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贤惠主母
作者:卢鸿   惊!清冷美男非要给我当老婆最新章节     
    “哈哈哈哈……”
    本来含蓄暧昧的意思,让他一搅和,整个屋里爆发出哄笑声,连戚妈妈和苏嬷嬷万年不化的老脸都乐的通红。
    蓝若深笑的眉眼弯弯,直不起腰。
    还是小乔无奈的在胡蕴川耳边解释了下,胡蕴川这才红了大脸:“哦,原来是这意思,不提他们了,若深,这些是铺面的房契、地契、还有田庄的田契,你看看。”
    蓝若深接过,一本正经看后,还是禁不住笑着逗他:“我看个个都好,短短一日都办妥了,怎么这样厉害?改明儿也教教我?”
    美人风趣的笑脸让胡蕴川的老脸又不争气的发烫:“若深,别逗我了!”
    吃了没文化的亏,连‘叫水’啥意思都不知道,他得复习高考古文知识,不对呀,这算哪门子文化?别想玷污他纯洁的少男心!哼!
    采桑道:“爷,西顺在外头说有要事回。”
    “我这就过去,让他等着。”
    胡蕴川羞窘的瞅了蓝美人一眼,昂首挺胸地掀帘子出去了,后面又传出阵阵笑声。
    “爷,胡大管事已经把人选好了,这些是身契,他说您看哪个好尽管留下,全都留下也无妨,竹园人少,若不够,他再去采买,还说银两方面不用考虑,这些人都算胡家陪送给爷的。”西顺说着,左右看看,见无人,前一步,悄悄补充:“都是罪臣犯官府上的人,半买半送,便宜的很,爷不必再给银钱。”
    “已经不错了,这几日让他们准备着入府。”胡蕴川粗略翻看一下,竟还有前不久犯事儿被举家端了的魏王府上的侍卫,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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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日,胡禄准备的人今时入府,胡蕴川的奶茶小铺子也备料完成,只差个可靠的掌柜就能试营业了。胡蕴川本打算去找郑老翁商量,前脚刚走到府门口,后脚就被小厮盛儿追上来。
    “爷!大公子让奴才叫您回去,说今儿侯爷和太太禁足期满出来了,让各位爷、姑娘去绛雪轩请安,还叮嘱您一定要佩戴跪垫儿。”
    “知道了,大公子呢?”
    “回爷,大公子在等您同去。”
    胡蕴川一听美人在冷天里等他,急了几欲狂奔着跑回去。
    竹园门口,蓝若深穿着半新不旧的天水碧色外袍,内搭鹅卵白长衫,墨缎般的长发如流水披散半身,只在尾端松松系着錾刻兰草纹的纯银发扣并同色银簪,这些时日养的极好,胜雪三分的晶莹肌肤透着好看的红晕,那是从皮肉里散发的血气。手执着一枝梅花,低头轻嗅,一笑真个倾国倾城。
    胡蕴川握住蓝若深的手搓了搓,又呼呼,心疼:“手炉呢?哎呀,你在屋里等我就是,外头这么冷。”
    丫鬟递来一只旧的漆面褪色的黄铜手炉来,胡蕴川赶紧接过塞到蓝若深手上,但也没松开蓝若深的手。
    蓝若深笑盈盈的看着胡蕴川,与他十指相扣:“我们走吧?”
