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严小侯爷吗?”
“我看看我看看,还真是严小侯爷。”
“哎呀,这除了有女人,竟然还有男人?”
站在最前排的夫人们发出惊叹,齐齐回头看向严侯夫人,有的脸上满是鄙夷,有的则是意味深长。
严侯夫人听到有人提起儿子的名字一时间有些无措,怎么回事,和他而已有什么关系?
刚才破门的婆子慌慌张张跑到严侯夫人跟前回话。
“夫人,是少爷,少爷在里面。”
俞妈妈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你在夫人面前胡说什么!”
“掌嘴!你这个婆子一定是疯了,我的禄儿怎么可能在里面!”
严侯夫人不信,可是除了刚才站在最前排的夫人们,一直没能看到屋内情况的其他人也在拥挤向前,路被堵得严严实实,她无从验证。
而此时屋内的三人好像并未受到外界的影响,依旧紧紧地抱作一团。
“啊啊啊啊!”
终于挤进小屋内的严侯夫人发出尖锐的惨叫,终于将周围人原本窃窃私语议论的音量引爆。
“啧啧啧,还真是严小侯爷啊!”
“严小侯爷在自家老祖宗的寿宴上搞左拥右抱这套,也不怕气坏她老人家。”
“想不到严侯家风如此开放,教育的小侯爷竟然男女不忌。”
“闭嘴,你们都闭嘴!”
严侯夫人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就想上前拉开儿子,但是木板床上的三人盘根错节纠缠在一起,特别那双大手竟然死死扣在自己儿子的腰上!
严侯夫人勒令下人把在场的人统统都赶走,但是这里站着的各个都是金尊玉贵的宗妇和贵女,丫鬟婆子还真的不敢碰。
各家夫人本来都是来看热闹的,看贺兰家的还是看严家的有什么区别。
甚至可以说她们更希望看到严家出事,中宫虽然是严后坐镇,小严妃也有子嗣撑腰,可后宫终究有那么多的女人,每个女人身后都有庞大的家族支撑,多的是人等着严家倒台好自己上位。
屋内的烟雾越来越呛鼻,终于那个强壮的男人有了苏醒的迹象,本能地一把推开压着自己半边身子的重物。
严禄被推到地上,虽然依旧未醒来,但也终于和他怀里的女人分开了。
女人仰面朝上,咳嗽一声,悠悠转醒。
“我这是在哪?”
女人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而门外有无数双眼睛正看着自己,其中瞪得最大,最通红的那个,还给了她一巴掌。
“啪。”
严侯夫人一巴掌打在女人脸上。
“你是哪来的小贱人!”
“滢儿,我的滢儿?我的宝贝女儿啊!”
贾娇倩好不容易冲进屋内,抱住贺兰滢就开始哭。
“这又是谁?”
还有人不认识贾娇倩,贾娇倩也不想自己第一次在众多贵妇面前露脸是因为这件事,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女儿失了清白已成事实,不如就咬定严家。
“你不是说是贺兰汐吗?”严侯夫人质问,都不理会这样说话在外人看来多么的古怪,会让人起疑她是否早有准备。
“我一直都说是我的女儿啊。”贾娇倩低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一脸的心虚。
有些知情的夫人乐于给相熟的夫人解释,这定国公府二房的事情可太错综复杂跌宕起伏了。
当初想赖上大房把这个庶女塞进去,被打回去后竟然进了二房的大门,虽然对外说是侄女,但是谁看不出那是贺兰家二老爷的种,现在发现可以巴结上严家,马上又改口认回这个女儿了,也不知道该说这对母女是可怜还是可恨。
严侯夫人后悔极了,要是早点知道抓错了人,她就不会大张旗鼓地过来,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的禄儿……女人还好,爬床的贱人收到眼皮子底下折磨死就行了,怎么还有男人!
“我们满府里找的是贺兰汐,你为什么不说!”
“我,我原是要说的,可是那个丫鬟让我别说,说一个小小庶女丢了不会引起注意,贺兰大小姐丢了才是大事,所以我就没说,都是那个丫鬟教我的,诶,那个丫鬟呢,刚才还在的!”
贺兰滢缩在母亲怀里,外面的每一句议论她都听到了,她拼命忍耐着,就是要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她是自己走进屋里的,自己脱了衣服,在昏厥的严小侯爷身上弄出痕迹。
这是她脱离贺兰家的唯一办法,她连姓贺兰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将来指不定会被亲爹送到哪个老男人那里做妾。
反正都是做妾,有机会能攀附上严侯嫡子,也是她自己给自己挣到的出路,她会努力争取到小侯爷的宠爱,在不久的将来把今天辱骂她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俞妈妈仔细看了男人的脸后惊恐地捂嘴,暗中抓住贺兰汐这件事情就是安排吴大去做的,现在吴大被打晕,肯定是被贺兰去汐发现了!
“夫人,先救火。”
此时不是追究贾娇倩的时候,屋内的火越来越大,丫鬟婆子不得不把三人从小屋内抬出来。
可能是脱离了被两人挤在中间的环境,一下躺平下来的严禄甚至抱着家仆脱下来给他遮掩的袍子,打起了舒服的小呼噜。
“夫人,是吴大,事情可能暴露了。”俞妈妈悄悄和严侯夫人说了自己的发现。
“废物,都是废物!”严侯夫人恶狠狠地骂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甚至还牵扯进了他的禄儿!
“严侯夫人这是在说什么,莫不是认识这个玷污小侯爷的歹徒?”
“你胡说什么!”
俞妈妈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刻命人绑住吴大,塞紧嘴巴。
“一定是这采花贼欺负了这位姑娘,我家小侯爷不能见死不救,和这歹人搏斗,致使三人都受了伤!”
有人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声,这解释也太苍白了些。
严禄前胸和后背满是暧昧的痕迹,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人弄上去的还不好说。
“既然是采花贼那就报官吧,让官府来定罪。”
“不行!”
严侯夫人想也没用就拒绝了,这种丑事怎么可以报官!
“是谁要报官?”
京兆尹就在严侯府上,已经闻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