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廖沉和沈昊哲依旧坐在床上闲聊。
    “所以那个术士到输掉为止都没放出一个术法啊？”沈昊哲努力憋着笑。
    “对啊，限制太多了。他会起奇门局，我外公也会啊，他每次想踩到对应的宫中，就会被我外公阻止，到最后都没用出术法来。”
    “怪不得你外公这辈子都致力于改良术法。”沈昊哲开始理解周灵均的行为，“那你遇到过同龄的异能者或者术士吗？”
    “遇到过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女生，很厉害，打架很厉害。”廖沉回忆起那个常常穿着粉色卫衣的长发女生。她明明从小就是众星捧月地长大，但行事风格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一天到晚脏着一张脸，披头散发地漫山遍野到处跑，全族人都拿她没办法。
    “谁啊，你都打不过嘛？”沈昊哲听到这里来了兴趣。
    “打不过，如果她用出全力的话，全国打的过她的都没几个。”廖沉坦然承认。
    “啊？比你大一岁，那她当时也就是个小学生吧。她是有什么很离谱的异能吗？”
    “可以这么说。”廖沉故意卖关子。
    “你快说，是怎么个人啊？”
    “你听说过，苗疆的五毒神教吗？”廖沉不再逗沈昊哲。
    沈昊哲有点懵：“知道啊，武侠小说四大宗师之一的查老师的作品里经常出现啊。”
    “差不多就是那种。她叫陆遥，挺常见的名字对吧。但身份可不一般，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从小就被选为苗疆圣女了。”
    “苗疆圣女？”沈昊哲有些惊讶，这年头还有这种身份？
    “嗯，圣女。她的体制非常特殊，万毒不侵，而且还能调整强化毒性。不过她和我打架很少靠毒，几乎是完全单纯的强，但我从来没赢过。因为她似乎非常了解人体构造，打哪里会麻，哪里会痛，她都一清二楚，而且动作超快，只要出现一点破绽就一定会被她抓住。不过我那时候没学会控制异能，也没学会术法，现在可不一定了。”
    “停停停！老廖，你除了打架，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分享了吗？”沈昊哲明显不是想听这个啊。
    “她超级随性，每天跟个花脸猫一样，头发也从来不扎起来，还到处野。对野外也很熟悉，几乎能认出所有能吃的东西，也知道所有有毒的动植物。她会给我带超级超级酸的野果子来捉弄我，我那时候每天就醒那么几个小时，还得被她欺负，太痛苦了。”廖沉想到此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沈昊哲扶额，心想廖沉到底是个没读两年书的小孩子，“她可是圣女，你懂不懂什么才是普罗大众会最感兴趣的东西啊？”
    “什么啊？”
    “样子啊！样子！外貌描写！appearance description!understand？”
    “肤浅……”廖沉嫌弃地看了眼沈昊哲，结果对上了他求知欲、好奇心爆棚的眼睛。“……好看的……能出道的那种好看。”
    “有她电话吗？”沈昊哲知道廖沉是讲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但能让他觉得好看，那应该就是真好看了。
    “你以为我那时候几岁啊，哪来的电话。”
    “那企鹅号呢？”
    “你别太离谱，就算有，你敢加人家吗？”廖沉早看透了沈昊哲没色胆的纯情本质。
    “我那是保留着一份单纯好不好，等等！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有喽！”
    “好啦，纯情老大，有一个可能直接见到圣女的方法，想不想听？”廖沉坏笑。
    “爱卿不妨直言。”
    “遥遥姐读的高中是黔a市第一中学，高中联赛全国大赛的常客。去年她高一，由于等级原因，没有拿到出场对战的机会，今年她会震惊全国的。如果我们也能打进全国大赛，那说不定就能直接遇到了。”
    “老廖，你是在开玩笑吗？”沈昊哲的热情瞬间凉了大半，因为武源一中别说全国大赛了，省赛都没打过几回，往年只要能突破市赛，学校就该拉横幅庆祝了。
    “这怎么能是开玩笑呢？我当然是认真的，谁打比赛是冲着输去的。”廖沉笑容不变。
    “你还是把她企鹅号给我吧。”
    “滚。能不能有点志气？”
    “这届校队里学长学姐有多强我是不清楚，但教练可是会让我们俩上场比赛的，而我们俩现在可以说是固定拖后腿的存在。”沈昊哲明白教练是为了锻炼他们，但只要他们上场，输几乎是肯定的，和那些高二可能还能打的有来有回，但和高三的选手对战就是找虐。
    “你别把事实说出来啊，为了你的大哥身份，只能加油了呗。”
    “那我得考虑第二只宝可梦的事了，不然实在太容易被针对了。”沈昊哲打开手机里的图鉴app，找寻着合适目标。
    “还是要恶系的吗？”
    “当然啦，恶系天王不要恶系要什么？”
    “宇宙第一宝可梦怎么样？”
    “炽焰咆哮虎？确实好用的很。但目前来看你已经两只火系，我要是再弄一只火系出来，属性上太单调了。以后再考虑他吧。”
    “三首恶龙？你爸能给你搞到准神这种事我毫不怀疑。”