    胡蕴川心里暗叹,等他赚了钱买他一千个手炉随蓝若深使。
    很快到了绛雪轩,远远就能瞧见朱墙黄瓦,乃是与侯爷蓝嵩之的山海院一般亲王建制的奢华皇家房屋楼阁。进了院子就能看到怒放的巨大牡丹,全是从洛阳府贡上来的名贵玉版白,一朵朵争奇斗艳,花型极大。前院还有座莲花池,池水中有暹罗国进贡来的十几数尾锦鲤活泼的甩尾游动,仿佛红龙般,令人瞠目惊叹。假山石鬼斧神工错落成庐山状,石缝流水潺潺,下方有个三步见方的小泉,见温泉“咕嘟咕嘟”冒泡,还有袅袅云雾缭绕,明明已经在冬日,却温暖如春,令人误以为入了神仙府。
    绛雪轩虽不大,却是平阳侯府后宅里最占尽地气,最别致奢华的好院子,只有她一人院中有温泉,可见蓝嵩之对她宠爱之深。
    胡蕴川还是第一次进张氏的地方,正厅内花果香芬芳浓郁,各处都用翡翠、玛瑙盘子盛着鲜花儿和果子。主座后整面墙壁都是苏绣的王母祝寿图,上面有江南王家的慧纹标识。王慧娘的绣品寸土寸金,这么大一幅,价值万金下不来,更不必说所用材料都是湖缎、万字锦金丝银线密织的。
    张氏一改往日清丽江南女子装扮,穿着绣着青鸾琢荔的二色金棉里儿宫绫儿褙子,鲜艳的大红色十六幅吉祥宝瓶儿蜀锦马面裙儿。梳着高锥盘横髻,满头珠翠,中间硕大的五凤朝阳挂南珠簪格外醒目,耳上一对儿硕大的红玛瑙珍珠耳坠,那珍珠有丸子大小。额间一枚鸽血红宝石花钿,笑容依旧温婉秀美,细眉细目间却隐隐一抹不同的凌厉强势,真个气象万千。
    她与另一侧的蓝嵩之说笑,蓝嵩之也心情极佳的样子,笑呵呵的。
    除了三少爷蓝康还在养病,其他人陆续都到了,蓝若深和胡蕴川故意晚一步,跟在他们身后入内落座。
    “给父亲,母亲请安。”一众公子小姐们齐齐行礼问安的样子颇为壮观。
    张氏却微微移开视线,着重看向四姑娘蓝静敏,蓝静敏不卑不亢的对视,看到了张氏眼中的机锋和嘲讽,她垂下眼睛。
    “好好,都起来吧,今天有一件喜事与你们说,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陛下封了老四世子位。”蓝嵩之指着蓝基骄傲满意的道。
    “恭喜世子爷,贺喜世子爷,世子爷承爵是实至名归,我早知会有这一天,把贺礼都备好了。”蓝诚笑着,一马当先的站起来,凑到蓝基跟前作揖,让小厮捧着厚厚的礼。
    他这么带头,其他人也都迎合着恭喜,把礼物拿出来,都是些小物件儿或针线,只有蓝诚礼物最厚。
    蓝基落落大方的受了,笑的谦逊亲切:“多谢二哥,多谢三姐,四妹妹,五妹,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不要生分了。”
    蓝嵩之很满意的点头,转头对张氏说:“下月十五的承爵仪礼可不能简薄!过些时日,族中长老子弟,还有大哥,三弟都要回府来观礼,基儿虽是世子,也不能和亲戚太端着身份,尤其要对他大伯、三叔要恭敬。”
    张氏贤淑柔顺的道:“都依侯爷的。”
    “侯爷,太太说的是!这承爵礼一定要好好办!二哥虽没有能耐,也愿意多出力,替老太太,太太分忧,不像有些人,不知道自己身份,到处惹是生非,连四弟承爵也不表示一二。”蓝诚继续奉承拍马,顺便踩了蓝若深和胡蕴川一脚。
    张氏笑容温柔又伤感:“老二有心了,但下次可不许说这些,都是一家子,只要你们和睦友爱,你们好,比送什么都强。”端的是一副慈母面孔,偏偏还有点说不出的委屈。
    胡蕴川冷哼声,眼睛朝上看。
    蓝诚转了转眼珠,得色的看着胡蕴川和蓝若深,对着张氏笑着拱手:“母亲说的是,但母亲也不能太纵着他们不是?”
    胡蕴川朝上翻个大白眼儿,还故意捂嘴做呕吐状:“哈~呕~真恶心!”
    蓝诚的脸黑了,也觉得自己过于殷勤了,好歹是兄长,坐回位置,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儿:“你休要放肆……”
    胡蕴川咧嘴笑的灿烂,小声:“你整日这么假惺惺的,不觉得自己恶心么?你自己恶心就算了,还非得恶心别人?懒得搭理你,你非得找上门来挨骂!你说你贱不贱呐?真替你亲妈感到悲哀!”
    他的音量特别低,蓝诚的座位还就挨着他,在他下首,因此只有二人能听见。
    蓝诚“噌”地站起来,指着胡蕴川的鼻子:“北侉子,你有胆再和二爷我说一遍?!”
    蓝若深掐了掐胡蕴川的手心儿,低头继续静坐状态。
    “岳父大人,二弟是不是对我们胡家不满?竟如此说我们北方寒族嘤嘤嘤……我好伤心好痛苦……不如我还是回胡家吧……”胡蕴川突然装可怜状,诚惶诚恐的对着蓝嵩之装可怜。
    张氏的慈母笑僵在嘴角。
    胡蕴川暗暗冷笑,老妖精,熟悉吧?这不是你常用的招数么?
