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闻渊是真好啊，硬是没表现出来一丁丁点不耐烦，这样想着，秦语又听宋远黛说回正题。
“不过，袁素优奶奶要是真像电话里面这样，也没那么那么讨厌了……这算是刀子嘴豆腐心吧？小语宝贝？”
秦语也认可地点了点头，“还有，泽华的手术安排在了后天上午，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请假去陪着，但咱们这个下午的假请了，我怕雷教官会不批……”
“我也去，我和你一起去请假。”说起袁泽华弟弟的病，宋远黛的笑也缓缓消失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松宁的初雪落下来了。
推开帐篷的厚帘子，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白雪。
秦语看着一夜间落下的茫茫白雪，“九月份落了初雪？这应该比松宁往年的第一场雪都要早。”
“快来玩雪啊小语宝贝！等手机发下来你得给我拍几张！”南方长大的宋远黛哪见过这种场面，忙着伸手接雪花、团雪球，“这真应了袁素优的话！咱们好运气碰上下雪啦！”
秦语接住了宋远黛抛过来的雪球，“嗯！雪下了，希望泽华也快快好起来。”
“瑞雪兆丰年，会的。”
齐闻渊如玉石般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衣袖不知为何，被宋远黛激动地晃着，秦语闻声回头。
这一转身，她就挪不开眼了——齐闻渊身姿修长而挺拔，一身冬训长款作训服，明明和其他人是同样的衣服，他只添了一条黑色围巾，就像画报上的模特走了下来，气质优雅，十分养眼。
秦语的一句“借你吉言”说完，半天都说不出来话了，不仅是她，周围路过的同学都忍不住侧目。
“怎么了？”齐闻渊明知故问，一双桃花眼无辜又纯情。
“你今天也很好看。”
这回轮到齐闻渊愣住了，秦语笑得真诚，漂亮的眼睛好像要望进人心里一般。
集合哨不合时宜地吹响，雷教官的声音也紧跟着顺喇叭传过来，“立即集合！下个雪而已，你们就跟踩了减速带一样，一个两个磨磨蹭蹭！15分钟内吃完早餐，随后我们出发去射击场！”
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
“我的天！今天是射击训练！？”
“终于让我等到了啊！选实战军训不就图这个嘛！”
到了射击场，教授学生们射击的是训练场的工作人员。
雷教官表示，因为今天的训练场是私人开办的，所以特意腾空了半个场地包下来，让大家练习射击、自由活动，但不要去另外一个半场。
射击场的教练也分成两队，由雷教官指定了一队教授女生射击，另一队教授男生。
临到射击训练开始，秦语突然发现教她们女生这一队的老师换了，换成了一开始介绍时该教男生们的那一拨人，领头的老师是一位寸头男性。
虽然谁教都是教，但秦语还是轻轻皱了皱眉。
“怎么啦？小语宝贝？”
“咱们的老师换了。刚刚带队的那位中分的领头老师带着他们那批人换去教男生们了。”
“啊！这是为什么？这不是雷教官指定好了的吗？雷教官他人呢？”宋远黛在人群里张望着，扫了几圈没看到总教官的身影，“不过换了这应该也没什么影响吧。谁教不都是教嘛，小语宝贝？走走走！别人都摸枪了，咱们也去摸摸！”
秦语只好跟着宋远黛走，下意识她又看了一眼男生那边的方向。
换老师这种事情也可大可小，但刚刚换到男生那边的老师，领头的是一位发型中分的年轻男人。
如果之前那一眼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中分男人主动牵头要换队的。换队之前，他看向女生群里的那一眼，直观的让人不舒服，当然这都是秦语的主观感受了……
等到教学时，男生女生又各自分成小队，每小队再配由一名老师进行教学。
秦语这一小队人的老师是位眉眼凌厉的女性，长眉入鬓，高高的马尾梳在脑后，英气十足。
“射击的第一步是要学会佩戴防护装备。我们今天的射击训练都是实弹。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老师的声音很沉稳冷静，等讲完了基础的知识，一摸到射击枪，秦语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冰冷流畅的枪身，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好，接下来，我们来射击试试，按照我刚刚的动作，你们可以先不开枪多试几次，等动作流畅了就继续射击尝试。”
秦语照做地演练了几遍动作，周围训练的枪声不断响起，戴着的耳塞阻隔了一部分枪响声，留下一片安静的训练净地。
上膛、校准、射击、复位、装弹……秦语一遍一遍地试着，并不急着开枪。
旁边宋远黛连开了几枪试过以后，发现右手边的小语宝贝还在一开始的步骤反复捯饬，就想过来问问。
还没有开口，就被一只手拦住了，“退后，别打扰练习。”
“噢噢好！”宋远黛乖乖地退到老师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在专心练，一个在认真看的师生俩人。
装上子弹的秦语，正准备射击，旁边响起了一道冰冷又隐隐带着关切的声音，是女老师的声音——“第一枪可能不在靶上，心态要稳。”
“嗯。”
秦语屏气凝神，连头也没有偏，护目镜下的眼睛瞄准了目标，深吸一口气，开出了第一枪。
“嘭！”
不在靶上。
“腊梅？你一对一辅导的小女娃有点不给力啊！”
轻飘飘的声音在秦语开枪后响起，她侧眼看过去，是男生一侧的领头老师，那个中分男人。
女生队的领头老师也过来了，出声制止：“这里不归你教，你来指挥什么？”
中分男人居高临下地觑了一眼女生队伍的领头老师，“我可不敢在我们女神枪手面前指挥！但，这个训练场也没有划区，我来不得吗？”
“你——”
“我什么我？女生这里确实不归我教，不过送我教，我也不稀罕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