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赘述何雨水的情况，即便是刚踏入三车间副主任办公室的秦斐然也是一脸困惑。他立刻折返，奔向厂长办公室。甫至门口，杨厂长才刚刚落座不久。“我就猜到你会来，坐吧！”杨厂长翻开一份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杨厂长，何雨水不过是个刚走出校门的姑娘，对于放映员这个职务，恐怕她难以承担。”
    杨厂长微微一笑，“若不是你今日来找我，我还真不一定把这个职位给她，而且，对你的看法也可能有所改变，险矣！”
    放映员可是个美差，月薪比一般职工高出一级不说，还有额外补贴，下乡或去兄弟单位放电影时还能有些外快，多少人觊觎不得，而你看到的是胜任与否的问题。
    “没错，倘若不能胜任，再好的职位也不应接手。”这一点秦斐然心知肚明。工厂里的放映员本就有两位。
    只是，许大茂为了独占收入，并且倚仗着与李副厂长的良好关系，每次外出都独自揽下，另一位放映员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然而，何雨水并无基础，亦未曾学习过相关知识，确实难保能胜任。
    “你也明白，放映员实际上并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涉及到技术维修的部分都会外包给维修工处理，所以，何雨水完全可以胜任这一职务，反正还有一个放映员在，你们互相带一带，尤其是你教一教你妹妹，我对此很放心。”
    杨厂长此言不虚，他不愿再出现下一个像许大茂那样利用职务之便捞取好处的人。
    “那好吧，我会尽力帮助实践和指导！”秦斐然答应下来，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心中却已在盘算另一个职位的人选问题。
    “赵师傅，最近李师傅的学习进度如何？”秦斐然看向动作略显笨拙的李副厂长。“啊，很好，非常好！”赵师傅眼神闪烁不定。
    实际上学得怎么样，他哪能知道，一直都是刘岚在负责教学，他尽量避免亲自参与。
    刘岚是谁？她和秦斐然的关系可不一般。
    “咳咳，赵师傅，您应该了解咱们厂现行的激励机制吧？”“嗯嗯，当然了解，我也正在努力提升自己呢！”
    “这样就好，但作为师傅，你的徒弟表现与你息息相关。如果您的徒弟完成的工作额度连普通工人都达不到，即便您超额完成任务，也无法获取奖金！
    当然，每个月还是会给予您应有的师傅补贴。”消极怠工，是导致工厂整体效率低下的重要因素。赵师傅心中的小九九，秦斐然看得透彻。
    让刘岚去教授李副厂长，既顾全了李副厂长的面子，又能让赵师傅每天欣赏美女工作，同时满足了秦斐然的要求。
    于己而言，也能安心冲刺工作量，一举多得。在这个时代，耍这种小心机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因此，在听到这些后，赵师傅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只能选择亲自指导李副厂长，除非他愿意放弃自己的奖金。
    午餐时分，二叔刘海中如常为李副厂长带来饭菜，并在共餐之际提及了当前状况。
    “你的意思是，何雨水是秦斐然的胞妹？而参与斗殴的三人都是你们四合院的居民？”
    尽管李副厂长对调动之事已有了解，但对这突如其来的关联性还是颇感意外。
    核心问题在于，何雨水与秦斐然的亲缘关系。
    即使如今李副厂长不在其位，却不代表丧失影响力。背后仍有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待机而动，重掌权柄并非不可能。
    面容刻着辛劳和疲倦，昔日光洁的大背头已不再，原本亮泽的头发略显凌乱，虽极力维持形象，却难掩现实沧桑之态。
    李副厂长正在逐渐适应普通职工的身份。“帮我约一下食堂主任。”
    沉思良久后，李副厂长做出了部署。“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在二叔刘海中看来，李副厂长的东山再起，正是他以及施丽家翻身的契机。
