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福带着办公室副主任李全和干事小王去了柳林。听到车响，培元和东顺迎出大门，吉普车停下，快步走下一个年轻人，伸手拉开车门，王东福从车里下来。
    王东福介绍了随行的两个人，李全说：“王局长让我们来学习取经的，尤其是岗位责任制，我们机关也要搞，请各位领导不吝赐教。”
    东顺说：“我领你们去办公室吧，这些工作都是林主任具体做的。”
    小王说：“是林文佳吗？”
    东顺说：“是啊，你们认识？”
    培元说：“养殖场签合同王干事就参加了，也算老朋友了。”
    屋里就剩培元和王东福了，培元说：”局里都安排妥了？”
    王东福说：“一步一步来吧，你看看这个李全当办公室主任怎么样？部队转业回来的，在大机关当秘书，今年三十岁，工作积极性很高。”
    培元说：“第一印象不错，可以让他以副主任主持办公室的工作，深入观察一下再说。原来的办公室主任必须得换掉，瞒着一把手发文件这是原则错误，也是人品问题。你怎么想起岗位责任制了？看来正局长和副局长就是不一样啊。”
    王东福说：“是爷爷告诉我的。我跟爷爷说你替我把肉联厂的工作都抓起来了，爷爷说要让别人看到我在抓紧肉联厂的筹建工作。所以我就来了。”
    培元说：“我可以替你分担事务，但面上还是你在运作。”
    王东福说：“张厅长知道工地停工的事吗？”
    培元说：“吴经理来电话问需要不需要他们出面处理，你说他们知道不知道？”
    王东福说：“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用，王局长有把握处理好的。”
    王东福说：“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你在替我兜着啊，我这官也当的太轻松了。”
    培元说：“那你就把工地的情况好好了解一下，把设备安装和人员培训都计划一下，准备给省厅领导汇报吧。”
    王东福说：“你觉得元旦投产有把握吗？招工元旦前能完成就不错。”
    培元说：“指望走后门招进来的人能干工作吗？，咱可以用临时工啊，不行还能换，我已经跟广林说了，让他带队，马上去南城肉联厂去实习，他们用的同样的设备。至于招工问题，我觉得宁缺毋滥，你得严格把关，反正有临时工顶着呢，保证耽误不了工作。”
    王东福说：“什么时候去省城？”
    培元说：“你准备好了就去呗？”王东福说：“我准备什么啊？”
    培元说：“准备好怎么跟你们厅长汇报啊。”
    王东福说：“你不去吗？”
    培元说：“我去也是陪同，汇报工作我可替不了你。”
    王东福说：“那就晚上演习一下，明天去吧。”
    吃午饭时，王东福问李全学会了吗？李全说：“林主任讲的很明白，我们很受启发，咱们机关太需要这个了。”
    王东福说：“那就先从你们办公室开始，你们拿出样本来，我明天要去省厅，回去后就全局铺开，把每个岗位的责任制都搞出来。”
    王东福坐在张厅长办公室里，手足无措，原来想好的事情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他向培元投去求助的目光，可培元根本不往他这边看。
    张厅长笑了笑说：“东福同志不用拘谨，先喝杯茶。”
    王东福说：“我是个粗人，本来就不大会说话，见了您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张厅长说：“你就当是朋友聊天，想到哪儿就说哪儿。”
    王东福把肉联厂的插曲和商业局的班子调整情况作了详细汇报。
    张厅长说：“让他们这一闹，肉联厂的工期会不会延后？”
    王东福说：“施工单位已经增加了人手，力争比计划工期提前，我们已经联系好了，马上就派人去南城肉联厂实习，各个工种都学会操作，食品公司也可以抽调部分人帮忙，元旦开工还是有把握的。”
    张厅长说：“肉联厂的新工人入厂了？”
    王东福说：“计划还没批完呢，我们不想等了，还不如用农村的临时工呢。”
    张厅长说：“这倒是个办法，农村的临时工比那些凭关系招工进来的人强多了，一般熟练工技术含量不高，临时工完全可以胜任。”
    王东福说：“有柳林的知青在，这点事就更不算什么了。”
    张厅长说：“今后，你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市局，还是肉联厂啊？”
    王东福说：“目前主要精力要放在肉联厂，等肉联厂建成投产了，就要以局里的工作为主了。”
    张厅长说：“那肉联厂交给谁来管理啊？”
    王东福说：“这个问题还没认真考虑呢，有培元在那儿操心，管保错不了。”
    张厅长说：“培元是柳林的书记，他得向着柳林啊。”
    王东福说：“我们商量过这个问题，让培元跟您说吧。”
    培元说：“我的身份和位置决定了，我得为柳林负责，但这和肉联厂不冲突，因为我们都需要肉联厂。举个例子说，如果发展养猪遇到困难，需要拿出点钱去扶持，肉联厂有能力的话，应该不难做到，可柳林就不同了，尽管我知道从长远利益出发，应该扶持，但要拿出钱来给别人，社员会同意吗？所以说，应该把肉联厂这个龙头做大做强。再说，柳林现在的收入已经很可观了，没必要再盲目扩张了。比如猪肉的深加工，我觉得是必不可少的，柳林也可以干，但我觉得更应该是肉联厂自己干，把所有的资源都充分利用起来，才能创造价值和利润，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带动周边农村的发展。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会尽力维护肉联厂的利益的。”
    张厅长说：“培元愿意到肉联厂来吗？”
    培元说：“柳林还在初创阶段，我还真撒不开手。”
    张厅长说：“兼职呢？”培元说：“好像没这种先例吧？”
    张厅长说：“先例不都是人创出来的吗？合适的时候我会尝试一下的。”
    培元说：“不论我身在何处，您和王局长的厚爱，我都不会辜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