    蓝嵩之的笑脸眼见着变成了黑脸,嫌恶的看了胡蕴川和蓝若深一眼,又像是想起什么不得不隐起来,不咸不淡的训斥蓝诚:“老二,给你哥夫赔罪。”
    他也不是有心偏向胡蕴川,而是胡家大管事送来了胡老大人的一封信函,数次请求他照拂胡蕴川,胡蕴川乃他的“老来爱子”,不懂规矩,还请蓝嵩之慢慢调教。加上那么多北省特产貂皮、人参、鹿茸等等值钱货色。蓝妃刚刚褫夺封号,虽然基儿封了世子是陛下的怀柔安抚手段,可也让他见识了帝王的雷霆雨露变化难测,把他那安坐钓鱼台的心消了一半儿。蓝妃又不受薛太后喜欢。蓝家形势难测,陛下却开始让各省元帅重用他麾下副将,胡青云已经被封了总兵。纵观形势,他必须好好拉拢胡家,少不得给胡蕴川三分薄面。
    蓝诚气的脸都紫了,躬着身子僵硬地给胡蕴川行礼,又坐下扭过头,不看胡蕴川得意嘴脸。
    张氏轻轻柔柔的打了圆场,提及老太太:“侯爷,这些时日妾身病着,不仅没伺候好您,日常中馈还全靠母亲操劳,真是过意不去,不如这承爵礼,还是让妾身来操办吧?”
    她美目剪水,似有哀求与幽怨。
    蓝嵩之听那“伺候好您”就知道张氏指的是他在祠堂里宠幸姨娘的事,老脸有点挂不住,看着妻子更清减了些,平素都是淡雅娇柔的颜色,如今这鲜艳的颜色也别有风韵,心中一软,感觉有所愧对,温言:“老太太近日给老四选妻子,给大丫头选人家,还要规整重修大哥、三弟两房的院子,的确忙碌的很,承爵礼你来办吧,其他事也多给老太太分忧。”
    主持中馈本就是主母之责,蓝嵩之是个表面‘大孝子’,也不想让老母太劳累了,当然也有一丝丝不愿意管家权下放之意,在张氏手中,也就等于在他手中,老母什么都好,就是太公允了。
    张氏感激涕零:“妾身谢侯爷,只盼着老太太别恼了我,我就是下跪谢罪也是心甘情愿的~”
    从前那老虔婆还知道给她几分当家主母的颜面,婉儿在宫中也得力,现在,婉儿流产,她又在宫中被问罪,那老虔婆连面子情都不给她了,连她去请安都不见她。日后,有了侯爷这句“多给老太太分忧”的承诺等同于侯爷已经默许她动作,她定能把中馈管家权夺回来!
    “母亲别这么说,祖母最是体贴您,她老人家经历事多,考虑的周到些,父亲忙于军中事务,母亲在祖母身边也可多多尽孝。”蓝基温柔小意的宽慰张氏。
    张氏看向已成了世子、说一不二的儿子蓝基,心中更是得意喜欢。可视线扫过坐在左手首位的蓝若深和胡蕴川,心头阴霾重重。
    胡家虽是寒门却不容小觑,眼见着要给蓝若深撑腰,她儿子的岳家也必得强过胡家数百倍才行!胡蕴川这个狗东西,别以为她不知道,柳姨娘复宠,蓝康得救,都是他的手笔!
    “侯爷,时候不早了,让他们小的都散了吧,妾身还有几句话对侯爷说。”
    蓝嵩之知道继妻是要说柳姨娘,脸色有些不自在,对着一众儿女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不料,张氏突然含笑叫:“老大,大儿婿还请留一留,母亲有些体己话想和你们说。”
    胡蕴川和蓝若深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蓝静敏故意脚步磨蹭,落到最后,她的丫鬟青棠故意摘下她的簪花儿,塞进袖口里。
    “呀!姑娘,簪花怎么掉了?”
    “那可是母亲送给我的,快找!”
    厅堂内大门被小厮从外头关上,别说胡蕴川了,连蓝嵩之都莫名,皱眉:“太太,这是何意?”
    张氏对着蓝嵩之严肃端庄的施了妻礼,掏出袖口中的信件,沉声:“滋事重大,妾身不敢擅自处置,请侯爷一观。”
    蓝嵩之打开看后,额角和脖子上青筋凸起,冷声命令:“你们两个给本侯跪下。”
    蓝若深面不改色,从容下跪。
    胡蕴川紧随其后,暗自偷乐,心说自家媳妇儿还真是未卜先知,他俩这膝盖上都有棉垫儿,跪也不怕。
    可他这偷乐还没乐完,蓝嵩之毫无征兆的暴起,咆哮着对蓝若深就是一脚:“孽畜!你就是这么给本侯约束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