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睡了一晚，闹钟准时在卯正时刻响起。
    何悠悠洗漱完毕，去厨房咖啡机上接了杯咖啡。
    深度烘焙的拼配咖啡豆，香气浓郁。
    早晨的第一杯咖啡空腹下肚，神清气爽。
    她出了空间，把卧室的床铺弄得凌乱一些，看起来像有人睡了一夜的样子。
    外头洒扫的丫鬟见她房门已开，忙从厨房端了热水来伺候。
    何悠悠趁丫鬟转身去铺床的功夫，意思意思在盆里洗了洗手。
    坐到梳妆镜前，等着小丫鬟帮她梳头。
    古代的发髻过于复杂，她学不来，也没那个耐心。
    梳头的时候，小丫鬟掩不住笑意地道：“夫人，少爷今天一大早就起来练功夫，刚练完，现在正厅等着您一起用早食。”
    何悠悠听了，这才想起来。
    昨天确实有交代，让钱管家找个护院教他练武，就当是锻炼身体。
    没想到钱管家的效率还挺高，这么快就开始了。
    “好，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刚喝了一杯咖啡，肚子里空空的，需要填饱。
    到了正厅，果然见韩文正那孩子笔挺挺地站在门口等她。
    见她出来，忙走上来，迎她到堂上坐。
    何悠悠在太师椅上坐定，就见韩文正扑通一声，又跪了。
    “孩儿恭请金安。”
    何悠悠动了动手指头。
    “起来吧。”
    韩文正起身，扶着她的手臂坐到餐桌旁。
    “母亲，现在让人摆饭吗？”
    “摆吧。”
    何悠悠感觉自己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在韩文正面前活像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
    这孩子做惯了伺候人的活儿，布菜摆饭，端茶递水，都驾轻就熟。
    今天身份变换，也没了昨日那般拘谨。
    昨天穿的是小厮的衣裳，今天换了玉色长袍，更衬得一张小脸皎洁闲丽，身姿俊逸无比。
    连一旁的小丫鬟都忍不住频频偷看。
    何悠悠对吃的不算挑剔，但现在有了孩子，又不一样。
    韩文正十六岁，按古人的习俗，是算的虚岁。
    若论周岁，最多十五。
    也不过是个初三学生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均衡营养。
    肉、蛋都好说，韩家不缺。
    只是，餐桌上，新鲜蔬果少。
    如今的季节，是冬天。
    多是一些酱菜，腌菜，酸菜，还有冬储白菜、冬瓜，晒干的干货蘑菇木耳等。
    水果只有耐寒的苹果、梨、柿子。
    柿子还好，苹果因为农业技术限制，品种没有改良，吃起来味道略酸，不如现代品种甜脆。
    何悠悠伸手到袖子里，拿出一个橘子。
    皮薄，甜度高，水分足。
    近两年上市的新品种。
    她剥了皮，放到韩文正面前的碟子里：“把这个橘子吃了。”
    韩文正愣愣地看着：“这是……”
    “南方贩运来的橘子，你尝尝。”
    橘子这个东西，自古就有。
    但是这个季节，这个地点，这里的人可没有见过。
    韩文正犹豫着尝了一瓣，眼里似要放出光来。
    清甜无渣，汁水四溢。
    他把剩下的橘子推到何悠悠面前：“母亲，好吃，您也吃。”
    何悠悠推回去：“我不稀罕这个，你自己吃吧。”
    新鲜水果，她冰箱里塞得满满的。
    橘子，并不是她的最爱，确实不稀罕。
    她说着，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草莓，塞进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