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油的味道有点像玫瑰香，参杂着一点几乎闻不到的奇怪味道，有一点腥，像大海的味道一样。
    不仔细闻闻不出来。
    顾青瓷很不配合，但被压得死死的，两条胳膊揽在一起还没有男人的一条胳膊粗。
    吃鱼了！
    本来以为上岸了之后还能多活几天！
    泪珠子啪嗒啪嗒的就掉了下来。
    都说人鱼的眼泪是珍珠，可那都是骗人的，粉嫩的脸庞被泪水铺满，白色的发丝贴在上面。
    糟糕透了。
    男人本来就想试试这个方法，能不能把对方的样子转变成人类。
    还没上手，才擦干水分。
    床上的人就哭的不行。
    一条鱼的眼泪都快被哭干了。
    试探性的张了一下口，“别哭了。”
    男人这一次说的是人鱼的语言，顾青瓷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
    不敢相信的睁开眼睛。
    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几天吉拉德翻遍各种书籍，试了种种魔法，花了大价钱去女巫那里搞到了各种秘方。
    之所以这几天顾青瓷很少见对方，是因为男人在忙活如何学习人鱼的语言。
    失传已久的语言秘籍价格很昂贵，可男人眼都不眨的就付了钱。
    女巫临走前看着一袋金币，好心的告诉了他一个魔法。
    顺便给了他手中现在的这瓶精油。
    只要涂在人鱼的身上，使其诱导发情，对方就会根据身边伴侣的性别和物种，发生变化。
    如果身边的是雄性人鱼，那么同性别的弱的一方，就会转变成承受的一方，可以受孕。
    跨物种也可以，两种物种的不同，取决于能力的强弱，反之也是一样的。
    吉拉德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反正试一下也不费时间。
    万一那个女巫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吉拉德看向床边哭泣不止的小人鱼，目光幽深了许多。
    又张口说了一遍对方的语言，有点陌生发音但是非常正确。
    “为什么，哭？”
    这一次，顾青瓷是真真切切的听清楚了，男人真的会他的语言。
    而且说的很标准。
    如果不是因为男人没有尾巴，他都以为对方是条人鱼了。
    “你别吃我，我，我超级难吃。”
    说着说着就想哭。
    嘴一撇就要开嚎。
    “没有吃，水，摸身上。”男人的话语虽然标准，但是一长串还是不能坚持的说下来，只能断断续续的讲。
    指了指瓶子，又指了指小人鱼的鱼鳍和尾巴，开口道，“变腿，可以走路。”
    顾青瓷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什么童话故事。
    还变成腿。
    他可是看过的，什么腿的过程如同刀割一样。
    什么会变成泡沫什么的。
    恐惧深深围绕着顾青瓷，“不要，不要！”
    死就死，这样折磨他可受不了。
    显然跟床上的鱼是讲不通的。
    男人慢慢倾斜瓶口，把里面的精油倒在手心中，搓热后，便覆盖在了小人鱼的身上。
    温凉的液体，像油脂一样滑腻，带着呛鼻的香味。
    耳鳍，尾巴，甚至连手指之间的薄膜都涂了个遍。
    顾青瓷无论怎么反抗，男人的手掌始终没有停下。
    等涂完的时候，眼泪也快流干了。
    一开始是温凉的水感，很油很香，慢慢的开始发热，呼吸急促上不来气。
    整块肌肤大片大片的泛红。
    微张着嘴巴，吐出温热的气息，白色的雾气散在空气中。
    好热。
    透过骨子里的热。
    而且，顾青瓷的挣扎越来越弱，没有力气的放下了手臂。
    整条鱼在床上慢慢的扭动着。
    理智被这灼热的感觉一点点吞噬。
    空气中只有自己大声喘气的声音。
    “呜呜呜呜，恨死你了。”
    小人鱼模糊不清的骂着作恶的人。
    一说话口水就流了下来，因为仰躺着，顺着脸颊侧着滑落，淹没在床单上。
    只留下几滴湿痕。
    时间开始拉短放慢，顾青瓷感觉度秒如年。
    想要伸手去求救，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尾巴上传来。
    像生生被撕裂开的那种疼痛。
    “呜呜呜我疼，我，我好疼...”
    男人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那个女巫只告诉了如何操作，却没有跟他说被涂上去后的人鱼会是怎样的感受。
    望着疼得没有一点力气的小人鱼，男人也慌了。
    有点后悔去听什么女巫的话，做这没有保证的事情。
    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
    心疼的搂过被汗水浸湿的小人鱼，手足无措的安慰着，轻轻亲吻着对方的额头。
    “乖，忍一忍，快了，快好了...”
    望着一直抽泣的小人鱼，男人恨不得疼的是自己。
    顾青瓷本来就热，接触到凉凉的皮肤后，一下子就贴了过去。
    除了酥麻的触感，也让灼热的感觉有了缓解。
    连痛感都微微的减轻了不少。
    “你，你给我等着...”
    哪怕是力气微弱，顾青瓷也没忘记放狠话。
    模样恨恨的瞪着对方。
    记仇的小人鱼，满眼不甘。
    他一定不会放过对方的。
    可恶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