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睡觉。”
    薄时漠关了所有的灯。
    陆相挽被他拥着，躺倒在床上。她还试着挣扎。她话还没说完。
    但被薄时漠压的死死的。
    这个结必须过去。动不动因为这个吵架，陆相挽不能接受。
    “薄时漠。”
    他没有应答，搂着她的手臂也没有反应。
    她知道他听得见。
    “我知道我们现在是在磨合期，你不信任我。但我已经嫁给你了。我会洁身自好，不会和别的男人做出让你误会的事。”
    “但你也要把我看做一个孕妇。”
    “要注意我们孩子的身心健康。”
    “不要总是凭着你的性子，好吗？”
    薄时漠没想到陆相挽会先服软。
    薄时漠向来不吃软也不吃硬，但在她这里栽了。
    “好。”薄时漠同意的很爽快。刚才的每一个字他都有认真听。
    既然薄时漠答应了，她提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我想清楚了，既然这个孩子是避孕套防不住的，避孕药也杀不死的，那他一定很坚强。他一定很想来到这个世上 。”
    “我们姐弟三个出生的都很艰难，也留下了不大不小的后遗症。我希望我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出生，不用九死一生。也算是弥补我的童年。”
    “我作为妈妈绝对不可以抹杀孩子对于生命的向往。”
    “等他出生，我一定会教育他尊重他来之不易的生命……”
    陆相挽后面的絮絮叨叨，薄时漠没有听。他在兀自走神。
    在娶她的一个月前。
    他只是突发奇想的想要见见她的小时候，明明她说她是难产儿，明明她在小时候脆弱不堪，胆小自闭，远离人群。
    现在她却明媚如光。
    他拿到了陆母难产生下陆相挽，双双被送往医院的监控视频。
    陆母大出血送往抢救室。
    她被送去做胎心监护。
    “陆相挽？”
    陆相挽突然被他打断。
    “嗯？”
    “你还记得你出生的样子吗？”
    “当然记得，陆家有我们姐弟三人的出生成长录像。从医院到家里，三岁之前都有。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只是好奇。”他的声音淡淡漠漠。
    “父母怕我们会养不大，录像摄影可以以后留个纪念。”
    小小年纪就在中药罐子里泡大的孩子，也可以把话说的这么轻松。
    “嗯，睡吧。”他搂着她。
    “那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把孩子养大，你有话好好说。这样可以吗？”
    “可以。睡吧。”
    这是薄时漠发脾气之后，她还可以安然无恙的和他相处的第一个夜晚。
    陆相挽乖乖地被他抱着。
    很快就睡着了。
    薄时漠听着耳边微弱的呼吸声，没有睡意。
    薄堪曾告诉过他，因为这该死的地位权责家世，他辜负了两个女人。
    他问过薄时漠，对陆相挽有没有爱意。
    薄时漠的回答是，他需要她。
    薄堪告诉他，如果只是需要，他有更好的人选，比如凌月如，比如李岁安。
    薄时漠的答案是，他只需要她。
    他告诉薄堪，他娶陆相挽的种种好处，他娶凌月如的种种劣处。
    他判定他对陆相挽没爱。
    只是好奇，同样不幸，她为什么可以变得如阳光般明媚开朗，他只是想拥有这曙光，让她照清他眼前乏味暗沉的路。
    他或许只是想完全占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