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喂,那边的,跳楼呢!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作者:墨弋殇   嗨,有兴趣做渣男吗最新章节     
    对不起的含义有很多。
    比如蒲江祺的对不起就是认为自己托大了,没有阻止黄天霸和宓溟私自查唐钠研的事。
    比如宓溟的对不起,可能是认为他害了蒲江祺陷入困境。
    莫晓乔的对不起,蒲江祺就有点猜不透了。
    好歹这不是蒲江祺第一次和宓溟进入鬼蜮,他还算习惯了。
    小礼堂还是小礼堂,学校还是学校,阳光依旧明媚,鲜花和掌声齐飞。
    身边没有妆花的如同厉鬼的莫晓乔。
    蒲江祺一摸脑门,失策失策,他怎么没想到呢!
    “刚刚那个可能不是莫晓乔。”宓溟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手放在蒲江祺的手腕上,握得紧紧的,脸色也有些白,像是看到了什么了,心有余悸的样子。
    莫晓乔扑上来的时候,宓溟就握住了蒲江祺的手腕。
    牵手,有一层含义是害怕走散;有一层含义是表达爱意。
    蒲江祺甩了甩头,把不该有的言论丢了出去,一耸肩,“哎呀,真巧,我也刚刚想到呢!”
    但是她说了对不起,蒲江祺想,也许那个真的是莫晓乔,不过是身不由己的莫晓乔,未必是他们见到的那个精致成功的莫晓乔。
    然后就听见宓溟说,“刚刚那个会不会是你之前在鬼蜮里面遇见的莫晓乔?”
    蒲江祺抽不回左手,勉强用右手捂住了胸口,“你会读心术?”
    “嗯?”宓溟挑眉,继而想到了什么,眉梢都灵动起来,笑意融融,“说明我们心有灵犀。”
    “不,如果你正常一点……”
    “你就给我做媳妇儿?”
    蒲江祺放弃沟通,把两人交握的手举到眼前,“能松开吗?”
    宓溟哼唧,“松了老婆就没了。”
    “如果你再乱喊,我不介意把你留在鬼蜮。”蒲江祺怒极反笑。
    宓溟端正态度,“我是真心的,我真的觉得你好好看的,我喜欢一个好看的人,有什么问题呢?”
    “没有问题,说明你是个颜狗。”
    “做……”
    “闭嘴。”蒲江祺强制关机,“现在怎么办?”
    宓溟撅着嘴撇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晶莹一颗,看着委屈极了,这让蒲江祺想起了曾经在路上遇见的流浪狗,它也是这样看着自己,可惜他连养活自己都费劲,不能带它回家,那一年,每一次路过那个路口,蒲江祺都会带点吃的去。
    后来呢?那条狗也不见了,在一个平凡的白天,他依旧带着狗粮,却再也没有见过那条狗。
    等等,鲜花和掌声?往回倒了一下,确定了不是幻觉。
    小礼堂被装扮一新,鲜花簇拥,彩旗飘飘,这种场景,蒲江祺只在他扮演新娘的那次看见过,哦,主要是后来因为扮演新娘被强行拖进女生榜单选校花,他就再也没有接受过马常来的蛊惑,没在演出的时候来过这里了。
    当时,邵穹好像不会多事为了话剧社来找他演出,这次为什么呢?
    难道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能留你到五更?不知道邵穹在这一处鬼域的什么地方,千万撑住了呀!
    蒲江祺胡思乱想着,宓溟牵着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半步,贴着他好奇的打量四周,半晌悠悠说了一句,“这就是你上次来的鬼蜮?小礼堂好新呀,是不是刚建成没多久呢?”
    蒲江祺随便嗯了一声,掌声是小礼堂里面发出的,横幅上写着话剧社公演,名字是《罗密欧与马文才二三事》,表演名单里第一个斗大的字,写得唐钠研。
    “媳,阿蒲,你这次会来反串,是邵穹让你来的吧?”宓溟声音依旧很低,蒲江祺愣是从这种没有什么起伏的语调里听出了点小三斗正宫的绿茶味儿。
    都怪这个剧名!
    蒲江祺点点头,这个没什么好否认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件事和邵穹能有什么关系,毕竟这可是十年前,邵穹才多大?十一还是十二?他不过是个倒霉的路人甲而已。
    “编剧,安娜,邵穹。”宓溟依旧平静。
    啥?!
