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惊动了镇抚司衙门
作者:秋天的果实   明堂春色最新章节     
    “百户,你现在是明面上的人了”赶车的暗卫问。
    胡灵儿说“明面暗面都是干活的,可是有人欺负你们了。”
    “百户,若是有人欺你,你会如何”暗卫问。
    “在自己完全占理的时候,看对方是什么身份,和你们一样是平民百姓,跟他们打一架;若是对方有权有势,告诉你们百户,让他上报”胡灵儿说道。
    “这法子不管用”这个暗卫说道“俺娘被人打的起不来床,属下去找百户,他只会敷衍,一月有余了也没说法。”
    胡灵儿仔细瞅瞅说道“你是哪个坊巷,叫什么名字,我没接到这消息啊!”
    “属下康立洪,是从东城调到南城宣南坊,属下来时百户已经转明”康立洪回答。
    “回去跟任百户讲,让他给你上报”胡灵儿说“打你娘的是谁。”
    “这人叫周瑞丰,家里颇有些钱财,与东城兵马司指挥郇涛是姻亲”康立洪说着“我姐姐要出嫁,我娘陪她去挑胭脂香粉,因价格贵没买,被伙计嗤笑,穷酸没钱还敢进来,我娘说了一句狗眼看人低,就被打的起不来身。”
    胡灵儿听着问“就因为这事把你调来南城,百户没有人员调离的权利。”
    “属下也不知道”康立洪说“属下是早上接到传信,让属下即刻来宣南坊找任百户。”
    胡灵儿也不明白其中是什么意思,就说“你原来在东城那个坊当值。”
    “居贤坊”康立洪说道。
    “顺着这条路走到前面,拐向你的右手方向”胡灵儿给他指路。
    到了地头,能看到地里有人干活。
    胡灵儿让康立洪帮着喊何昌泰他们过来。
    一刻钟人员到齐,胡灵儿直接说“周兴、何盛、何欢、何艳、何盼,你们五人回去带上换洗衣物和被褥跟我去京都。”
    “东家,你要他们几个去做什么”何孙氏颤抖着声音问。
    “我买了个铺子,准备卖鸡蛋,以后还要杀鸡卖鸡,周兴你先去卖鸡蛋。何盛先学着赶车,以后给铺子拉货。这仨丫头去做头花、玩偶,今天是让他们几人去打扫出铺面”胡灵儿笑着说“你不会觉得我要卖了他们吧!”
    “没,没这么想,你们还愣着干么!快回去拾掇衣服”何孙氏喊着。
    胡灵儿去田里看豆子,何昌泰在边上说“东家,秋粮是给您送到京都还是先放在这儿。”
    “先放在这儿,改天有空你们在送去”胡灵儿说“留够你们吃的,其余的干了搓粒装袋子。”
    看着几人背着包裹扛着被褥过来放在车上,胡灵儿招呼着康立洪走。
    让康立洪先去正南坊,下车指着铺子对周兴说“你记着路,晚上来这边住。”又对何盛讲“你也要记路,这两天你们清扫完铺面,就去街上认路。”
    坐上车接着去宣南坊的铺子,把钥匙给周兴开门,让他们先拿下铺盖,又领着人去买厨具、柴米油盐酱醋、笤帚扫帚、扁担桶缸。
    拉回来后,胡灵儿数出三十文给康立洪。
    “姑娘,钱给多了”康立洪说。
    胡灵儿说“有空带着何盛在南城这边转转,回去吧!记得跟老任讲事情经过。”
    她看着康立洪离开后,自己在这附近逛了一圈回铺子,后面住的地方已经打扫出来。
    看着天色不早,胡灵儿对周兴说“周兴,你今晚先在这儿住一宿,明天你们几个去正南坊打扫出来,现在先去吃饭。”
    领着五人去面铺,给周兴、何盛单独点了两碗面。
    “东家,不用点这么多,没干活”周兴干巴巴的说。
    “不干活也要吃饱”胡灵儿说着吃了起来。
    吃着饭,胡灵儿问周兴会杀鸡吗?
