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听着古聚斋的位置，来到近前这么一看，好家伙，一溜并排三间上下两层的门面，这装修风格看着那叫一古朴大气，果然是这市场里能数得上的几家之一。
其实陆远推荐他们首选来这一家，不单单是它的铺面足够规模，最主要的是古聚斋在古玩行业的口碑算是上数，有一说一，不行诓骗之事，像秦御这样什么也不懂的小外行，外加两个连皮毛也不知道的门外汉，古聚斋对他们三个小白那简直就是上上之选的地方。
一跨进店铺的大门，就有一个穿着汉衫子的小伙计迎上了前，笑着问三位想要看点什么。
沈沫虽没来过古聚斋，却也在陆远的嘴里听到过一二，于是就问了支应的伙计你们掌柜可在。
掌柜一词，是旧时对店铺经营管理者的统称，就是现今的经理、店主一类人。
小伙计一听来人张口要找他们掌柜，又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眼，就把秦御几人引到后堂的休息区，那里有几个茶桌，以供客人们出货入货聊天议价的地方。
小伙计腿脚很快，不一会儿就把掌柜请了过来。
来人一身浅灰色长衫刺绣翠竹纹样的大褂儿，王涛心想，要不是这店铺里装了空调，就他的那身儿衣服，还能不能挨得上身还不一定呢。
“几位是……”
掌柜一看来人眼生，也没有怠慢之意，但少不得要问清楚来历。
“我家军长姓慕，我是他的警卫员，我叫沈沫。”
在云城敢说自己姓慕的军长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慕老爷子的长孙，慕家唯一的继承人，慕二少慕世琛。
这人虽常年地待在军中，可在云城的地界上，无论你的家世背景身份几何，人人见了他都要尊称一声二少。
“哦，原来是沈先生，在下是古聚斋的老板，鄙姓肖。”
“肖老板好，我今天来，是陪我家小少爷来选寿礼的。”
“哦……”肖掌柜很是诧异，没听说慕家二少有子嗣呀，难道是……
肖掌柜惊觉他吃了个大瓜，但他也不敢与人随意道短，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小少爷想选个什么样的寿礼？”这话肖掌柜是看向秦御说的。
秦御也没有解释他和慕世琛的关系，而是说出了他的要求。
给年龄大的老人家贺寿？
肖掌柜在脑子里过了过，最近也没听说慕老爷子要办寿宴呀，倒是听说了梁家的老爷子下个月的十六要做寿，难道这小孩子是参加梁老爷子的寿宴么。
依着慕、梁两家的交情，慕二少带着子侄出席宴会应酬倒也是可能，但好像也不需要他一个小孩子来准备什么寿礼吧。
肖掌柜心里虽好奇，却也没有心大的问出来，只是如实地说出了他的建议。
“小少爷要给老人家选寿礼，在下倒是有几个建议，小少爷不妨听上一听。”
秦御点了点头，示意肖掌柜接着说。
“可以选玉石类的，比如寓意好的手把件、奇石印章，再好的可选一些雕工精美玉料罕有的风水摆件。
也可选瓷器、茶具一类的，比如出自现代大师的手艺，再往上的就是带一些年份的。
字画一类的我就不推荐小少爷购买了，一是小少爷可能不懂古董字画的鉴赏，很容易就买到了仿品，别说是您，就连一些老玩家也有打眼的时候。
再一个这类的藏品市价被炒得很高，像小少爷就只是出席个寿宴，就不必准备这类的寿礼。”
其实肖掌柜很想说，你一个小孩子根本就不需要准备什么礼物，跟着你家大人一起去吃个饭，再结识几个同龄的小朋友不就好了么，还花钱买什么东西呀，反正慕二少也会准备寿礼的。
听了肖掌柜的建议，秦御觉得都不太好。
玉石一类的物件，普通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送给梁家老爷子又不太合适，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还需要物色别的才是。
思忖了一会儿，秦御再次看向肖掌柜。
“肖老板，可有文房四宝一类的，我指是能拿得出手的。”
文房四宝无非就是笔墨纸砚，古聚斋虽不是专门经营文房四宝的铺子，但还是有专门的展区销售这一类的藏品，就在二楼最西边的杂项区。
“自然是有，小少爷要跟我上去看一看吗？”
其实他也可以选几种拿下来给客人过目，但他实在是不清楚这小孩儿的底细，要是价格不合他的意，那他们的伙计岂不是要把腿跑断了么。
秦御也觉得应该亲自去挑选一番，他又不好跟肖掌柜直言他不差钱，即便有那人做靠山，人家也少不得在心里吐槽他是个冤大头。
“那烦劳肖老板带路吧。”
肖掌柜一听，又仔细的打量了秦御一眼，果然在他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慕家人的模样，就是……
明明就是一个小屁孩，这说话也太老成了吧。
一行人上了楼，又来到了最西侧的杂项区，肖掌柜一一向秦御等人介绍了各类文房四宝的区别与出处。
身后王涛和沈沫两人嘀嘀咕咕，意思这类东西看着也太不起眼了吧，钱不少花看上去也不咋地呀。
就比如那黑乎乎的一块墨，就算有描金花纹又能如何，凭什么抄起来一块至少就要几万块，他辛辛苦苦一年赚来的钱，难道就只能买这么的一个东西？
秦御边听肖掌柜介绍边点头，也看不出他到底属意哪个，当肖掌柜介绍到文房四宝中最后一宝的时候，秦御倒是主动指了其中的一个。
肖掌柜顺势一瞧，那是一方暗细罗纹灰黑色带金星雕松柏山石图样的歙砚，虽是现代工艺，确也出自大师之手，且价格不低于百万。
肖掌柜在心里赞一声好眼光，这样一方产地安徽且质地雕工精良的歙砚，的确是寿礼的上佳之选。
指使柜台里边的小伙计把那方砚台拿了出来，肖掌柜亲自递到秦御的面前让他掌眼，并仔细介绍这方砚台都有哪些个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