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你跟冬阳表白过吗？”景允平复了心境，温和地问道。
“他……知道吧。不仅他知道，张烈、宋野，都知道。”姜许边开车，边侧目看了一眼景允。
只不过，手掌皮肤与方向盘上的皮质，磨出了沙哑声。
姜许胆子很大，许多男孩子不敢的事情她都敢，只要是夏冬阳敢做的事情她都敢做。
可是表白……
跟张烈、跟宋野，开开玩笑都行，唯独跟夏冬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是一回事，你说又是另一回事。他们的工作这么危险，我觉得如果有机会，你还是告诉他吧。”景允的手指又覆到了表盘上，轻轻摩挲着，就像是调皮地在周章掌心摩挲一样。
哎，如果她早一点知道，周章就是四年前那个帮过自己的警察就好了。
不管他做多少欺骗她的事情，不管他说什么没脑的话，景允都想告诉他。
我爱你，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当晚，周章没有打电话过来，哪怕景允等到了凌晨一点……
翌日早七点，景允垂头丧气刷牙的时候，周章的电话过来了。
“老公。”含着一嘴儿的泡泡，景允喜笑颜开。
生怕接晚了一秒电话，生怕与周章少聊一秒。
“嗯，很乖，在干嘛呢？”周章刚刚在外面应酬到很晚，一回酒店后什么也不想做，就想听听景允的声音。
于是拎开了浴缸的水龙头，然后窝进沙发里，松开了领带。
抬着手腕儿，就听到景允那一声甜甜的“老公。”
简直就是景允小嘴里含着温热的一粒糖果，又被她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哎哟，他的小心肝，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好。
“刷牙。老公在干嘛。”景允眯着眼睛笑，也将手腕儿抬高了一些，放在自己的耳洞旁边。
周章的声音温和好听，如初遇一般和风细雨。
只是呼吸声一声重一声轻的，应该是喝酒了。
听到这里，景允眉心微蹙。
虽然知道他是工作原因，可还是有些不高兴。
他们的第一次，两个人都喝酒了……
“刚回酒店。宝儿想我没？”周章懒懒地按着眉心，满脑子又是景允床上各种的求饶娇喘。
完了完了，这人不能要了。
只要听到她的声音，怎么满脑子里就没有一点正事儿了。
如果能把她含在嘴里工作，该是多好。
“喝酒了吗？每天纸醉金迷的，别跟其他女人滚一起了。”景允含了一口水，把嘴巴里面的泡沫冲出来，然后取了一张洗脸巾。
“在我眼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其他人没有性别之分。绝对为你守身如玉，绝对对你忠诚，等待老婆检查。”周章一笑，另一条胳膊扯着领带一拉，然后放到了床头，踱着步子往洗浴室走去。
“你声音怎么有点哑？昨天睡很晚吗？别等我电话，有空就会打给你，没空等通宵也等不来。”周章低沉的声音不疾不缓，虽然平常宠她到没边儿，但这会儿还是小小的教育了她几句。
她太瘦了，体质也不太好，再加上熬夜……
周章重重吐了一口气。
“想管我啊！那你回来管我。”景允洗完了脸，趿着拖鞋往餐厅走。
陈阿姨安排的早餐真丰富，就景允一个人吃，却做了蒜绒鲍鱼、玉米海鲜汤、炒河粉、水果拼切小盘。
鸡蛋两面煎得金黄，还有每天订了鲜奶。
“还顶嘴。你记不记得我做过你的教官？想不听教官的话？”周章叭哒一声，打开了皮带，脱下了西裤和袜子。
赤着脚，步入了浴缸。
“听的听的，一日教官，终身为夫。”景允边往嘴里塞着食物，边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惹得周章那边，传来一阵儿低低的浅笑。
“老公，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就是四年前在煜城救过我的那个警察。”景允听到了周章的笑声，知道把他哄得开心，这才慢慢步入主题。
“挺孝顺的，回去看咱爸了？”周章没于温水里，忍不住低叹喟一声。
坐了十几小时飞机，虽然是商务舱，也是难受的。
加上时差也没倒一下，没洗澡没整理直接就开始工作，还是很累的。
“你怎么不早点说？如果你早点说了，不用你处心积虑骗婚，我也会嫁给你的。”景允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嗡声嗡气了。
他们好好的，却错过了四年。
幸好周章“骗婚”，不然他们可能会错过一辈子。
“我当时给了你两万块钱现金，里面夹了一张纸条，写了我的手机号码。但是，你一直没有给我电话。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当时说得那些话儿，也不过是想让我救你。不然，也不会在你一毕业的时候，就算计你跟我领证。”周章抬着手腕儿，只觉得那块表就是景允，让他怎么也看不够。
“现金里有手机号码？呃……我不知道是掉了，还是……而且，那个时候我没有手机，你给个电话号码给我干嘛！你真坏！为什么不找我！你知道我在海大上学。”景允往嘴里塞东西的小手一顿，翘起了小嘴。
“怎么成我的不是了？当时你还跟我说，‘警察哥哥你这么好，等我毕业就嫁给你’。结果，你还不是为了进星耀国际，嫁给了别的警察？好哭精，你倒是说我听听，当时说那话，就是哄我帮你吧？”周章忍不住咧嘴笑，眼里却是泛起了水泽。
“才不是！明明就是你使坏！”景允气鼓鼓地，却还是忍不住把手表贴到耳洞口，生怕错过那边的一丁点声音。
她听到了水声，还听到了周章的呼吸声，还有……
哦，错了，是自己的心跳声。
他在泡澡吧？
然后，景允没出息的红了脸。
她想起来，他们最后一次，就是在浴室里，被周章抱在浴缸里……
那会儿真的累，还很疼，可是周章一直在她耳边哄她，最后一次……
“好好好，是我坏。我老婆哪儿哪儿都好。”周章宠溺的哄着，不料听到了房间门铃响起。
这边是意大利凌晨一点？
周章想着，没安排夏冬阳几个过来工作，所以警惕地起身扯了一件浴巾把自己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