    蒲江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脑袋跟着眼睛在横幅上扫视,宓溟状似不经意的把人拽到了邵穹名字的下面。
    蒲江祺吞了吞口水,“他当年才十二吧?”
    宓溟用“非我族类,其心可诛”的语气夸赞地说道:“这不好说哦,聪明的人那么多呢,他说不定是个天才来的!”
    蒲江祺不得不翻一个白眼以示抗议,恨不得把宓溟这种表现录下来,等着恋爱脑鬼从他身体里离开,看看他得尴尬成什么样子!
    “你看你看。”宓溟往前跳了两步,也不松开手,蒲江祺不得已跟着蹦了两步。
    之前视线受阻,蒲江祺只看见了演员表上唐钠研的名字,现在才发现,甘乾、莫晓乔、江娜居然都是这出戏的演员。
    可惜上面没写各自扮演了谁,蒲江祺根据那个奇葩的剧名,思索了半秒,“甘乾是马文才?莫晓乔和江娜是朱丽叶和祝英台?等于没梁山伯什么事儿是吗?”
    宓溟耸耸肩,对于邵穹这个名字很不感冒,要不是顾及着他校草的人设,感觉他高低得来上两句明褒暗贬,对整篇作品来个充分总结批评。
    小礼堂里掌声雷动,欢呼叫好声此起彼伏。
    蒲江祺探头探脑地想过去看看到底演的什么,一向不怎么管事的npc这个时候冒了出来。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拿着电棍的年轻人凭空出现在小礼堂门口,手里的电棍滋滋冒着蓝光,对着蒲江祺一顿挥挥。
    “小心!”宓溟拦腰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后。
    电棍保安:“靠后靠后,演出开始了,凭票入场!”
    蒲江祺震惊到崩溃,以前话剧社这么厉害吗?还要买票才能看?为什么他们都是到处比赛,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不知道凭票的时候演员有没有出场费,有的话,他不介意再反串几次。
    “不行!你不能再穿女装,要穿也只能穿给我看!”
    宓溟的表情太过于真诚,以至于蒲江祺有一种错觉,他不是在说胡话,他们俩真的是情侣,在讨论一件双方没有达成统一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抛开那些有的没的,蒲江祺终于反应过来怪异的点了,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明明没开口,宓溟为什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宓溟偷偷摸摸地收紧了放在他腰侧的手,一脸的理所当然,“知道自己媳妇儿想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这是一个好老公的的先决条件!”
    蒲江祺想扯掉自己的舌头,有什么好问的,这人压根不正常。
    一巴掌拍开还要继续收紧的手,蒲江祺反手把人推远了一点,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我不是你媳妇儿,别叫我媳妇,蒲哥和阿蒲选一个,要不然就不要说话!”
    宓溟似乎是没想到会被推开,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了脚跟,扁着个嘴,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睫毛上。蒲江祺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人的睫毛超长,弯弯的忽闪忽闪的,缀了一颗晶莹的泪珠,怎么看怎么漂亮,第二根手指就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宓溟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等着,嘴里小声嘟囔:“好的,听你的。”
    蒲江祺头疼捂住了眼睛,第二是什么来着,他忘记了。
    电棍保安尽忠职守,“靠后靠后,演出开始了,凭票入场!”
    宓溟瞬间满血复活一副好学的姿态凑了过来,顺手把蒲江祺往安全区域又拽了一步,“蒲哥,我们怎么办?”
    宓溟的称呼改起来飞快,蒲江祺觉得自己纠正他就是个白痴!咬着牙原地坐下,蒲江祺从旁边花坛扒拉了几根草过来,往地上放了一根,“已知,甘乾和莫晓乔是情侣,那我去的鬼蜮一定有问题。”
    “嗯嗯。”宓溟本来也想坐下来,比量了半天,大概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选择蹲在了蒲江祺的身边,“我叔叔说过,鬼蜮是鬼魂生前最难忘的记忆,不一定都是死亡记忆,但肯定不会出现和现实的偏差。”
    这样啊?蒲江祺碾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这和他自己总结的倒是没什么差别,可没什么用,他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这样的问题。
    “你说吴笺在鬼蜮里见过一个特别苍老的人?”宓溟抽了一根草和之前的那根并排放在地上。
    蒲江祺呆愣的点点头。
    “你怎么确定,他不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在调查唐钠研的死因,以图离开鬼蜮?”
