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如此，万小熙说不定哪天就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何以见得？”我故弄玄虚，反问道。
    “师父，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万小熙小跑几步，跟上我的大步流星步伐。
    “师徒之间，本无芥蒂，有话直说。”我回头看了万小熙一眼，甩开膀子快走了几步。
    “师父，那我说了。大清早拜师的时候，我看见佛台上坐着一个老鬼。”万小熙一边说一边追上来。
    “你确定？是什么样的老鬼？”我问的问题有点傻。
    什么是什么样的老鬼？
    这个问题显然不适合问句，就算答出来了，又有谁知道老鬼长什么样呢？
    “穿着朝廷的官服，白胡须，手拿旱烟袋……”万小熙边回忆边说。
    “停停停，旱烟袋是什么样的？”官服、白胡须、旱烟袋，这些标配怎么和我爷爷的一模一样。
    万小熙歪着脑袋，忽闪着一对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我立在原地，竖起耳朵等她回话。
    “师父，旱烟袋和你手里的那个一样一样滴。”万小熙两只手比划着。
    “那是我爷爷！”我大喊一声。
    “师父，你说那个老鬼是你爷爷？”万小熙说完，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的表情很惊讶，满脸的诧异。
    “叫师爷，什么老鬼老鬼的，成何体统？！”我定定地看着万小熙，等候着她的态度。
    “师爷……”万小熙张口就来一句师爷。
    话音刚落，万小熙双臂展开一字，横在我的面前。
    她的表情很怪异，充满了不解。
    “有什么问题吗？”我俯视着她，表示疑问。
    “师父，师爷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他迟不来早不来为什么偏偏要在我拜师的时候来？他老人家不会是反对我拜你为师吧？”万小熙开始走火入魔了。
    “你这脑壳子都装了什么东西？我爷爷上佛台是在督促你，让你不要偷懒，好好学习真技术，难不成他要吃了你？”我胡诌了几句。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放心了。”万小熙松了一口气。
    我继续朝前走，我爷爷上佛台，确实吓我一大跳。
    我爷爷仙逝很多年了，这番主动回家里来，该不是不放心我吧？
    我有让他不放心的地方吗？
    “师父，不对，我以前听你说过，这应该属于鬼魂附体。师父，我是不是通了天眼？”万小熙又开始发神经了。
    今早上就拜个师，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连天眼这样的字眼都从嘴里蹦出来了。
    她以为什么人都能通天眼吗？
    天眼究竟是什么眼，她能说得清楚吗？
    天眼能照见十方众生的前生后世、投生何处等，对自他一切众生，包括地狱、饿鬼的前后世是什么，全部能够现见。
    天眼，加行道以上都具有，原因是行持有漏善法，或修持禅定等六度。
    有些人，真正有天眼，有些人，只有与天眼相似的神通。
    “你知道什么是天眼吗？”我冷眼看着她，不动声色。
    “这个……师父，我不知道，静听师父教诲。”万小熙缩了一下脖子，十分谦虚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