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候府百态
作者:二月的杏子   观相识语最新章节     
    第375章 候府百态
    相较于前厅李振风的愤怒、颓然和无力,后院候府大姨娘云氏的屋子里、却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
    “姨娘!侯爷回来了,老奴听说白伯爷的府上连门都没开,还有大小姐嫁的那个张府也是。”云氏的身边,一个老嬷嬷正低着头小声地禀报着:“老奴过来的时候,侯爷正在前厅发着脾气呢!”
    眼神微转,云氏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随即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意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有个那样有出息的儿子,白氏以后什么没有?何必还要回来搅进宜宁候府这趟浑水。
    想到这里,云氏转了个身、换了个姿势,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白氏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就是太可惜了!早知道四少爷这般厉害,她以前就该多接济走动!好歹还能算得上雪中送炭之情。
    如今,倒是算了!凭着那孩子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赶子巴结。哪里还顾得上自己?
    至于白氏,云氏觉得她若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以侯爷的那个尿性、还有赵月娥的性子,一旦沾上,于四少爷而言、可就如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的同时、还有可能丢了自己的性命。
    当年的世子夫人袁云可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云氏这样想的,当然、心底里,她也不希望白敬莲回来。
    迫于安平长公主的压力,赵氏婆媳要为她们曾经陷害白敬莲的行为付出代价。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一番操作之下,赵月娥很是利索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自己儿媳小赵氏的头上。
    因此,被自个婆婆兼姑母给摆了一道的小赵氏还没回过神来,便直接被罚去了临暮山、去体验白氏这些年的生活了。
    虽说所有的罪责都指向了小赵氏,但大赵氏显然也不可能真的撇的那么干净,被原本就存着一肚子怨气的李振风当众勒令禁足一年。
    两位当家主母都被处罚了,掌家之权自然就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香饽饽。一番明争暗斗、你争我抢之后,到底是有个儿子傍身的大姨娘云氏技高一筹。
    想起这掌家之权的争夺,云氏忍不住冷哼一声,凭着那些个贱蹄子也配跟她争?她担心的只是白氏回来,侯爷为了笼络人心、讨好四少爷,而将这掌家之权交给白氏。如今看来,白氏显然比自己想得聪明。
    在云氏看在,白氏不回来争掌家之权是理智的表现,可她这个不过是赵月娥入门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而做主抬上来的姨娘,可就不一样。
    她没有白氏的好命,有个做伯爷的父亲和出任司天监监正的儿子。这一次,更是引得安平长公主为她出头。她什么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去抢。
    这些年,她仰着赵月娥的鼻息、小心翼翼地过日子,眼睁睁地看着她养废了自己的儿子,而不敢有任何表示。唯恐自己一个不慎,落得与世子夫人袁云和大少爷李云柏一般的下场!
    可不敢表示,并不代表她没有怨恨、没有想法。
    一个破落户的表小姐,又比自己高贵多少呢?赵月娥有儿子,自己也不是没有,而且她的儿子李云桐怎么说还比赵月娥的儿子李云松占了一个长字。
    再者,就算她的儿子被养废了,她的孙子宣儿可是还能再好好栽培栽培的。
    眸光闪动,云氏一边转动着手腕处的翠玉镯子、一边自顾自地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谋划。
    “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呀!”候府大少爷李元宗的屋子里,李元宇跳着脚急道:“如今天气渐凉,母亲上山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带。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实在不行,我们去求父亲、求祖父。好歹先让我们去看看母亲,给她送点东西。”
    “三弟,”相较于李元宇的焦急,李元宗却是显得有点漫不经心。此时听闻李元宇的话,他更是有些为难地道:“母亲这次可是犯了错,是去赎罪的。我…我们这个时候去、不太合适吧!”
    “怎么就不太合适了?”听闻自家大哥这般说,李元宇显然不高兴了。
    他原本是指望大哥与他一般心思,这样多个人一起想办法,胜算也大些。
    当即,他有些生气地开口道:“大哥,你可别忘了,她就算再做错了事情,可也是我们的母亲。你就真的忍心把她扔在山上、不管不问?”
    “怎么可能不管不问?”李元宇的话,仿佛是触痛了李元宗的某个神经似的,他呼地转过身,对着李元宇吼道:“我倒是想管想问,可你告诉我、该怎么管?怎么问?
    是,她就算再做错事情,也是我们的母亲!可你也不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全京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盯着我们的一言一行?别说我现在出不去,便是能够出去,也不知要引得多少人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拳脚相加。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说起来,李元宗对自己的母亲小赵氏是一肚子怨气。他实在搞不懂,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母亲。
    因为自己母亲的一念之差,三弟进了玉晨书院。
    可随着三弟进了玉晨书院、他的那位好堂弟的名声逐渐传播,三弟冒用堂弟李元宁文章的事情逐渐被证实,那些昔日里同他交好的同窗好友都开始疏远他。
    他们质疑他的人品,指责他助纣为虐、欺辱自家兄弟,甚至还怀疑他的学问是不是也像自己的三弟一样、是抄袭冒名而来。哪怕是自己当堂的解答和回复,也都被认为是有心机的提前准备。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李元宗的学问从来都是自己一点一滴地苦学而来,怎么就成了抄袭、甚至冒用?
    他苦闷、无助,想向大家解释。可如今的学院,谁不是看见他就退避三舍,还有谁愿意听他的解释?
    而这所有的一切就是因为他母亲的自作主张、而造成了。可这一切,他还偏偏没处说理,因为他若是真的这样解释了,怕是又要被人诟病为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