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馨表现的热情换来亚历山大的冷脸，语气夹枪带棒，
“你只是为了找话题在迎合我。”
齐馨一怔，隐藏心虚，
“没有，我只是……想问问。”
本想说好奇，但这样显得自己八卦低级，临时改口又发现其实没两样。
亚历山大笑得无奈，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不过齐小姐，你再闪烁其词的话，我认为没有理由该告诉你更多。”
齐馨勉强笑笑，
“明白了，原谅我的失礼。解剖需要一些时间，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在这居住到结果出来为止。这期间有任何需求可以直接询问管家机器人。当然，也可以找我，或者泽博曼医生。”
入职第一天的工作忙碌且丝毫不无趣，还能摸鱼聊天。
晚饭后和乔治小聊不过片刻，就被伊万无情赶出医务室。
在回房间的路上遇到十一，收到入职小礼物一份：一个工作平板，里面装有城堡路线平面图，以及图书馆的藏书索引。
从各种细节不难看出，年纪轻轻的十一，业务能力极强，难怪能得到泽博曼的重用。
但让齐馨最满意的意外之喜，是房间里的黄玫瑰和床头柜上的一千块钱。
随花束附赠的小卡片是一张很有年头的照片，照片中的建筑是现在生活与工作的城堡，看规模只有现在的一半，远处没有现代都市的高楼影子，周围一片葱郁密林。
照片背后是一行遒劲有力的字迹，
“很荣幸与你共事。”
落款泽博曼。
“老男人很贴心嘛。”
齐馨暗笑，扫了一眼房间，放下相片出门寻找花瓶。
城堡内随处可见价值不菲的古董和精美高奢装饰品，漂亮但价格不贵的物件大多集中在公共休息区。
此时休息区的壁炉火焰跳跃，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一抹暖色。
泽博曼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用悠闲的姿势斜靠在沙发阅读。
“老年人熬夜可不好。”
泽博曼抬头，撞上齐馨狡黠的目光，温柔一笑，
“睡前阅读是个好习惯。”
也许是炉火很暖和，休息区的沙发看来很舒服，齐馨忘了自己的目的，过去坐在泽博曼旁边。
“在热带某些雨林地区的文化中，有一些关于小东西的传说。”
齐馨刚坐下，泽博曼就主动开启话题。
“小东西么？我以为你会叫它们努比那刺猬。”
火光映照泽博曼的侧脸，没有眼镜遮挡，碧蓝的双眸尤其深邃清晰，领口解开两枚扣子，分明的锁骨若隐若现。他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一手抵着头，娓娓道来。
“小东西叫着很顺口。在传说中，小东西被当作丰收的预兆，象征收获。在某些地区他们常被作为结婚礼物，表示对新人的祝福。如果它们消失，会被认为是纷争的预兆。”
夜很安静，只有火焰偶尔的噼啪声，泽博曼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齐馨挣扎着从迷糊的思维中清醒，舔了舔唇，缓缓朝他靠拢。
泽博曼眼中的齐馨，莫名比以往更有魅力，他那冰封已久的冰湖，似乎被这暖暖的壁炉，化开了一道裂缝。
“那个……嗯……亚历山大祖母的验尸，进展得如何了？”
泽博曼愣了一下，问她你刚说什么？
齐馨此刻想撞墙，大好的气氛，问什么验尸啊？
泽博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汇报”起来，
“玛姬女士大脑前叶有明显畸形，需要进一步检验是肿瘤还是别的东西。”
两人的位置似乎发生了转变，仿佛此刻齐馨才是老板，她又问：
“这么说，玛姬女士很可能是异人类？”
“这么说还太早。”
美好的夜晚就这样被冰冷的工作破坏得支离破碎。
浪漫的气氛还在，拉丝的眼神还有，泽博曼还是那么帅气诱人，但齐馨已经打消了扑到他的念头，只剩一地的尴尬。
“我……我去睡了。”
“祝你好梦。”
泽博曼习惯性地轻舔上唇，简单的动作看得齐馨差点喷鼻血。
“嗯，我走了。你，你别忘了把火熄灭。”
说完几乎是跑着离开休息区。
泽博曼看齐馨落荒而逃的背影，抬手轻抚心脏的位置。
这么多年了，难道刚才的感觉，是久违的心动？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泽博曼皱眉，目光落在手中的书籍上。
一夜无话，只有两个被失眠困扰的人。
翌日，齐馨陪亚历山大在餐厅吃完早点，就被十一通知赶紧去下二层。
泽博曼站在小东西的观察窗前，手里捧着工作平板，背影高挑挺直。
“听十一说雌性小东西不断反复进入隐身状态，身体膨胀得像要爆炸的气球……”
齐馨边走边说，到观察窗前一看直接愣了，一夜之间多了十来个小东西，个个活蹦乱跳，嗷嗷待哺！
“天亮时分娩的，母子女都平安，加上父母，一共14只。新生儿在出生几分钟后就学会伪装，适应力强到可怕。”
卧床休息一天的乔治也来了，面对一橱窗的小绒球，中年大叔秒变小屁孩，
“这就是你们昨天带回来的？这些小东西真可爱！咱们的城堡终于有像样的住户了。”
话音刚落，不知哪儿飞来一颗石子，正好打中乔治的脑袋。
齐馨紧张戒备，泽博曼和不远处的十一却无动于衷。
原来肇事者是那只半米高的鸟人，正双手叉腰不满的看着乔治。
乔治朝他吐舌头并抱歉，说他是这里所有住户中最彬彬有礼、长相出众的，接着是一长串的彩虹屁，好不容易才把鸟人哄好。
这期间泽博曼到橱窗内抓出一只小小东西，装进观察箱带到实验室。
“幼儿的体重增长飞快，照这进度它们在一天内就能进入成熟期。”
泽博曼说得轻松，甚至有些兴奋。
齐馨则感觉头大，
“增长率太可怕，得找到方法阻止交配，否则明天就会有近百只小小东西，后天……”
“别急，”
泽博曼提出异议，
“让我做一个完整的生殖周期记录。”
齐馨还想说话，旁边一直逗弄小东西的乔治忽然宣布：
“决定了，这只小可爱以后就是我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