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福？”
    陆长之微微一怔，目光也是向龙淼腹部的位置看去。
    果然就见，这人形的龙淼，此刻肚子的位置，正有着与其气息颇为不和谐的凸起。
    “这是还没把玄武蛋吐出来就变人形了啊。”
    陆长之神情有些古怪。
    谁能想到，这堂堂海族的族长，自封海中龙族的龙淼，身材壮硕的人形汉子，竟是肚子里怀着个玄武蛋。
    怎么想怎么怪异。
    “废话少说。”
    龙淼似也注意到这个问题。
    但眼下，也没法挪到别处，只是冷哼一声，将话题转向它处：
    “你项族前来，是为这圣水吧！”
    “算是其一。”
    项青点头，目光落在圣水之上：
    “圣水，倒是个不错的名字。”
    “既然阁下知道我的来意，那此事如何，想来阁下也有想法。”
    项青笑了笑，重新看向龙淼。
    “想法？”龙淼目光微眯，看着项青，冷冷道：
    “人类，凭你的实力，还没有谈条件的资格。”
    “要谈，让你项族那位圣皇亲自前来。”
    闻言，项青轻轻摇头：
    “我项族圣皇事务繁忙，此地之事，又何须劳他大驾。”
    龙淼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滚吧。”
    “念你是项族之人，给你等三息时间，否则，就永远留下！”
    伴随其声音落下，强大的气息自龙淼体内呼啸而出。
    以其为中心，四下海水，刹那间彻底静止，原本项青用以遮挡众人的气息，此刻顿时呈现出摇摇欲坠的景象来。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此刻无不是脸色狂变。
    “这海族，竟连项族的面子都不给，难道海族是也有圣皇了不成！”
    “这完了，要挡不住了啊，现在跑也来不及了！”
    “这海族，当真狂妄，难道真的不怕项族圣皇亲临！”
    要知道，在五大洲中，以项族的实力与地位，哪一方都会多少给些面子。
    眼下这海族，竟是以强硬的姿态赶人。
    “看来，海族这段时间，的确是发展的不错。”项青神情微凝，抵挡着龙淼的气息影响，目光紧紧的看着龙淼。
    海族没有圣皇，但海族的位置与优势，却可以说得天独厚。
    这龙淼虽仍只是圣尊，但在那深海之中，却是能够与圣皇相比拟的。
    不过，比拟终究也只是比拟，不是真正的圣皇。
    而龙淼如今的姿态，倒实在是显得底气十足。
    面对项青的话，龙淼并未回答，只好似是在等待。
    这时，项青笑了笑，道：
    “如今身处海中，的确是海族的天下，阁下也当有如此气魄，可若不在海中，阁下.......”
    后面的话，项青没有说，只是言语之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威胁我？”龙淼眼中，有锋利的杀意一闪而过。
    四下里顿时为之一寒，平静的水面顷刻为寒冰覆盖。
    “是阁下想多了。”项青笑了笑，抬手虚空一点。
    刷。
    光芒凝聚，化而为一道图画。
    画面之上，有一个文字“坎”，另有一图案“?”。
    项青看向龙淼，继续道：
    “时日想来无多，我们人族有句老话，多条朋友多条路，阁下身为海族族长，想来，也是有所考虑的。”
    龙淼没有说话，却是双目眯起，盯着项青。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但偏偏此事，又不是他所能决定。
    项青的威胁不假，那人族的长生战场，未必就是在海中。
    而他海族，拥海而强，离海则弱，不入圣皇，弊端难免。
    真若是在外界，他的实力必将大打折扣。
    一时间，场上的气氛，变得颇为微妙。
    项青虽是实力气息相对弱势，却是颇显从容，龙淼虽强，却是有所顾忌。
    陆长之的注意力，则全然落在那光芒凝聚的图画上。
    “这么看来，启封匙·坎，是在这海族之中？”
    这图画里的文字与图案，皆与启封匙有所对应。
    “倒也算是意外收获，不知能不能借着小武，想办法捞出来。”
    陆长之心中轻声。
    正想着，陆长之耳边，系统提示响起，紧接着就有光幕弹出，将此地圣水的信息呈现而出：
    【有毒的蜕变之水】：炼制失败的蜕变之水，附带有不同程度毒性，仍旧保留有蜕变之水的部分效果，可使吸收炼化之人不同程度得以强化提升，却因炼制失败变得效果不定且更易吸收毒性，但在毒性被吸附到一定程度后，可以相应之法重新收集而诉诸使用.......
    “有毒？”
    陆长之眉头微挑，望着海中那所谓的圣水。
    “倒是能够解释为何先前会有那种感觉了，果然不是好的........不过，看这介绍，好像也并非全都是坏的。”
    研究了下，陆长之心中生出一个猜测。
    更容易吸收毒性，再加上毒性吸收完还能用，也就是，只要有足够多的人或海族进入其中，就能像自己前世接触的活性炭吸附杂质一样去除蜕变之水的毒性。
    被用剩下的，才是好的。
    “这么说来，这所谓的圣水，是好饭不怕晚？”
    一时间，陆长之忽然明白自己韭菜的瑕疵是怎么来的了。
    想来是心急吃热豆腐烫得。
    “不过，就是不知道海族跟项族这两边，是不是知道这些了。”
    心念一动，陆长之看了下秦九霄与秦寒的机缘。
    仍旧还在。
    显然，这项族应当不是打算连锅端走。
    事实也的确如此。
    项青与龙淼的对峙，并未一直僵着，项青适时给出台阶，龙淼则也借坡下驴。
    一来二去之间，有关此地圣水之事，便被商定下来。
    项族不能将圣水带走，但可以使用，以最中间为分界，核心与边缘，一边一半，互不打扰。
    此外，龙淼特地强调。
    那半数并非为项族专有，而是为人族所用，再有其他人族势力前来，不得打海族这边的主意，项族也要帮着维持这一规则。
    对于这个商讨的结果，四下众人也都是意外无比。
    海族这边，竟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项族这边，竟也是那么的好说话。
    “回去，带族中天骄前来。”
    项青吩咐一声，继而目光向下方众人看来，出声道：
    “我等皆为人族，如今圣水有限，以半为界，当不可使海族更占好处，因此，除核心之地，尔等皆可享此地圣水。”
    声音落下，顿时一片惊叹。
    “项族做事，竟是如此大义！”
    片刻之后，赞叹兴奋欣喜之声便不绝于耳。
    没过多久，陆长之本体所在，忽是收到孙毅的传讯：
    “以阁下紫金宾客身份，能为阁下争取海上圣水核心区域之机会，不知阁下对此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