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弹的小星星。”宋雨回答道。
杜萌笑了起来，“我知道自己弹得不怎么样。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好多npc都看得津津有味，就像从来没见过钢琴的小朋友一样。”
宋雨注意到了她的用词，“看？”
“对，看。”杜萌确定地说道，“那个钢琴一开始就在那里，而且是自己弹自己的。看过类似的电视剧吗，就是那种钢琴的键自己会动的。
我站在钢琴边上看了一会儿，就有npc过来问我会不会弹，说工资很高。”
宋雨的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不会是一群外星人吧，它们能把我们拉到游戏里，按理来说自己就能进来啊。”
杜萌轻轻摇了摇头，“我是怎么想过，但说不通啊。游戏方这么折腾我们，它们的人反倒对我们没恶意，这算啥，一群天然黑？它们没有同情心没有善恶观吗？”
“这可不好说，毕竟接触太少了。”宋雨说道。
天渐渐亮了起来，晨光照耀在雪面上，隔着太阳镜都能看见闪闪发光。
杜萌换了一个话题，“说起来，我没见过哪个求生小说是这个路子，一直跑个没完没了。人家都能歇的，没什么强制里程，跑的多物资多，然后隔三差五来个随机天灾。
我不是在抱怨，我是说我们这个世界太……地理。你的地理知识差不多全有效，现在连我都看出来了，南边热北边冷，越往北日照越短。这是在干什么呢？”
“可能它们想看这个？”宋雨继续大胆猜测。
“哪个？”杜萌追问道。
宋雨指了一下外面，“就这个。”
远方的天际有一线耀眼的橙红，在那之上是一片淡淡的蓝紫，就连雪地都被染上了一抹难以描述的色彩，是和天空差不多的颜色。
“也对。”杜萌点了点头，“毕竟每个星球的环境都不一样。它们遇到了新的星球，做点从前没见过的内容也有可能。”
“有动物。”宋雨看着地上的脚印说道。
那排脚印从车辆的前方横过去，一直延伸到视线的远方。
“能……”
“不太能。”宋雨没停车，“在雪地里，咱俩绝对跑不过它们，瞎开车太危险了。”
像是回应她的话一般，扫描系统响了起来。
【西侧五公里内有湖泊。】
房车现在的位置很高，杜萌往西边看了一眼，根本看不到什么湖，全被雪给盖住了。
“湖面结冰了。”宋雨眼神的落点跟她在同一个方向，“冰面应该不厚。”
“我的食谱里有个煎鱼，能提高移动速度。可惜了，前几天没抓到鱼。”杜萌还在看那片冰面，“现在也没时间去冰钓。”
“嗯，有时间再说吧。”宋雨回应道。
“句句有回应，事事没着落。”杜萌摇摇头，在副驾驶上坐好了。
太阳越升越高，中午停车吃饭的时候，能明显看到外面的积雪已经融化了一些。
“今天没看见你做生意啊。”杜萌说道。
宋雨点了点头，“卖不动了。”
合服之后市场虽然变大了，但会做防滑链的人也变多了。至于那些高级的配件，又不是人人都做得起。
“没事，水果冰还能卖好几天。对了，我得再去铲点雪。”杜萌迅速扒好碗里的饭，跑到车下面又铲了几小桶雪。
等她收拾完之后，宋雨也开门下车，接上排污管把黑水箱清空了。
地上的积雪太厚，直到太阳偏西都没有化完。
看着余晖下闪着光芒的雪面，宋雨的心头掠过一丝阴霾——薄雪化了再冻会结冰，厚的雪不是。
它只有表层会被冻住，开又开不上去，铲又不好铲。
“换个位置吧。”宋雨停下车辆，跟杜萌交换位置之后，打开了系统界面。
【冲向终点吃香喝辣】
当前聊天人数：7
群星仍会闪耀：今天还挺顺的，你们呢？
爱铁锤的星：还不错。
羚羊肉真香：各位，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在一个位面里开车吧，反正现在也没宝箱。
llave：你这么说肯定有原因，展开讲讲。
羚羊肉真香：雪化了再冻住，开车不好开。前面的人先把雪铲掉，后面的人可以开快一点，追追进度。
爱铁锤的星：大学刚毕业的人脑子就是好使啊。
羚羊肉真香：小时候在东北，那边雪大，很多地方荒郊野岭的也没人管，所以知道。
群星仍会闪耀：我们是在1627号位面，现在位置。
爱铁锤的星：我们还在大后面。
羚羊肉真香：我俩离得不远，也就几十公里。那我开在沈姨后面，你们慢慢追。
爱铁锤的星：妥了，辛苦你们了。
杜萌抽空看了几眼聊天记录，随后笑了起来，“挺会说话的啊。”
别人不知道宋雨的家境，但她再清楚不过了。宋雨还在东北的时候，根本就坐不起汽车，这个说法只是给没想到的人一个台阶。
还没等宋雨回应，她又说道，“没事也把这些心思往自己身上放放，多给自己找找台阶什么的。你这种叫什么，宽以待人，严以律已，在同龄人里面可太老派了。”
“老派吗？”宋雨反问道。
杜萌重重地点了点头，“相——当老派。而且还很参差不齐。你能想通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但你想不通的事情好像就会卡在里面，进度条相当缓慢，比如说对待自己。”
宋雨早就习惯了她天马行空的比方和到处串台的联想能力，倒也很快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好吧，我再想想。”
结束这个话题后，两人很快换到了沈清夏所在的位面里。
前方厚厚的积雪顿时变薄了一大截，上面还有两条明显的车辙。新露出来的雪还没有化，车辙看起来很干净，一点都不脏。
宋雨重新设定好了自动驾驶，“走吧，过两天说不定能追上沈姨。”
“好耶，又可以聚餐了，正好昨天拿到了那么多好东西。”杜萌兴高采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