    “捣蛋小妖成长周期已经够长了，三首恶龙可是已知宝可梦里进化所需等级最高的，我现在要他，怕不是太大器晚成了些吧。”沈昊哲觉得廖沉是在故意逗自己，抬头一看，廖沉果然一副贱样，“别闹了，帮我好好想想。”
    “辅助推荐勾魂眼。主攻手可以考虑的选择就多了去了。”廖沉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
    “勾魂眼啊，属性组合好的吓人，隐藏特性也是恶作剧之心。开墙，磷火，自我再生，拍落，延后，击掌奇袭，挑衅，再来一次，黑色目光……老廖，你是真的懂我。”沈昊哲自然已经看好勾魂眼这只宝可梦很久了，“但是，捣蛋小妖目前也基本上是辅助位，我觉得长生和煤哥都会很适合一个冲锋陷阵的主攻手做搭档。”
    “阿勃梭鲁，驹刀小兵，黑眼鳄，狃拉……选择还是很多的。”廖沉又挨个分析他们的优势所在。
    “坏了，我被你说的每个都想要了。”沈昊哲陷入了选择困难。
    “你清醒点，还是得看你能收服到啥。”
    “国庆假期，我们出去旅行吧，看看能遇到什么有趣的宝可梦。”
    “你想去哪啊？”廖沉当然也有兴趣。
    沈昊哲顿了顿，没想到答案，“等我这几天去做个攻略，到时候和你说。顺便问问江明他们愿不愿意一起去。”
    “我没有护照，出国是不可能了，其他随你便。”廖沉陪自己外公去过很多地方，但是和朋友同学出去还是第一次。
    “那去那个圣女姐姐住的城市好不好？”终于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你别逼我打你。”
    “不是，你为啥这么不想让我见她啊？”沈昊哲觉得廖沉的态度有点奇怪，但立马反应过来，“她主动和你交朋友，但失败了是吧！你**个自闭儿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廖沉有些羞愧地扭开了脸。
    “不是，你要是没遇到我，就真这么自闭一辈子啊。”
    “我只是不想交朋友，不是自闭，你注意措辞。”
    “那你是怎么拿到那个姐姐的企鹅号的？不会是她硬塞给你的吧，她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啊？”沈昊哲开始疑惑，并在脑子里脑补出了一整场《怦然心动》的电影前半段情节。
    “不是，我的账号是那个时候她帮我建的，昵称还是她起的呢。她建完以后加的第一个好友就是她自己。”廖沉打断了沈昊哲的奇思妙想。
    “你就没和她聊过天？”
    “没……”
    “老廖，你是真该死啊。”沈昊哲被廖沉气着了。这么不懂把握机缘的人不配活着，“等等，那你怎么知道她在哪个学校的？还知道她在校队！你不和人家聊天，光窥屏人家空间啊。”
    廖沉开始头疼了。剪秋，本宫的头好痛啊。“你如果知道她有多能发说说，你就不会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了，那完全是说说轰炸。还有，停止这个话题吧。”
    “我只能说很难。这将是我度过后半夜的动力所在。”
    “要不还是打一架吧。”
    “暴力，就知道使用暴力，我的傲骨是永远不会屈服于暴力的。”沈昊哲一脸视死如归。
    “那少爷，你要怎么样才能跳过这个话题呢？”
    “你去给圣女姐姐打个招呼，我就放过你。”这回轮到沈昊哲一副贱样了。
    廖沉知道不听少爷的，今晚上是安稳不了了。随即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上那个南极鸟类logo的app。
    “我去，你这通讯录里算上我就三个人啊？你还说你不是自闭？”沈昊哲被廖沉神奇的好友量震惊了。
    “这不是没用过吗，这年头除了打游戏的时候，谁用企鹅啊。”廖沉点开了昵称是“数学别放弃我”的好友。
    “她数学不好？”
    “她之前的说说里发过她高一数学连续30次满分的记录，大概是祈求以后也能满分。”廖沉看着空白的聊天框有些无从下手，“发什么啊？”
    “打招呼不会？”
    廖沉硬着头皮发了个【在吗】过去。
    “在吗起手，必定小丑。”沈昊哲真的是服了廖沉了，活该自闭。
    但对面几乎是秒回。
    【数学别放弃我：在！！！】
    【数学别放弃我：哎呀！！！小橙子！！！你会用手机啊！！！】
    【数学别放弃我：你先等着，我发个朋友圈和说说，昭告一下天下！！！】
    廖沉一脸黑线。输入了个【别，我就是打个招呼，下线了。】
    “老廖，你是真该死啊。”沈昊哲眼疾手快夺过了廖沉的手机，删掉了这段脑残一般的话。
    “早知如此，还不如打你一顿。”廖沉原本一直祈祷陆遥别看到消息，好让自己安稳度过后半夜。现在一个麻烦变两个麻烦了，但好在其中一个坐在自己身边，只要伸手，廖沉就能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老廖，这姐姐动作真快啊，就你给她发了消息这事，她已经发了4条说说了。”沈昊哲突然感觉到了身边的杀气，立马有所收敛，“不是，老廖，讲礼貌很重要，特别是对女孩子，你好好和人家解释原因，然后说再见。行吗？”
    廖沉无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