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反杀凡女(9)
作者:朔方午后   世界那么浪,我想去康康最新章节     
    他还是一言不发,动作却不容置疑。
    她闭着眼,等着狂风暴雨的到来,只盼他能快些结束,却发现空空无依的身上又被加上了衣服。
    睁开眼,对上那双翻腾着浓墨的红眸,他的眼睛又变了颜色。
    “把衣服系好,”声音嘶哑低沉。
    带子又多又长,他实在分不清楚,绑不明白。从她身上下来,背对着她坐在床边。
    明明自己根本都没力气穿衣服了,还不老实,挣扎着非要回去。那就送她走好了,赶紧走,省得碍眼。
    时越错愕,他不是那个意思?
    刚才情绪过于激动,现在其实已经好了许多,哆嗦着系好了里衣,外衫。
    刚站起来,穆吉就转过了身,二话没说,手掌朝着她的额头过去。
    她退无可退,以为他终于不耐烦,要一掌拍死自己。无所谓了,就此解脱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遗憾没和惬十好好说再见。
    一股暖流涌入头部,疼痛与晕眩缓解了许多。
    “你,为什,”她不明白他在做什么,抽她的元气再还给她?
    穆吉也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想也没想就这么做了,而且也不后悔。
    “起来吧,我用元气把你体内的酒气逼了出来,现在应该能自己走了吧。”他伸出手,手掌朝上,想要扶她起来。
    时越自然不需要,却被他强硬地拿起手放在他的手上。
    多此一举。
    起来,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了,甚至行走自如。
    推开门,“走”。
    琉丰瞬间转头来看,见时越神色如常,还清醒了许多,才缓缓收了目光。
    不知他抽的什么风,今日古怪频出。从花楼出来后,他就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美其名曰感谢她今日的配合。
    “不过举手之劳,宗主不必挂心,若是实在感谢,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家就好。”时越不想他陪在身边,这样一个人杵在这里,浑身都如针扎般难受。
    听到她的回应,深深敛眸,长睫落下浓密的阴影,盖住他原本的幽暗。
    抬起头,怒上眉梢,欲待发作,却低声笑了出来。舌尖顶住腮帮,吊儿郎当地望向她的背后。
    时越顺着他的目光转了过去,一瞬间汗毛炸起。
    惬十正站在不远处,前后都没有任何光亮,与黑夜融为一体,眼神却直勾勾地望着他们。
    “十哥,你,”她不知道怎么解释,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不敢过去,也不能后退。
    怎么办,十哥知道了,不能让他再待下去,对,回家。
    “十哥,很晚了,咱们回家吧。”她向他走去,渴望能说动这个男人。
    不想,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胳膊。
    “放开她!”
    惬十终于动了,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剑出鞘,直指穆吉的心脏。
    穆吉回击,没有任何收力的打算,掌风堪比利刃,惬十自然比不得玄黄府宗主的实力,不过三招便被打的溃败吐血。
    “噗——”他吐出一口鲜血,红得刺眼。
    她冲过去,还好,只是瘀血渗出来,并未伤及脏腑。
    扑过去用身体护住他,“十哥,别打了好不好,跟我回家好吗。”
    惬十的气息已经紊乱,他强咽下喉头涌出的内血,红着眼问她,“你脖子上那些伤,是他弄的吗?”
    她哭着摇头,“十哥,不要想这些好吗,咱们回去吧,求你了,啊,十哥。”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这一切,为什么不先问问她再动手啊。
    “越娘,他就是那个害你堕入黑渊的恶魔,对吗。”心痛地如刀锥,他怎么这么迟钝,为什么要出去那么久,越娘一个人是怎么与这个恨到骨子的魔鬼周旋的。他不敢想,只恨自己太弱,太笨,甚至没法护她周全。
    时越哭得无法自已,她为什么瞒着他,就是怕他为自己不顾一切。不能这样的,十哥于她,比自己的命重要太多,没有他,她如何有今天。
    惬十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恨自己,让越娘这般委屈,痛苦,他着实该死。他看向那个眼带嘲讽面对他们两个的男人,他,更该死。
    扔开被真气冲破为两截的佩剑,化气为器。
    他竟是要以命相搏!
    “十哥,不!”眼看穆吉这边也蓄起了元气,只待倾尽全力。
    “宗主,”她终是跪了下去,之前任凭他如何羞辱,她都不曾认输,她觉得不过是肉体的伤痛,时间自会抹去。然如今之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有许多暗卫蓄势待发,只等那人下令,直取眼前惬十性命。
    她若不服,惬十必死无疑。
    “宗主,求您了,放过他好不好。我,我再也不违逆您的意思了,您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好不好。”什么尊严,什么博弈,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能放过十哥。
    “越娘,不要求他。”惬十不愿看她为自己求饶,正欲出手,却转瞬间被突然出现的琉丰钳制住手脚,再无反抗之力。
    “琉丰,不要伤害他。”
    “凭什么我不能动他,”穆吉低头睥睨跪在他脚边的女人,那么卑微,那般弱小,完全没有在花楼里与他对峙的倔强。
    该满意的,他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折断她的傲骨原来这么简单。
    但是,他还不满足,他不喜欢她为别的男人向他求饶。那个男人,于他来说不堪一击,这般无用,怎值得她的包庇,他凭什么不能杀了他。
    “你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他想要杀了我,我却不能杀了他,这是何道理?”
    “可他不是您的对手啊,他并未伤到您半分啊。”他身上没有任何损伤,惬十却无一处完好。
    他的威压重重地打在惬十的身上,让本就被按住的他,直接贴向地面,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你快收回威压啊,他承受不住的,快啊,”她不与他争辩这些,只求他能放手,惬十真的快撑不住了啊。
    “求您了,求您了。”
    眼看求不得,那边又快没了气息,她挪过去,以身挡开威压的力量。
    若不能同生,那便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