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再也逃不掉
作者:晚晚生凉   流云散最新章节     
    萧似雨一阵哀叹!手中鸡肚子里的鸡心鸡肝鸡肠子哗啦哗啦地要往下掉。
    哎哎哎,掉了掉了。
    萧似雨慌里慌张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阿七拿了一只铜盆将那鸡装了进去。
    傅流云抽出一块丝帕将匕首擦拭干净,收回刀鞘之中。
    你们出去吧,厨房油烟太重,别把衣服熏坏了。
    阿七打了清水将盆中的鸡肉内脏清洗干净。
    我来帮你!
    傅流云收起那千寒刃,走到她面前,挽起衣袖,便来帮她。
    少主,你别……这些粗活,怎敢劳您动手?
    阿七一把抓住他的手,那双温暖洁净的手,在她盈盈一握中,透着柔软又执着的力量。
    那我去帮你生火。
    傅流云起身走向灶边,看着那一堆堆柴火,笑着。
    啊哈我去看看马儿吃饱了没有。
    花未眠打着哈哈往外走去,他扯了扯萧似雨的衣袖。
    你拉我做什么?
    萧似雨鬼叫着。
    走啊!帮我喂马去!
    花未眠拽着他的袖子一把将他拖了出去。
    两个人挽肩搭背连蹦带跳地出了厨房。
    阿七将那大肥鸡搁在砧板之上,举着菜刀,犹疑不决。
    我来。你站远点儿,别溅身上。
    傅流云握住那寒光烁烁的菜刀,深吸一口气,行云流水,光影闪烁之间,砧板上散开一堆白森森血淋漓的鸡块。
    好快的刀法!
    阿七倒吸一口凉气,她从不知这位少主刀法竟如此精湛。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
    傅流云放下菜刀,舀了盆水,仔仔细细地把手洗干净了。
    一半红烧,一半煲汤。少主,君子当远庖厨,你还是出去吧!回头我红烧这鸡块味道冲得很。
    阿七看他一袭白衣,素洁如一树梨花不染纤尘,厨房这种地方绝不是他这种人能待得下的,便极力劝他出去。
    这陌生的驿馆,我可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我陪着你。大师傅,你快些吧,我肚子都饿扁了。
    傅流云对她拱手抱拳施礼。
    阿七见他如此体贴入微,便不再说什么。大概忙碌了半个多时辰,她便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
    那一碗香浓美味的鸡汤,将众人一天的劳累一扫而光。
    好香啊!中午就垫巴了一块石头似的饼,太难吃了,还是阿七姑娘的厨艺深得我心。连这普普通通的一碗茄子都烧得这么好吃!好吃到哭啊!
    萧似雨一边喝着鸡汤一边极夸张地叹息着。
    萧公子谬赞了,这茄子用鸡汤煨够了火候味道才这么好。你若喜欢便请多吃一些。
    阿七见那纨绔公子对她如此不吝溢美之词,心情也极好,坐在桌边,明黄的灯光照耀在她那张汗涔涔的脸上,泛起一道道夺目耀眼的光圈。
    阿七姑娘辛苦了,可惜没有酒,真该敬阿七一杯。
    花未眠看着半桌的佳肴,食指大动,要是有口小酒喝喝,岂不美哉?
    阿七站了起来。
    厨房案板上正还有半坛酒,方才做这道红烧鸡块我加了一点点酒去腥味。我去拿来。
    萧似雨看着她那道白色的背影消失在光影之中,啧啧叹道:
    你家这位小丫头真的很不错,长得还过得去,又烧得一手好菜,更要命的是还那么温婉伶俐。可惜可惜了!
    傅流云不解地看着他。
    你可惜什么?
    可惜她只是一个小厨娘,你堂堂平阳坞少主难不成会娶她做那当家主母?
    傅流云沉吟片刻,放下筷子,清朗地道:
    总有一天,我会带她离开这里的!
    去哪?带她私奔啊?你就是逃到天边,你那老子也得把你逮回去!
    傅流云不说话,他确实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往后的事。
    那丫头去了这许久,怎么还没来?我去瞧瞧!
    花未眠站起来,往外走去。
    酒来了。
    花未眠迎面看到阿七抱着一只酒坛走了过来。
    阿七感谢各位一路相护,我得好好敬三位公子一杯。
    阿七抱起酒坛,给每人斟了一碗酒。
    阿七,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呢!你把车夫灌醉了可不妙啊!你这身体也不宜饮酒,敬酒就免了。
    傅流云抓住她的手。
    阿绾,我就喝一点点,你们也随意好不好?
    她抱起酒碗抿了一口,一双美目如桃花般灼灼地看着他们。
    萧似雨只要是美女敬的酒他必然喝上三大碗,一言不发地就一口全干了。
    阿绾,小美人儿敬酒你可不能不喝啊!
    喝完酒他还一个劲地起哄。花未眠本来就是个酒鬼,此刻闻得酒香阵阵早就酒虫上脑,二话不说地端起碗涓滴不剩地喝了精光!
    那女孩一双眼睛乞求般地看着他。
    傅流云没办法,只好喝了那一碗。
    来,再喝!
    阿七,不能再喝了,明儿一早咱们还要赶路呢!
    傅流云忙阻止她。
    好吧!大家吃菜,吃菜呀!
    阿七便放下酒坛,招呼大家吃菜。
    也许是灯光和酒劲的缘故,傅流云感觉那丫头有种说不清楚的味道。
    菜还没吃几口,萧似雨便嚷嚷他困了睡觉去了,花未眠也吵吵说好命苦明天要赶一天的马车歇去了,各自回房,扔下他二人在灯下四目相对。
    傅流云提议他来收拾碗筷,让她在一边歇着。然他一起身,便头晕目眩地趴在桌边。这酒竟如此醇烈,他不过喝了一碗……
    阿绾,你可是醉了?我扶你回房歇息。
    阿七扶着那脚步凌乱的傅流云往睡房走去。
    那陈旧的木床上,挂着粗粝的印染蓝布帐子,灯光摇曳生姿,傅流云浑身滚烫如火烧一般,他倒在床榻之上,那被褥他是他从马车上取来的,散发着那女孩儿身上淡淡的体香。
    阿七。
    她离他那么近,近在咫尺的距离,却让他看不清楚她的脸。
    你再不要把我推开了。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神智迷离,如置炭火之上炙烤。一股热流如泉水在他体内涌动,它们在寻找一个出口似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
    绾哥哥。
    那女孩儿伏在他胸口,听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地拉开他柔软的衣襟,看着他那结实健壮的胸脯雪白无暇地裸露在她面前。
    绾哥哥,今晚,你再也逃不掉了,你终于属于我了!你永远属于我,只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