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张海上前，踢了两人一脚，淡淡地道，“或许由我来帮你们一把？”
“不，不用。”
钱辖忙摆摆手，急急道，“臣，臣说……唔。”
话还没说完，他的腹部就被张海又踢了一脚。
他整个人跟只虾米似的往后滑出好大一截。
朱紫铭见状，再不敢犹豫。
膝行到太子跟前，对着他语速极快的道，“殿下，臣知道三皇子跟宫里的闻妃有染，那十一皇子就是他们两个人孩子。”
“还有四皇子跟五皇子也不似表面上那样对三皇子言听计从，他们都背着三皇子培养着自己的势力。”
“臣跟三皇子接触不多，臣与刘大人钱大人不同，臣不是三皇子的人，臣，臣就是……卖三皇子一个面子，给了他一些无足轻重的消息罢了。”
说着，因为心虚，他对着太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臣可将功补过，还请殿下给臣一次机会！”
他似乎很有诚意。
张海看向太子。
太子朝他点点头。
张海往后退开半步。
太子似乎是被说动了。
钱辖一看，也顾不上痛。
捂着肚子，爬到太子跟前。
一迭声的道，“殿下，臣也可将功补过，臣知道的东西比朱紫铭的还多，还请殿下给臣一次机会！”
说着，他啪的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
苏辰朝太子看去。
发现他表情冷峻，眸底深邃，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这样的太子，带着迫人的威势。
已经带着帝王的气势，足可震慑所有人。
包括她。
苏辰偏过视线，重新看向钱辖朱紫铭。
其实。
她并没有发现。
在她的视线落到太子身上时。
他的右手食指与大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下。
他，对她的一切，都异常的敏感。
因为太子的沉默。
让气氛变得压抑。
静谧之下，让人更加的紧张与慌乱。
钱辖与朱紫铭两人。
他们已经开始颤抖。
特别是钱辖，他已经开始在想，怎么替自己的家里人求情。
就在此时。
太子说话了。
他声音不在，语气平平的道，“既如此，那孤便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此言一出。
钱辖与朱紫铭几乎感动到当场飙泪。
“以后你们便是孤的细作。”
太子的这句话，直接让两人重新坠入冰窟。
“求殿下开恩！”
“臣本就不是三皇子的人呐，求殿下明鉴！”
钱辖与朱紫铭齐声急急道。
因为慌乱，两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太子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两人，冷冷的道一句。
“那便死。”
三个字，便宣布了两人的结局。
张海甚至都已经上前一步，从腰间抽出宝剑。
铮的一声，剑身折射出的光线，让两人更加的胆寒。
他们此时除了认命，臣服于太子外，已经无路可走。
在挣扎了半晌之后。
朱紫铭先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姿势。
端端的跪在地上，对着太子磕了个头。
“臣遵旨。”
他想的是，他与三皇子之间，不过是收钱办事，牵扯较少。
往后得到的情报必然也少，哪怕他说没有，太子应该也是能理解？
但他以后，会为此时他自己的天真买单。
见朱紫铭如此。
钱辖也跟着对太子道，“臣愿为殿下驱使。”
至此。
两人便都成了太子的人。
当然。
太子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所以。
他轻轻唤了声，“都历。”
“主子。”
都历从门口走了进来。
对太子行了一礼。
“给两位大人赐药吧。”
太子说完，转身坐了下来。
“是。”
都历躬身应了。
而后直起身，走到钱辖朱紫铭跟前。
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银瓶。
从里头倒出两粒黑色的药丸，置于掌心，递到两人面前。
笑着道，“两位请吧。”
钱辖与朱紫铭颤抖起来。
他们知道，这是毒药。
以后，若再背叛太子，那等着他们的便只有死。
以前，他们也确实听说过。
皇家会拿专门的毒药控制他人。
以今日之前。
他们一直觉得，能被皇家用这种手段控制的，都是些无名小卒。
毕竟谁愿意成为别人的傀儡？
然而，今时今日。
身为朝廷命官的自己，也有一天竟会变成别人的傀儡。
见两人迟迟不吃，都历催促道，“快些吧，别让殿下等太久。”
“是。”
还是朱紫铭。
他先于钱辖伸手，从都历掌心拿了粒药。
而后头一仰，眼一闭，直接囫囵吞了下去。
钱辖错愕的注视着他。
在看到朱紫铭的唇角开始流出白色的泡沫时。
他的脸都吓白了。
“放心，不会要了他的命。”
都历再次开了口，语带讽刺的道，“钱大人，快些吧，咱家的手都酸了。”
说着。
他把手往钱辖跟前一伸。
啪。
朱紫铭已经倒在地上。
四肢都开始抽搐。
“他，他都这样，真的没事？”钱辖颤着手，指着朱紫铭，看向都历。
“咱家说没事便没事。”
都历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朝钱辖走了一步，道，“罢了，还是咱家来帮钱大人一把吧。”
他另一只手，朝钱辖伸去。
“我吃，我吃。”
钱辖慌了。
快速从他手里拿了药，然后朝嘴里扔了进去。
只不过，咽下时，他又犹豫了。
然，都历却没有给他机会犹豫。
他上前，右手扣住他的下巴，左手扣住他的后脑勺。
一个用力，钱辖就被迫抬起头来。
没多久，药丸就在他的嘴里溶化了。
他感觉到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都历在此时放开了他。
嘭。
钱辖倒在地上。
他睁大着双眼，看着天花板，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把两人带下去。”
太子摆摆手，淡淡的道了句，“真是难看。”
“是。”
都历应了。
转身叫来四个大力太监，抬着两人便退下了。
他们离开后。
太子对张海道，“你也退下吧。”
“是。”张海应声，而后躬身离开。
张海刚出门口，殿门就被关上。
殿内只余下苏辰与太子两人。
“你会觉得我残忍吗？”
太子犹豫了下，起身走到苏辰跟前，心下忐忑的问了句。
“不会。”
苏辰摇摇头，“两方博弈，这些都是难免的。”
“辰，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太子眼带惊喜的看着苏辰。
右手忍不住抬起，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嗯。”
苏辰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那里还有未散去的担忧。
她柔柔一笑，“我又不是无知小儿，岂会同情敌人。”
“嗯，我的辰是最好的。”
太子捧住她的脸，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