    宓溟的话听起来像是在质疑他诬陷吴笺,但蒲江祺却能理解他的意思,“那个人看起来很不正常,一个行将就木,苟延残喘却生龙活虎的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宓溟也点头,“那吴笺确实很可疑。”
    得到了宓溟的肯定,蒲江祺还是很吃惊的,所以说,校园论坛害死人啊!这怎么看两人也不像是有奸情的样子,而且,蒲江祺觉得,正经起来的宓溟和他认知里的宓溟重叠了,这才是正常的宓溟,也不知道是那个恋爱脑鬼忌惮唐钠研跑掉了,还是宓溟恢复了,总之好了就是好。
    “那我们去找他?”
    小礼堂里又爆发出一阵掌声,瞧这样子,这出戏还挺精彩绝伦,蒲江祺有点儿心痒痒,可惜身后的电棍保安格外的恪尽职守,简直就是盯着他们俩在巡逻,手里的电棍蓝光闪闪。
    蒲江祺一个迷离,普通电棍的电压有这么大吗?
    宓溟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半靠在蒲江祺的身上,几乎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蒲江祺的肩膀上,蒲江祺吃劲儿地推了推他的脑袋,居然没推动,“你怎么了?”
    “脚麻了。”
    宓溟靠得理所当然,脑袋甚至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毛茸茸的头发扎在蒲江祺的脸侧,并不太难受,反而有一种奇怪的踏实感,蒲江祺不太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伸手推了推宓溟,结果非但没有推开,反而让他环抱在了怀里。
    宓溟这个角度摆的刚刚好,从电棍保安的视角看过去,就好像两个人在拥吻,蹲在地上的人将坐在地上的人按在怀里亲吻,缠绵悱恻。
    电棍保安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一个普通的保安,手里的电棍却蓝光飞扬,再大一点儿,那光都快赶上闪电了。
    宓溟和蒲江祺背对着他并没有看见这奇迹的一幕。
    “你不是说,吴笺好像对你有莫名的恨意嘛!”宓溟的声音压得很低,贴在蒲江祺的颈侧,每说一个字,喷洒的气息都温润着蒲江祺的皮肤,引起他微弱的颤栗,宓溟像是找到了个好玩的玩具,把脑袋压得更低,嘴唇几乎粘在了蒲江祺的颈侧,让蒲江祺抵着脑门推开了也不恼,笑着说道:“阿蒲莫恼,我想了一下,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狗屁突破口!蒲江祺让他弄得脸红成了番茄,一个不查又让他贴了上来,嘴里训他,“你要是生气我说你竹马,你好好说,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你都说了他可能不是吴笺,我生什么气。”宓溟故意贴着蒲江祺的颈动脉说话,皮肤与柔软唇瓣相接,画面有点香艳,宓溟口干舌燥地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蒲江祺让宓溟卡着角度不好发力,这会儿直接给他推得重心不稳,靠在了身后的花坛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场面少儿不宜。
    蒲江祺又气又急,一边推他一边吼:“这算什么突破口!”
    话音刚落,眼前场景突变,天空似乎都离得近了些。
    蒲江祺身后一空,人已经半躺在地上,没察觉宓溟的手不知何时垫在了他的脑后,只是茫然地望着眼前飘过的一朵哈士奇形状的白云,拍了拍不知怎么就趴他胸口的宓溟,小声说道:“你好像成功了。”
    “不是好像。”宓溟并没有整个人趴在蒲江祺的身上,他的手撑着地面,只是虚靠着而已,自己一个撑地站了起来,顺手把蒲江祺也拽了起来,“我是有计划的成功。”
    蒲江祺刚想说一句夸奖的话,宓溟就猛扑过来,拦腰把人抱住,脑袋又塞在他颈侧蹭蹭,“蒲哥我是不是很厉害!快夸夸你媳妇儿我吧!”
    蒲江祺备受震惊且并不理解,推着他的肩膀和他对视,“我媳妇儿?”
    “哎。”宓溟明明比蒲江祺要高半个头,愣是怂进了他的怀里,“是我是我。”
    等于是只要有媳妇儿就行,谁是不要紧?
    蒲江祺无语。
    “喂,那边的,跳楼呢!能不能尊重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