男人之间，有爱情吗？”
    韩非揉了揉太阳穴，干咳一声：“爱情可能无边界吧，但是我希望你们都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懂吗？”
    小五捂嘴嘻嘻笑。
    韩非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笑什么？”
    小五揉着额头，眼珠子乱转，看起来机灵又淘气：“爷爷怕我喜欢男人，对不对？”
    “呃！”
    “嘿嘿，我懂了！爷爷，你放心，我喜欢女孩子！培训班的小美，可漂亮了，我长大要娶她当老婆！”
    韩非嘴角一抽：“等你长大还记得这个小美再说吧。”
    “我肯定记得！”
    “行，那爷爷给你准备一套婚房，你早点结婚，生个重孙子给我抱抱。”
    “好呀！我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到时候都给爷爷抱，爷爷想抱多久抱多久！”
    “行，那爷爷等着。”
    韩程山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人这番对话，心里佩服极了，他们一个敢提要求，一个敢答应！小五自己都是一个小孩子，还想着生孩子，真是醉了！
    余光扫见韩程山，韩非停下脚步，侧头看他：“停在那里鬼鬼祟祟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遵命！”韩程山笑着追上去。
    “人放跑了？”
    “放了。”
    “他走哪个方向？”
    “他看着我走后，从反方向走了。”
    “呵呵，倒是挺警觉的。”
    “爷爷，你在他身上放的定位，靠谱吗？”
    “靠不靠谱，明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