    “会,鸡、鹅、鸭都会杀”周兴说道“东家要杀鸡。”
    胡灵儿说“现在不杀鸡,先卖鸡蛋。”
    大家伙吃饱后,周兴领着他们回铺子。
    胡灵儿转悠着往家走,边走边想铺子起个什么名字好。
    “胡先生回来了”周娘子拿着板凳站在胡同口笑着说。
    “周大娘,你这是去哪儿了”胡灵儿问。
    “没去哪儿,在胡同口坐着说了会话”周娘子看着左右没人,悄悄的凑到胡灵儿耳边说“陈娘子的男人在外面养了个小的,被她娘家嫂子得知来跟陈娘子讲了,现在俩人去打那个小贱人。”
    胡灵儿小声的问“就她俩去不会吃亏吧!”
    周娘子说“不会,你看她平时不爱说话,心里有主张,就是命不好嫁了个糟心的玩意。”
    “周大娘,陈娘子会和离吗?”胡灵儿自从来到这里,还没见过休弃、和离的妇人。
    周娘子沉默了会儿才说“会,她是个烈性的,要是别人遇到这事儿,睁一眼闭一眼将就着过,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胡灵儿问“她和离,家里人不阻拦吗?”
    “不会阻拦,说不得还很欢喜”周娘子说“她有三个兄长,当初找这个婆家时她的兄长就不同意,觉得这人油嘴舌滑靠不住,可陈娘子偏偏喜欢这样的,把他当成宝捧着。唉,这不应验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烂货拿着陈娘子挣得银钱养小,真是黑了心肝。”
    胡灵儿站在周娘子家门口,听她边讲边骂,最后看天色不早了,周娘子才放她回家。
    她先洗澡,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浑身上下都是土。
    洗完澡,整理好书稿,拿起笔写了起来,写到三更的梆子敲响,才放下笔歇着。
    早上上衙后,先去师父那边行礼问安,再回去看档案。
    “胡副千户,你知道兵部员外郎张清河被抓的事吗?”执法局的张茂过来问。
    “谁,兵部员外郎被抓了,因何事被抓”胡灵儿瞪大眼睛反问。
    “你这消息知道的太慢了”张茂嫌弃的说“让雷镇抚使知道会被罚的。”
    胡灵儿笑着问“那你会去告密吗?”
    张茂被这话噎了一下,说道“告密是小人行径,张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屑用小人行径,要告也是堂堂正正的讲。”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去告状”胡灵儿指责他。
    “你还想不想听,想听就听我慢慢道来,别在这胡搅蛮缠”张茂生气的说完,又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才讲起来“张清河在外面的剪刀胡同养着个外室,听说长的如花似玉,迷的张清河家也不回,自从那女子有了身孕后,他更是天天陪着她。你说张清河对她这么好,那妇人还背着他与人私通,竟让提早回来的张清河碰了正着,撕扯中张清河用力过猛,他的那个外室撞在床板上死了,只留下个在襁褓中的孩子,她的那个奸夫还有脸喊冤,说俩人是两情相悦,张清河才是拆散他们的罪魁祸首。”
    胡灵儿问“官老爷是怎么判的。”
    “还没判呢?有人说应判无罪,有人讲虽然事出有因,但杀人就是杀人,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应判流放。”胡灵儿真是佩服张茂的消息灵通,连争议的事都知道。
    人事局的吴书同说“我赞成判流放。”
    “我虽然也很同情张清河的遭遇,但是他的这个杀人有些故意,所以我觉得应该判流放”张茂说完还问“胡副千户,你怎么看。”
    “我看他应该开刀问斩”胡灵儿说道“既然是如花似玉,为什么不把人纳回家,这不是给好色之徒可乘之机。既然发现俩人行苟且之事,以他的身手不可能掌握不住分寸,人已经死了,怎么讲还不是由他。”
    张茂琢磨着说“你说的这话也对,但他在激愤之下,分寸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咱们谈论这些没用,判什么怎么判是官老爷的事,咱们还是好好的干活吧!”胡灵儿说“兄弟们干活。”
    说完又拿起档案看了起来,张茂也回到执法局公房继续与人讨论张清河案件。
    胡灵儿现在不去国子监学习了,中午去饭堂,见老王大夫在前面,就跑上前喊着“师父,我跟你一起用饭可好。”
    “咱们不在一张桌上”老王大夫说“你们南镇抚司的人员单独一桌。”
    得嘞,那就跟南镇抚司的同僚们一起吃饭吧!
