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责打
作者:二月的杏子   观相识语最新章节     
    “怎么想的?”看着眼前赤红着双眼盯着自己,似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李峰,孙掌柜也知大势所失,当下无赖地道:“怎么想的?我这些年为他们齐家做牛做马什么也没有,我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我鞍前马后地辛苦,他们却理所应当地坐享其成,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怎么想的?这就是我想的”
    “你自己的?你的命都是老爷救的,你……”李峰气的牙齿发颤,猛地将孙掌柜扔在地上,气的转头就走。大少爷说的对,这样的人说了也是白说,杀了都脏了自己的手。
    出了屋子、站在外面走廊上的齐世轩,对着出来的李峰道:“李叔,待他将银子全吐出来后,你就将那些银子全部捐给这里的百姓,至于孙刚。”齐世轩顿了顿,接着道:“我没有理由放过一个参与谋杀我父亲的人。过些日子,待这里稳定下来,将他的所作所为传出去,即使他不坐牢,我倒不信哪家商行敢用他。”
    李峰闻言,再不看那边瘫在地上的孙掌柜,点头称是。
    柳青这边,听了李元宁的那些话,不禁疑惑地道:“这么说这些商人还挺重要的?”
    “当然”李元宁肯定地道:“他们是维持这世间平衡的纽带,怎么能缺?而且,你别小看这些人,有个词叫‘大商兴国’,就说明了他们的重要性,改明儿,我讲几个故事给你听,你就知道了”。
    “嗯嗯”地应着,柳青奇怪地问“那为什么大家都说商人的地位低?”柳青倒是不怀疑李元宁胡说,只是她见到、听到的都是这样。
    “哼”李元宁不屑地道:“还能为什么?说什么铜臭气,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高洁呗。而且”李元宁又不从道:“你别看那些人端着跟什么似的,尤其是那些当官的心里瞧不起人家经商的,可他们自己家里哪个又没有一些铺子?”
    “嗯”柳青点点头,是这样的。不说别人,那宜宁侯府里一向看自己鼻孔朝天的小赵氏手里就有好几个铺子。果然这些人说一套、做一套,才更不是个东西。柳青此时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点偏颇了,不过对于这家银楼,觉得宰他们一顿也没错。抱着这样的想法,柳青一路高兴地回去了。
    而那边的那群少年们显然还没有从今天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个摸着怀里的银子和镯子那是嘴要咧到耳根的节奏,欢快的不行。
    一路上,大家走走笑笑,打打闹闹,甚至于还哄闹着什么时候再出海采珠等,毕竟这钱赚的太容易了。
    不过,大家也特别感谢李元宁,所以说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自己到现在还没明白的问题,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太了不起了。甚至于,有少年还邀请李元宁下次再跟他们一起去采珠、卖珠。这个宁兄弟可是个福星,瞧瞧他们怀里的东西,可是托人家的福。
    李元宁看着眼前这群初生牛犊不怕虎、情绪高昂的少年们,心里暗自吐出一口气。如果说以前她不知道那眺望岩的危险,现在根据她今天所见、所闻的推理看来,李元宁基本肯定那地方的危险。瞧瞧眼前这群少年: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他们哪里是不怕虎啊,简直是不怕死的节奏啊!心里想着等大舅他们回来,自己一定要提醒大舅留意二表哥他们。
    和众人挥手告别,看着有些意兴阑珊的白宜倢,李元宁能理解他此时的心理。
    少年人的自尊啊!李元宁甚至可以肯定:对于白宜倢而言,这珍珠贱卖损失的伤痛,远远比不上被人欺骗所带来的打击大。尤其是那还不是他一人所采得的珍珠。虽说那些少年们对此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但李元宁还是敏感地察觉了白宜倢的自责。
    可是,在李元宁看来,这又算不了什么?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必定经历不同的坎坷和挫折,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如果说白天白宜倢只是遭受了一次心灵上的打击。那么晚上,待白敬律回来后,白宜倢则彻彻底底地遭受了一次身体上的洗礼。尤其是这一次,连李元宁都没能帮得了他。
    “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带人去眺望岩?”白敬律想起刚刚村里的几户人家在门口拦着自己说的事,真正是后怕不已。
    他今天才知道,这小子竟然敢带人去眺望岩,而且还不止一次。真正是无知无畏,那是个什么地方?鲛鲨出没的地方。多危险啊!真有个什么,那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还有,采珠是要脱衣服的,这臭小子竟然还带着宁儿一起去。就村里那帮没什么衣服的孩子,到了海里,还有顾忌?那是要脱裤子的。想到此,白敬律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可不认为这是宁儿的错,宁儿没来过海边,哪里知道这些情况?都是这个臭小子的错!这样想着,白敬律手下的力道更是大了点。
    也是奇了怪了,平日里被打几下,就鬼哭狼嚎的嚷着什么似的白宜倢,今天倒是一声不吭地忍着,这样子的白宜倢反倒让李元宁多了几分担忧。
    “说,错了没错,以后还敢不敢呢?”白敬律终于停下手里的鞭子问。
    也不知白宜倢今天究竟怎么想的,片刻的停顿后,就在众人觉得这小子会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地说几句软话时,跪着的白宜倢忽然一咬牙,一梗脖子道:“没错。”
    话音刚落,白敬律倒先被自己儿子气笑了,底气挺足的啊?又是一鞭子打在白宜倢身上,白敬律反问道:“没错?那该背完的书没有完成,也是没有错?带人去眺望岩,置大家的生死于不顾,也是没错?”
    闻言,白宜倢有刹那的羞愧,随即又不服气地道:“我那是去帮人,不然虎子一个人去危险不说,还不知采到什么时候才能采这么多珍珠。我们以前可是约好的,大家是兄弟,有难处一起帮,我不能言而无信。再说,我这也是朋友之间的义气,兄弟之间的仗义。”
    “义气?仗义?”举着鞭子的白敬律算是被自家二儿子气着了,不禁直接问道“你的义气和仗义就是一声招呼不打,带着一帮孩子们去采珠,完全不顾自己家里人和别的孩子家里人的担心受怕,一意孤行。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知道吗?海子的奶奶不知在谁家听说了海子昨天去眺望岩的事,一下子就后怕地晕倒了。刚刚村长带着几家人来找我,我才知道。你说说你们,嗯,真正就不要命了?也不在乎家里人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