    此刻，唯有紧跟其步伐，矢志不渝。
    午后下班，秦斐然先行离去，嘱咐何雨柱盯着食堂，防备有人想来尝鲜。
    先是去了图书馆，借阅了一本关于放映机操作的书籍。
    虽然未能遇见冉秋叶，心中略感失落，但已约定周末一同观影，也算聊以慰藉。
    随后又转至菜市场。
    见卖鸡的大娘生活艰辛，模样酷似自己的姨姥姥，便决定照顾一下生意，一口气买了五只鸡。
    有储藏空间在手，无论何时取出皆如新鲜，比冰箱更为便捷。
    加之年关将近，物价上涨在即，早些购买也能节省开支。他又挑选了一些配菜，确保餐桌丰盛。
    反正储物空间足够大，在无人察觉之时将食材收入其中，轻松自如。
    当夜幕降临时，何雨柱与何雨水结伴归家。刚踏入中院，一股浓郁的小鸡炖蘑菇香气扑鼻而来。中院的所有邻居，纷纷敞开门窗……
    闻不到也要饱饱口福，秦斐然也十分豪爽，自家门窗全开，让大家尽情闻香！
    “哇，哥，这是哪家传出来的香味儿啊，咱们好像很久没吃肉了吧！”
    “小水，你忘了昨晚咱们还吃了炒肉丝吗？”
    何雨柱摇头轻笑，这个妹妹，不知将来谁能满足她的美食需求。
    “啊，真的吗？反正就是好香，哎呀，我怎么觉得这香味像是从咱家飘出来的，没错，肯定就是咱家的！”
    言毕，她雀跃地跑了起来，欢快得如同一只小鸭子。何雨柱回想起早间的广播，不禁嘴角上扬。
    “哇噻，二哥，今天你怎么这么大方，又是鱼又是鸡的，还有糖醋排骨耶！”何雨水还未放下背包，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夹糖醋排骨。
    “嘿！”
    秦斐然眼疾手快，用筷子制止了何雨水对糖醋排骨的“侵犯”。“先洗手去！”
    “我就尝一下嘛！”
    “不洗不准吃！”
    “好好好！”
    面对秦斐然坚决的态度，何雨水只好乖乖放下背包，迅速跑到外面水龙头处洗手，毕竟这样更快些。
    正当洗澡到一半时，瞥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从秦淮茹家跃出。心头一紧，马正医迅速擦干身子跑回了屋里。
    随后传来棒梗的呼唤，何雨水故作未闻。按照以往的情形，必定是被饭菜香味吸引，又想蹭吃肉了。她坚决遵循二哥秦斐然的教导，决不能再纵容他。
    自从不再接济秦淮茹一家后，何雨水发现自家的饮食质量明显提升不少。曾经一个月能吃上两顿肉就算不错了，而且还是从简陋厨房的角落里翻找出来的。
    哪像现在这般，隔三岔五就有肉食可享。
    逐渐地，何雨水开始相信秦斐然的话，不能再补贴他们了，否则自家的生活水准会下降。
    等到满桌佳肴摆放整齐，三人围坐。“二哥，我能先尝一块吗？”何雨水嘴角挂着晶莹的口水，眼巴巴地盯着秦斐然。
    “有一件关于你的重大事情要宣布，你想我饭前说还是饭后说？”
    “啊！”
    看着秦斐然严肃的表情，再瞧瞧何雨柱那似笑非笑的脸庞，以及眼前这丰盛无比的晚餐，何雨水心里直打鼓。
    事关自己，该不会……
    突然间，何雨水眼角滑落泪水。秦斐然兄弟俩不禁一愣。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哭了！”秦斐然焦急道，不明所以。
    “哥，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嫁出去了？看这顿饭这么丰盛，是不是打算让我一顿吃饱后就不管我了，把我嫁人？”何雨水抽泣着，声音中满是委屈。
    秦斐然和何雨柱对视一眼，皆是压下笑意。何雨水却哭得更加伤心了。
    “就知道你们都想着早点把我嫁出去，呜呜！”
    “行了，快吃你的糖醋排骨吧。”秦斐然无奈地摇摇头。
    “不吃啦，没胃口了！”
    何雨水说着，把两条胳膊搁在桌子上，脑袋伏在上面，边哭边抖动身体。
    “咳咳，红星轧钢厂正式聘请何雨水同志担任放映员。”
    秦斐然话音刚落，何雨水的身体瞬间停止颤抖，僵硬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过了十几秒，猛地坐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