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叫小梅。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很难形容，有害怕，有厌恶，还有一种委屈。
这种复杂的表情让老包更加不解。
“那有什么不敢的？”
之前小梅就说不敢去网站拿钱，难道是因为去宿舍或者宾馆拿钱才不敢了？
这事怎么说呢，老包虽然在网站上看了一些信息之后，有种不好的感觉。
但具体哪里有问题，他还是没琢磨出来。
主要因为老包是个非常正直的人，有些事情，他压根想不到。
听老包追问自己，小梅支支吾吾。
老包这回是一定要问过所以然出来，自己人都亲自来了，总不能又稀里糊涂的回去了吧。
但是小梅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老包只能作罢，他想着或许可以问问别人。
等孩子们走了之后，老包找小梅学校的老师打听了一下情况。
不过老师好像也不知道个中原因，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刻意隐瞒了。
既然老师不愿意说，老包就问起了小梅的情况。
说到小梅，老师的话匣子倒打开了。
“这孩子很优秀，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不过她家里特别贫困，初二的时候，差点就辍学了。
这么好的苗子，不上学实在太可惜了，我们听说百色助学网可以资助贫困生，就去联系了，他们的负责人还挺好的，一听说这个情况，马上就拨款过来了。”
老师说的，似乎没什么问题，而且除了小梅，百色网还多给了几个名额，所以跟小梅一样的另外几个女孩也得到了资助。
可是小梅的表情已经告诉老包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于是他又问老师：“他们每年都拨款给孩子们吗？”
“是啊，每年都给，这都已经3年了。不过后两年他们说让孩子们自己过去拿，可能是想当面鼓励鼓励她们吧。
反正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她们去拿了助学金，最后也是交给学校的。”
“其他几个女孩的名单您有吗？”
“有的，我给您拿。”
老师看来是真的不清楚情况，听老包要其他几个贫困生的名单，老师马上提供给了老包。
名单上除了女孩们的名字，还有她们的家庭住址。
老包跟老师道过谢之后，决定亲自去找这几个女孩问清楚情况。
虽然当地的路不是很好走，而且每家每户都离得很远，不过这些都难不倒老包。
他按着名单上的地址，又问了乡亲，最后终于找到了其中的两家。
第一个找到的女孩叫小丽，她的情况跟小梅差不多，学习成绩很好，但家里经济情况很糟糕。
幸亏有了百色网的资助，她才得以重返校园。
不过，当老包问起她助学金的事情，小丽的反应跟小梅一样。
她也是支支吾吾的。
“我……我跟小梅一块儿去过，反正……反正……反正后来钱是给我们了。”
“你们怎么拿的钱，他们是不是对你们提什么要求了？”
老包这会有点回过神来了，他看到小丽的表情，猜测对方可能这么干了。
小丽倒是点了点头，但她看起来很难过，同时还有点气愤。
老包越发感觉百色网有问题了。
“他们提了什么要求？”
问到这里，女孩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跟我说说，没事，要是他们提的要求不合理，以后我会把钱直接寄给你们。”
听到老包这么说，女孩抬头看看他，眼里出现了一抹神采。
“他们……他们……”
老包等着她说出真相，结果，小丽低下头：“算了，我说了也没用，我也不要那个助学金了，而且，我也说不出口。”
没想到小丽最终还是没有把答案告诉老包。
“说不出口”是什么意思？老包有点不明白，什么事情会让她说不出口。
但他知道，这事肯定很严重。
“没事，你可以继续上学，我会把助学金直接寄给你们学校。”老包安慰小丽。
“真的吗？”小丽有点不敢相信。
对她来说，老包是个陌生人，她之前觉得老包可能跟百色网的人是一样的。
“真的，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再去问问别人。”
可能是老包的诚意打动了小丽，她想了想，最后说了一句话：“他们……他们叫我们去宾馆，让我们在那里过夜。”
“过夜？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他们……哎！”
小姑娘还是难以启齿。
不过，老包此时已经猜出了一点端倪。
“行吧，你也别为难了，我再去看看其他孩子。”
老包告别了小丽，继续去找第二家。
第二家的女孩叫小慧。
比起小梅和小丽，小慧的年纪要大一些，性格也开朗很多，没那么羞涩。
当问起助学金的事情，小慧很坦诚。
“你跟那些老板是一样的吗？”
“什么老板？”
“就是给我们捐钱的老板？”
“我是给你们捐过钱，不过我不是老板，我是个退伍军人，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读书。”
听老包说他是个军人，小慧又好好打量了他一会。
“我也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姑娘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答应，反正我是没答应，我是去年申请上助学金的，那个老板说，让我们去他宿舍拿，当时我跟另外一个女孩去了，他就让我们留下过夜。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就留下了。到了晚上的时候，那个老板又带来一个老板，然后让我跟那个老板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我就跟着去了，结果，到了那个房间以后，那个老板就开始脱我衣服。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就反抗了，然后那个老板说，他也不勉强我，但不会给我助学金了。我们这里不读书的女孩多了，我爹说了，女孩也不用读那么多书，等到了年纪，找个人嫁了就行了。然后我就跑了。”
听小慧这么说，老包傻眼了。
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了，之前的种种迹象其实都暗示了这么回事，只怪自己太迟钝了，一直没想到。
“那跟你一块去的那女孩呢？”
“我不知道她，我是一个人跑回来的，不过那个女孩后来拿到助学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