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别说话了
作者:一张小薄饼   放开我,你这个粗糙的女人!最新章节     
    陈文止侧身躺着,双手抓着被角,有些心虚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他也说不好自己下午是怎么回事,只要看见苏木就觉得有点烦躁。
    她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
    还看到了…自己洗澡的样子。
    攥着被子的手逐渐收紧,耳尖也不争气地发烫。
    正想着呢,后背突然被手指戳了一下。
    沉稳的女中音自身后传来,“睡了吗?”
    不想理她!
    陈文止假装睡着,也不做声。
    没过一会儿,又被拍了下肩膀,“我知道你没睡着呢。”
    知道又怎样,他就是不要说话!
    苏木咂舌,拇指挠了挠眉毛,有些无奈。
    “我不是故意看的,再说了,一进来雾气蒙蒙的,也看不太清楚,我就看见你全身都白……”
    翕动的唇,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带着几丝无措和羞恼,“别说了,你快别说了……”
    陈文止像个煮熟的虾一样,全身都变得绯红。
    他呜咽的声音像极了小奶猫炸毛时,无助却又努力哈气凶别人的样子。
    咋感觉有点可怜呢。
    苏木阖上嘴,不再难为他。
    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却又在下一瞬,蹙起眉心。
    握住了陈文止还搭在她唇上的手,语调也有些急促,“怎么这么凉?”
    五月份了,不应该啊。
    这会的气候,也就早晚还有一点凉气,但也算不得多凉了,总体来说还是暖和的。
    况且,她们房间的炕也烧了啊,晚上那会儿,她亲眼看见陈文止往灶口里添加了好大一块木头呢。
    而且,身下的炕,也的确是热乎的,怎得他的手却如此冰凉呢。
    苏木只顾着担心陈文止的身体,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现下的亲密举止。
    思索了几秒,苏木另一只手也包住他的手,两手相互交替地搓着冰凉的小手,直到他的手心变得温热起来,才放开。
    “另一只。”
    陈文止从苏木握上他手时就一直在晃神,此刻也没有听清,追问道:“什么?”
    苏木借着月光,直接牵起他放在被角上的另一只手,解释着,“另一只手也给你搓搓。”
    说完,开始揉捏起他修长纤细的手。
    冰冷的手被炙热的掌心裹住,热流顺着手臂一点点传递到全身,感觉所有的毛孔都随之张开了。
    突然被注入热气,让陈文止的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苏木一直收着力气,陈文止的皮肤太白了,总感觉很娇嫩,得格外小心着些。
    “痒……”比他大了一圈的双手,好像在挠他的手心,陈文止忍不住,想抽回手。
    苏木本能地五指收紧,抬眼望去。
    但房间亮度有限,她只能看清陈文止的大概轮廓,“怎么?”
    紧接着,又是一阵呜咽的声音响起,“别,疼…”苏木的手劲太大了,攥得他生疼。
    五指逐渐放松,苏木继续用适中的力道揉捏。
    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道:“轻了你说痒,用力你嫌疼,你咋那么多事呢!”
    话虽如此,面上却毫无不耐的表情。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你看这个力道中不,你要是还疼,我就再轻点…”
    话还没说完呢,嘴再次被捂上。
    陈文止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了,“苏木,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这个时间,大家都不一定睡觉呢,要是被人听见了,可怎么办呀。
    苏木真讨厌!
    -
    第二日。
    一早,李鸣闹着要上工,但王氏没让。
    她打算让二儿子歇一歇,反正家里日子过得去,不差他赚的那几个工分。
    哪知李鸣不干,硬是要去。
    这可把王氏吓坏了,吃饭都恨不得要人喂的二儿子,竟然自己要求上工了,真是震惊王氏一百年。
    话说回来,二儿子这样勤奋,别是因蛇咬了之后,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附身了吧。
    心里这样想着,嘴也没把门的给说了出去。
    不巧,被李队长听见了。
    当即呵斥她一顿。
    “不可以封建迷信,尤其是你,更应该以身作则,剔除封建迷信,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
    经李队长的一番严厉批评下,王氏才收了这样的心思。
    但也没舍得让二儿子去上工就是了。
    所以今天的玉米种植,就只有苏木和陈文止两人来了。
    别说,李鸣不在,两人的心情都挺好的。
    苏木单纯是觉得,李鸣来了也干不多少,她还得时不时帮衬一把,太影响她自己的进度了。
    不仅如此,还得看着他,别让那蠢货伤到自己。
    毕竟是队长把李鸣分配过来,还让她做了小组组长,意思是信得过她。
    但同时,苏木也多了一份,保障李鸣上工时安全的责任。
    苏木已经尽量去做到了,都没敢让他用锄头,以为这样就能安心了。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货竟能去逗弄蛇,还被咬了一口。
    苏木:……
    他不就妥妥的大傻春么!
    没有了李鸣,陈文止的心情也肉眼可见地变好。
    当然了,当事人是丝毫没有察觉的。
    他只感觉今天上午劳作格外地轻松。
    一上午仅歇了一次,完全没有筋疲力尽的虚弱感。
    午饭,比昨天还晚了一些。
    过来送饭的,还是昨日的那个女生,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她两手端着摞在一起的铝饭盒,在距离苏木和陈文止十多米的地方,直接放在地上,也不说一句话,扭头就走了。
    “……”
    这人怎么个事?
    苏木疑惑,自己和她也没有什么过节啊,陈文止都大门不出的人,更没可能了。
    怎地这人就像是看她俩不顺眼呢。
    苏木在脑袋里搜罗了好久,才想起来她是谁。
    不就是年初下乡的知青嘛。
    因为所有知青们都在去年秋天过来了,只她一人是今年初来的。
    所以,一众知青里面,大家对她的印象深刻些。
    苏木前阶段还听阿婆说起过一嘴,这名知青以前也是跟着下地、做这种累活的。
    却上个月的时候,不知怎么通了窍,买了不少东西送给王氏,还说自己身子不好,有咳疾,做不了太费力气的活计。
    王氏想,她比小女儿没大多少,就一个人出来下乡了,也很是可怜她,给她换成了食堂做饭的轻松活。
    大概是这么个事吧,这种家长里短的小道消息,没有苏阿婆不知道的。
    老人家年纪大了,也不用上工,天天和一群老太太们混在一起,专注研究这些八卦消息了。
    这么说吧,她们这群人往村口一坐,没一个年轻人能完好地走过去。
    话说回来,人是铁饭是钢,还是不纠结那女生了,先填饱肚子吧。
    苏木可饿不了一点儿,早上都没吃多少,现在她胃块空了。
    早饭虽说不是陈二嫂做的,但陈大嫂做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如既往的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