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咽了口口水，想要让干涸的嗓子湿润些。
    “我梦见那片黑渊了。”
    “我在想，当时若是惬十没救我出来就好了，让我死在那里，是不是就不会让他遭遇这么多麻烦。”
    “或者，那日没听见或者不救你们就好了。”
    她是很平静的在谈论曾经，他却被她最后的话刺激得发了疯。
    扑过来钳制住了她的手脚，就去亲她。
    不能称之为亲，更像是撕咬。
    “时越，你明明说若再来一回你还会来救我的，你骗我！”
    被他咬得痛呼出声，“我骗你？你怎么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么可笑的话。”
    她索性摊开来说，“你怎么会认为我还会愿意救你啊，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一日到底做了什么。若没有遇见你们，我下个月将是最幸福的新娘，嫁给我最爱的少年，我的母亲也能好好活着，而不是含恨而死！”
    “这一切，都是你们，都是因为你们，我什么都没有了！”
    “十年折磨，你轻飘飘一句忘了就真能忘了吗？但真可笑至极，可笑啊！”
    穆吉听到这些，只觉得心如刀割，他以前认为的美好，在她看来都可笑至极。那怎么办呢，他都当真了啊。
    不想再听到不愿意的话，他急于获取别的安慰。
    手渐渐攀上了她的衣襟，寝衣宽松，轻轻一扯，就都散开了。
    入眼皆是玉肌雪肤，触摸上去也都是不可思议的柔软。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上面，激起战栗。
    “够了，”时越不愿与他做这样的事，“你忘了吗，这副身体，穆犀也碰过的。也是这样的夜晚，你不就在对面听着吗？”
    “那又如何，他并不足畏惧。”他的动作不停，就要往下探去。
    时越明白，他并没有人的羞耻心，根本不懂她的意思。
    “可我不喜欢，我恶心你，懂吗，比恶心伤害过我的身体的穆犀还要恶心你。”
    “你不配与我做这些。”她挣扎地厉害，头碰到了床架都无所谓，只要挣脱他的触摸。
    穆吉无奈，她身上因为不配合留下了伤痕，皮肤娇嫩，看着格外可怜。
    他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抗拒，却还想要与她更亲密些，只能哄着她，“我不进去，你别动了，别伤着自己。”
    说完，推起她的双腿，自己矮了身子。
    “你非要计较那段，觉得恶心，我认了。是我做的决定，我来偿还，我给你清理干净，好吗？”
    她不懂他什么意思，却看见了他低下去的头。
    “穆吉！”
    她不要这样的清理，这算什么，净化仪式吗？
    “你起来，我不要你这样。”
    任凭她多不愿，他都没有听话。他想，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想起那晚的黑夜了吧。
    一切结束，他胡乱地擦了擦嘴角，爬过来，躺在早已放弃挣扎的人身边。
    “时越，你说得对，我喜欢你，舍不得让你死。既然死不了，那你就只能在我身边，你也不能再逃了。”
    他转头对着她，“因为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就那么放了惬十了，他不在，你就肆无忌惮，没有顾虑，这样不好。但你也不要担心，只要你安生待在我身边，我也不会伤了他。”
    时越为惬十感到难过，他从头到尾都是最无辜的那个，如今凭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对待。
    “惬十最想做一名侠客，你这样对他，不亚于杀了他。”
    穆吉还认真地想了想，“等咱们有了孩子以后，我会叫人放了他，行吗？”
    明明是在询问她的语气，话里的内容却叫她十分不适，她甚至感到绝望。这不可能，她不愿给他这样的人生孩子的。
    “那你不如叫我去死。”
    “我说了，我不舍得。时越，你现在或许不愿，但是咱们的日子还很长很长。我想，终有一天，你会愿意的。”
    “那时的我们，会有一两个孩子，住在不算太大的屋子里，你不是喜欢那些山野之地吗，咱们可以时不时地过去住些日子……”
    他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看着身边已经睡熟了的女人，笑了笑，凑过去，亲在她的嘴角。
    “好梦。”
    他终于也闭上了眼，嘴角微微上扬，今夜一定好梦。
    窗户关得不太严实，一阵风吹进屋子，吹开了那稠密的纱幔，露出里面睡得香甜的男人。
    “琉枫，你说宗主每晚都在说什么，里面还有别人吗？”门口的侍卫听见里面的动静，好奇地问身边沉默的人。
    琉枫却一反常态地回了句，“或许是梦吧。”
    眼神却直直地望向无边的黑夜，有两颗星星靠得格外相近，那么相爱，那么耀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