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嘘的父女一场，俩人只用短信联系，淡漠于秦语与周围大多数人的关系。
最后一条消息，是那天秦封发来的饭馆地址。
再往前，是秦语每年春节不变的询问：新年快乐。爸，春节回来吗？
这样的消息，从母亲在的时候，延伸至今，没有一次出现过让秦语意外的答案。
于是，她记忆里的春节，早没有父亲的影子，更不要提别的团圆节庆。
叮咚——一条新消息发来。
是齐闻渊。
“语儿，路安也是在利益权衡之下选择的儿子。二选一里的获胜方，没有那么值得庆幸，也不值得羡慕。在有些时候，没被选的人，是被上天眷顾的。”
秦语看完，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惊起来。
霎时忘了伤感，脑海只有齐闻渊。
“请问？你的烤肉里是不是偷放了蛔虫？”
想了想，觉得有点小没良心，秦语又补了一个“谢谢”。
齐闻渊回了一个黄脸微笑表情，“抱歉，太懂你会困扰到你吗？”
“也不会吧，就是这样显得……我不够了解你。”
“你想知道什么？”
秦语在黑暗中拉了拉被子，坐直了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
手一紧张，字还没有打完就不小心发了出去，秦语正准备快点撤回，重新编辑。
“一见钟情。”
瞬间，有一种被扒光了……没有秘密的感觉，心乱如麻的秦语怒发一个感叹号——“！”。
这次对方回复的是一条语音。
秦语找了半天耳机没找到，就戳了戳隔壁床铺上宋远黛的床帘。
对方超级小声回答，“怎么啦？小语宝贝！”
“远黛，我耳机在下面桌子上，你耳机借我一下！”
“噢，好。”宋远黛立马就扯了耳机给秦语，于是，手机里她正在通话中的刘卓的声音就外放了……
重”语”轻色的宋远黛三言两语，外加一个亲亲就挂了男朋友的电话，然后顶着一张满是好奇的小脸八卦：“小语，你要听什么呀？表情怎么这么……变态？”
“你脑子里都是什么黄色废料……睡觉去，你快睡觉去。”
点开语音的秦语已经成功听上了。
“语儿，对不起，我下次控制。等你说了，我再发，行不行？”
缱绻的声音带着说话人故意放慢的温柔，秦语忍不住闭着眼睛感受，那一点儿被看穿了的气早消了。
找了一只点头小狗表情包发过去，秦语彻底睡不着了……
那干脆就多聊点。
“你困不困啊？”
“不困，你说。”
“确认过眼神，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那我不闹腾，当懂事的蛔虫……”
秦语忍不住笑出声，她可以说齐闻渊恶心嘛？
为了不太伤害对方的自尊心，秦语又找了一个呕吐的小狗表情发过去。
“很晚了，语儿。你如果现在睡觉的话，我给你说一个秘密？本来是打算明天早上告诉你的。”
秦语攒了攒被子，有点期待，“那你说吧，我根据劲爆程度决定睡觉不睡觉。”
“明天下午就要集合军训，你明天上午收拾一些你喜欢的东西带着，必需品我给你准备了一份。”
“啊？”一时间秦语太多疑问涌现，快速翻下床，跑去了寝室外的小阳台，然后按了一条语音发过去。
“有通知说明天下午就开始嘛……你给我准备什么了啊？”
“怎么发语音了？寝室没有熄灯吗？”
“我来阳台啦，里面听不见，你快说！别转移话题呀！”
“好，就是一些野外生存必需品，因为这次实战军训的难度很高。说是秘密，是因为学校不准备通知。现在檀香夜晚温度有点低，你不要站外面太久。所以，睡觉不？”
秦语彻彻底底精神了！
“睡睡睡！等会呀，再聊五分钟的！也就是说，学校本来准备搞突然袭击？”
嫌打字太慢，秦语又快速发了一条语音回去，“还有，谢谢齐同学帮我准备的东西！”
屏幕对面的齐闻渊，喉咙里忍不住荡漾出浅浅的笑，“不客气，那加五分钟的。语儿很聪明，猜对了。”
秦语正准备把这个惊天好消息告诉宋远黛，可一想到那可是齐闻渊准备的必需品，含金量必须得高啊，她突然有点贪心了，得为“耳机供应商”谋点儿福利啊……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出双倍money，可以帮我加一份必需品嘛！我有一个室友也和我一起参加实战军训，就是上次你听过语音那个……”
“没问题的，不过条件是——拒绝金钱交易。语儿要是介意，就当先欠着我吧。等我想好了，你再想给也不迟。”
秦语想了想，同意了！她要是坚持给，齐闻渊肯定要把价钱打成骨折价……那她还是等拿到了东西，亲自算了价再给他。
已经完全不知道晚上的生气，为何物了的她，突然记起来之前和齐闻渊约定过的，五个“谢谢”换一次约会的事情。
心情格外好的秦同学又增加了一下福利：“之前咱们说的五个‘谢谢’的事情，这次直接拉满，成功兑换一次约会活动！等军训完 ，我来约你哦，齐同学！”
心满意足的她刚准备上床，就看到，宋远黛老早就从床帘里探出个头，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盯着自己看。
“老实交代！什么情况？”
“嘘！娇娇她们都睡了，小声点，我发信息给你说。”
齐闻渊的事情，秦语当然不准备说了，于是就用一句“我有一个朋友”带过。
最终，这前半夜就在宋远黛同学的无声尖叫和疯狂揉被子中度过……
第二天，正在阳台种盆栽的秦语接到了一通千源银行的电话。
“这里是千源银行，请问您是白歌女士的亲属，秦语，秦小姐吗？”
素来的警惕性让她有些迟疑，“你是？”
“是这样的，白歌女士在我行还有一笔逾期未还的贷款，但她更换了联系方式，我们联系不上她了，您可以联系一下白女士，代为转达吗？”
“你们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