    没想到吃着饭,又有人又提起张清河杀人案,说大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冲动杀个把人是正常事,应该判无罪。
    张茂认为不能这么讲,被人戴绿帽子确实是奇耻大辱,但也不能一冲动就去杀人,都跟张清河一样,觉得受辱就去杀人,最后还判无罪,要律法干嘛。
    这下捅了马蜂窝,本来还是三四个人辩论,后来成了十几人,最后成了南北镇抚司两派人马,争论张清河该死还是该活。
    胡灵儿吃饱后,瞅着两方人员争论激烈的空,回到档案室趴在桌上睡觉。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争论结果是那一派赢了,反正醒了就见张茂的嘴角肿起,人事局好几个校尉扶着腰走路,匠器局的人倒是走路带风,挺胸抬头。
    “胡副千户,雷镇抚使有请”值守侍卫过来传达“还有你们几个领头打架的都去。”
    胡灵儿问“你们打架了,赢了还是输了。”
    “我们本来以为有你坐镇,打架准赢”郑宥德捂着肚子走在后面说“嘿,结果动起手来才发现你不在,这下好了,咱们南镇抚司除了匠器局的几人没吃亏,其余全军覆没。”
    “你们真是的,大家伙都是同僚,要文斗不要武斗。你们能打过他们也行,咱们破上让上官骂一顿,可你们打架打输了,咱们再被上官责罚,你们说冤不冤”胡灵儿边走边埋怨。
    “咱们不是以为还有你可以依靠,谁知你也不靠谱”张茂捂着腮帮子咕囔。
    “你们也是锦衣卫呀!你们的身手呢?说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地”胡灵儿气呼呼的走在前面。
    到了镇抚使公房,北镇抚司打架的人早就站在外面,胡灵儿领着人站在右边,等待接受雷震钢的雷霆怒火。
    公房里没有动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胡灵儿站的笔直,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知等了有多长时间,公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雷震钢与陶明阳走出来。
    “在饭堂时你们不是打的挺热闹吗?现在怎么不打了”陶明阳说道“说吧!知法犯法该如何处罚。”
    陶明阳等了几分钟没人回答,开始点名“陆译、袁坤你们二位来讲讲该如何处罚。”
    被点名的俩人上前半步站定,抱拳行礼后说道“属下知错,甘愿领罚。”
    陶明阳站在台阶上问“说说你俩哪里做错了。”
    “属下不该向同僚动手”胡灵儿只瞟了一眼,收回视线,不知这家伙姓陆还是姓袁。
    “袁坤,我看你还是不知错在哪里”陶明阳说道“胡灵儿,你给他们讲一遍事情原委。”
    “属下遵命”胡灵儿向前走了一步站定说道“张清河的外室曾在南城钱街胡同住过,她长的并不是貌美如花、如花似玉的女子,只是一个小家碧玉。”
    讲到这儿,抬头看看陶明阳,陶明阳说“讲下去。”
    胡灵儿这才把张清河纳刘翠珍的目的讲了一遍。
    “各位不是讲,理不辩不清吗?今天各位就当着我与雷镇抚使的面辩辩理”陶明阳说道“各位也给我个不处罚你们的理由。”
    “属下知错,心甘情愿领罚二十军棍”陆译拱手说道“是属下人等鲁莽,不知里面有这些弯弯绕绕的事,胡副千户明知属下等人犯错,却视而不管,坐等事情发展到两方人员动手,是不是同罪。”
    他妈的,老子是长了一张好欺负的脸吗?让你们一再二再三的践踏,叔可忍,婶不能忍。
    “禀大人,属下有话讲”胡灵儿行礼说道。
    “准”陶明阳应允。
    “锦衣卫的规定:锦衣卫私下禁止吵闹,各位不会不知道,明知而故犯,不外乎两种:一是你们真心为张清河鸣不平,这事跟你们参与过的案件相比,只不过是个翻不起浪花的小案件而已。既然因这个小案件,而引发了镇抚司衙门两方人员的打斗,那就牵出了第二件事,那就是我”胡灵儿笑着说“诸位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