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太阳穴，“姐姐现在的公司遇到了很大的危机，到时候还存不存在就不一定了。”
    公司已经千疮百孔，如果想要修复，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财力。
    而且因为柳夏不爱惜羽毛，现在公司在业界并不算是正面企业，能够接到的合作少之又少。
    有时候我会觉得，现在的公司对我来说就像是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起来另外一件事，“你母亲现在怎么样？”
    “手术完之后，她现在的情况已经很好，我们有了住的地方，她现在也能出去工作。”秦栀说起来自己的母亲，小脸上笑容更多，眼睛明亮。
    “正好带我去你妈妈住的地方，我去看一眼她，再说一下正事。”
    提到正事，秦栀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秦栀妈妈工作的地方在郊区的一家小餐馆，餐馆的面积不大，但是很干净，周围有工地，生意还算不错。
    我们去的时候不是饭点，餐馆里很安静，一个女人正在拖地，动作麻利，和老板说话的时候笑容满面。
    我一眼就认出来是秦氏的妈妈。
    她现在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病怏的样子，看起来很有活力。
    秦栀平时也会过来帮忙，餐馆的老板也认识，秦栀主动打过招呼后，带着我进去。
    秦栀妈妈看见我，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直勾勾地要跪下。
    我第一次见这种阵仗，连忙伸手扶住：“阿姨，你这是做什么？”
    秦氏妈妈仰头看着我，“你就是我和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必须给你磕一个头。”
    我扶住她，面对如此热烈的感谢，有些手足无措，不敢松开扶着她的手，生怕她再跪下：“阿姨，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求回报，而是想要请你们帮我一个忙，你不用这样，咱们是平等的。”
    秦栀的妈妈却还一再坚持。
    最后还是秦栀把她劝住。
    秦栀把她早就准备好的物证递给我。
    那是一个密封袋，里面的刀安安静地躺着。
    因为时间久远，它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锐利的光芒。
    “我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帮到你，但是希望有用，开庭的那一天我也会作为人证出场，姐姐，你到时候提前联系我。”
    “好。”
    虽然秦栀知道这件事情是柳夏做的，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其中的状况只能通过秦栀的回忆里的只言片语来进行拼凑。
    我联系了警方，同时也和顾纪霆说了一声，没一会儿顾纪霆和警察一起过来。
    警察给秦氏做笔录的时候，我和顾纪霆站在外面等候、
    这里位置比较偏僻，不同于市区的繁华，这里更多了一份宁静。
    街道空旷，偶尔只有几辆小电动车擦过。
    我和顾纪霆并肩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都很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过了一会儿，顾纪霆突然出声：“在想什么？”
    “刚才秦栀妈妈一见到我就我道谢，我看着他们从死气沉沉到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他们身上的转变让我觉得新鲜。起初我的这些事情只是因为一时心软，也是另有所图。但现在看来，我的行为给秦栀和秦栀妈妈带来改变，秦栀也能够重新上学，而她的妈妈也可以继续活着，他们改变让我觉得新鲜，连带着我感觉我自己的生活都重新鲜活起来。”
    说到后面，我已经不是在回答，而是倾诉自己的想法。
    我扭头看着顾纪霆，目光真诚而炽热：“我想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更有意义的事情？”顾纪霆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他正准备再说话，秦栀和警察已经做完笔录。
    回去的路上是顾纪霆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面飞快向后倒退的场景。
    郊区这一片地方已经开始开发，有些地方正在拆迁，有些还是以前破旧的房屋。
    我心里突然生起一个念想：“你说这附近的地皮价格怎么样？我想要投一片地。”
    “许总，想要进军房地产吗？”顾纪霆话语里带着调侃，“这片地的价格不算很高，如果选择投资的话，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要等的时间非常长，毕竟这里的规划和发展都需要一定的时间。”顾纪霆非常中肯地给出建议。
    他的话说得委婉。
    附近的发展比较慢，如果真的想要做房地产，这里不是很好的选择。
    我却认真地思考过后，摇了摇头，“我不在意这边的发展如何，只是想要地方专门用来做慈善。”
    做慈善，给流离失所的人一个家，或者给更多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机会。
    这边的地皮确实是个很好的选择。
    “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来真的。”顾纪霆思索片刻，很快给出我答案：“我知道有块地皮价格比较合适，虽然偏远一点，但是根据你的想法来看，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我没想到他对这些还有了解，“你对房地产还有了解呢？”
    在我的印象里，他在电子方面很有研究，没想到对于地皮等其他东西也能侃侃而谈。
    “认识的老板多了，要了解的东西肯定要多，毕竟我们这一行接触的又不只是互联网。”顾纪霆调侃地看了我一眼，“更何况像许总这样的电子设计天才都已经转行做慈善，我也得了解一下其他的地方。”
    我听着他话里调侃的意思，微微抬起下巴，“谁和你说的，我要专心做慈善？”
    “你还有其他的打算？”
    “最近我也正在考虑，公司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发展下去，我准备把公司转手出去，然后继续回去做法律专业，毕竟我以前就是学这个的，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那些东西我也还记得，开一个律所，我感觉也不错。”
    “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太棒了。”顾纪霆不吝啬地夸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法律专业就那么优秀。说实话，当时你突然放弃做律师的想法，转头去开公司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只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当时开公司是受到了柳夏的影响，总觉得手里有越多的钱越好。
    开公司也确实挣钱，但是仍让人失去本来的方向。
    “没关系，现在就是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