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的手更往下了点，停在了微妙的界限处，在腿上那块侧边凸起的骨头上画着圈。
江旭首先觉得痒，之后的感觉就是欠缺，连临门一脚都不到的程度，不够，很不够。
他一下子抓住了顾黎的手腕，顾黎发出一声轻笑，头抵上江旭的肩膀，笑得闷闷沉沉的，手上画圈的幅度却越来越大。
江旭眼中的情绪越来越沉，黑色的瞳孔微缩，他微低头看着面前那段白皙的脖颈，毫无防备地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还因为主人的笑而轻微颤动着。
江旭想，那颤动的幅度该更大些。
他低头的那一刻，欲望缠满了他的眼。
顾黎整个人一顿，脖颈被人咬住的感觉清晰，软肉被牙齿叼着，那熟悉的威胁感上来了，他无法撤退，江旭像捕猎的猎手早就拦住了他的退路。
他只能感受着那轻微的刺痛，他感觉虎牙好像陷入了自己的皮肤中，太清晰的感觉，让顾黎头皮都止不住的发麻，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骨向上窜。
江旭看着那明显的牙印，看着那一小圈的皮肤发红，眼中亮了一瞬又沉了下去，欲望再次翻卷，他轻轻舔舐那块皮肤。
顾黎感觉自己身后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江旭。”
江旭移到人的耳后，“怎么了？”温柔缱绻的声音，让人止不住下陷。
顾黎紧紧地抱住江旭，他在人耳边开口，“我可不当下面的。”轻飘飘的如吹气般。
江旭感觉像是有羽毛落在了耳边，他也淡淡地开口，“巧了，我也是。”
两人的距离贴得很紧，就算这么说了还是没分开丝毫，相互抵着，炽热蔓延，冲动仍在继续。
顾黎含着笑说道，“那可怎么办啊？”手更贴近了些。
江旭直接咬上顾黎的耳垂，轻轻地撕咬后开口，“自然是顺其自然啊。”他的声音都带着喘息。
顾黎出神地想着，这可真刺激。
而江旭用行动告诉着顾黎，这还能更刺激。
窗外的夜色混合着房中的暖光，突然忽明忽暗了起来，窗帘飘荡起微小的弧度，室内空气稍微的流通，但过后是越发的滞涩。
脑海中一片空白，片刻后又如有烟花般炸开，白光一晃而过。
一切都如海浪翻腾着，顷刻间海中的浪花喷涌上岸，星星点点溅落下去。
至此海面恢复平静，余韵格外悠长。
江旭想，这下子顾黎当真伏在自己的肩头喘息了，那呼吸一下接一下地打在脖颈上，是动人的暖意。
夜晚暗色翻滚，一切静谧着吵闹。
江旭收拾完后就看着躺在床边沙发上的顾黎，顾黎一只脚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只脚弯曲着，正拿着纸巾擦着手。
白色的纸巾浸润他手上透明的水珠，和顾黎白皙的指节映衬着。
顾黎动作慢而缓，无端产生些别样的意味，见到江旭出来了他偏头向人看过去，他脸上的红还未褪去，和那头散乱的红发交相辉映，江旭只觉得他这副懒散的样子格外的好看。
顾黎勾着唇笑着，此刻唇上是被江旭过渡过来的红色，恰到好处的红色，“擦擦手吗？”他对着江旭勾勾手，示意人过来。
江旭低头看着自己沾着水的手，不紧不慢地向顾黎走过去，顾黎伸手抽了张纸，江旭就要伸手接过的时候，顾黎的手却躲了躲，“不是给我的？”
顾黎稍微起身握住江旭打算收手的手腕，“是给你的，”他握着的力度很轻，“来，坐。”
江旭坐到了顾黎的身边，“这意思是？”
“年轻人太急了哦，”顾黎笑着调侃，随即手上的纸落在江旭的手上，他细细给人擦拭着，一节一节的骨节都好好照顾着，“我帮你不好吗？”
江旭看着面前微微低头给自己擦手的顾黎，面前人睫毛很长，随着呼吸而眨动着，像是蝴蝶轻轻展翅，“挺好的。”能好好看看你。
顾黎将纸巾放下，指尖点上江旭的手心，江旭没明白顾黎的意思，“这是？”
“看看干没有，可没别的意思，”顾黎一脸‘我很清白，你在想什么啊’的样子，和江旭对视着眨眼，同时他的指尖不老实地在人手心挠了挠，然后快速撤开，“嗯，完全干了。”
江旭的手心还残留着那点痒，如猫爪子在自己手心里小小开了花一般，“你这还真是......”他一时有些失笑，随即按住顾黎的后脑勺在人额头狠狠亲了一下，“怪让人喜欢的。”
因着这力度顾黎的头都后仰了些，他的手撑在沙发上，“有多喜欢呢？”
江旭看着面前的人，直感觉顾黎今天像是魅惑水手的人鱼般，眼角眉梢全夹带着深意，他仔细想了想才开口，“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嗯，还有，比你更喜欢。”
他不是水手，他是捕捉人鱼的船长，囚禁和独占，都是他的。
顾黎偏头，挑眉毫不犹豫地否定，“不，”他目光锐利地看着江旭，“谁更喜欢可看不出来，我只能看出来，你是我的了，江旭。”
或许，互相蛊惑才更为正确。
江旭的目光投放在了窗外一瞬接着又回到顾黎的身上，他点头纵容地开口，“当然，早就是了不是吗？而现在真的该休息了，去我房间吧。”
顾黎这间的床单和被子脏了，两人都是不愿意凑合的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一起走向另外的房间。
顾黎走进房间之后就扑到了床上，鼻尖的味道不一样了，那间全是暧昧的味道，而这间则全是江旭的味道，浅淡的香味绕在顾黎的鼻尖，让人心神安宁，也让人开始犯困。
他不客气地钻进被子里，然后拉开身侧的被子，对着关好门正在走过来的江旭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来暖被窝了。”
江旭自然走到床边，“这不该你暖好了再叫我来吗？”
顾黎，“这不是时间不够了嘛，等下次我暖好了再叫你啊，”他画着饼，神色很是真挚，“这次就我们两个抱团取暖吧。”
江旭躺上床拉好被子，“抱团取暖啊？”他偏头看着顾黎，“怎么个抱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