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冤案?这是我家吗?
作者:深红   我以一剑镇万鬼最新章节     
    几分钟的时间,谢无难撑着黑伞走到了一处破落的小院前。
    他的伞下是那鬼物,身后是武岳。
    武岳虽然害怕鬼物,但见它没有害人的意思,再加上谢无难在身边,他便也好奇的跟了过来。
    “说不定今天所见,能编出一台好戏...”
    刚才路上,鬼物也已经简单讲了一遍自己的遭遇。
    他叫聂林武,原来是一家电化厂的焊工。
    二十年前死的,死的时候才二十一岁。
    死因,枪决。
    据他所说,他当时被逮捕的原因是,骑着一辆蓝色山地车。
    当时武岳听完谢无难的转述不禁叫道:“这是什么扯淡原因!?”
    聂林武说:“当时厂子里有个画图女工失踪了,几天之后才被人发现烂在了一片玉米地里。”
    “他们说,是被奸杀的。”
    “而我从家到厂里,每天都会经过那片玉米地。”
    “有人说经常见到我,骑着一辆蓝色山地车。”
    “然后,我就被抓了。”聂林武语气虽然平淡,但谢无难能感受到其中满满的无奈。
    武岳喃喃道:“这...也太武断了吧...”
    谢无难问道:“然后你不会就这样被定罪了吧!?”
    “我被抓进去之后,他们用了五天,熬出了我的口供...”聂林武表情痛苦,似乎对这段回忆非常抗拒。
    “就凭一份口供!?”
    “他们没有其他证据就这样定了死罪!?”武岳双眼圆瞪。
    聂林武默默点头,然后无奈道:“当时有不少工友帮我作证,我那天确实去上班了...”
    “我记得...我是九月份被抓进去的...正是农忙的时候。”
    “然后在十一月的时候,寒风呼啸,案子结案见报,我被认定为凶手。”
    “等第二年麦苗绿油油时,我被一审判了死刑...”
    “这也太仓促了...就没人表示怀疑!?”武岳皱眉。
    “我...我听我妈说,他们和那个女工家里人都选择了上诉。”
    “但...二审根本没有开庭...”
    “经过他们的书面审理,我再次被认定死刑。”
    “两天之后,我被执行了枪决...”
    “那天,我看到柳树刚开始抽芽...”
    谢无难和武岳听完都是沉默不语。
    不过虽说聂林武描述时神色悲痛真切,但谢无难还是留了一线怀疑。
    毕竟在芥子窟的记载中,有不少前辈都被鬼话骗过。
    他看着这破落小院转头道:“咱们到了。”
    聂林武呆立在原地没有回话,只是一直看着面前的小院。
    片刻后,他纳闷挠了挠头,“好像...不太对...”
    “这好像不是我家...我家没有这么破啊...”
    这小院是普通的平房民居,但上面墙漆几乎全部脱落,屋檐也碎的好似狗啃。
    裸露的砖墙上还有两道触目惊心的裂缝。
    聂林武伸手指向那屋檐说道:“我记得我家这里挂了串风铃的!”
    “还有这个墙!我小时候不懂事儿,在上面画了好多涂鸦...”
    “这个门也是!我家是大铁门,这是个破篱笆啊!”
    他越说越大声,手指也伸出了黑伞,阳光下传出“嗤”的一声轻响。
    灼烧的痛感把聂林斌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它捂着焦黑的手指沉默半天。
    最后低头轻声道:“这不是我家...”
    “可能搬走了?”谢无难刚想发问,就听到身后有人问道:“你们俩是谁?站我家门口干啥?”
    谢无难和聂林武以及身后的武岳齐齐转身,只见一个头发灰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警惕的盯着他们。
    “你们也是来拦我上访的!?”老太太双眼一瞪,抬起手中拐棍就朝谢无难和武岳打去。
    谢无难脚步一错便躲了过去,武岳也有点功夫,木棍擦着他的身子落到了空处。
    就在此时,黑伞下的聂林武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它声音呜咽,两行缥缈清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
    看着这老太太它伏地大叫了一声,“妈!”
    只是这声撕心裂肺的呼唤,老太太听不到。
    她依旧拎着拐棍怒气冲冲的看着谢无难二人。
    聂林武喊罢便呆呆的看着老太太,他记忆中的母亲正值壮年,应该是乌黑的头发,有着硬朗的身板。
    眼前这老太太满身暮气,头发花白,走路也步履蹒跚还需要拄着拐棍。
    但冥冥中的感觉让他认定,这就是他的母亲。
    “这...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突然聂林武又猛地转头看向小院喃喃道,“这...这就是我家...”
    “只是...怎么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谢无难叹了口气,“时光无情,已经二十年了...”
    他指着武岳对聂母道:“他是...聂林武的朋友,我是他亲戚。”
    “我们都相信聂林武没有强奸杀人,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我们想来问问,当时那事儿有没有翻案。”
    聂母打量了一下武岳,“我怎么不记得你?”
    武岳不愧是唱戏的,他脸色一变挂上哀相道:“我和小聂是在电化厂里认识的,没来过家里,您自然没有见过。”
    “唉...想当初我年纪稍长,他叫我一声武哥...”
    “在场里的时候我们经常以一起吃饭,这小子不爱吃茄子,每次都倒给我...”
    聂母听到这些细节眼中警惕的神色瞬间消散,“你们真是我儿的朋友!?”
    武岳看了看谢无难伞下的聂林武,勉强点了点头。
    若是聂林武的事儿已经被翻案,他也就不用帮它申什么冤了。
    谁知聂母那深陷的眼窝中淌出了两行老泪,“儿...是妈没用...帮你洗脱不了冤屈啊...”
    武岳闻言愕然,“这...到今天都没有翻案!?”
    聂母连连摇头,“唉,没有啊...他们就认定了我儿是杀人犯...”
    “我上访了无数次,但每次刚走一段就被截了回来。”
    “为了打官司,我们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还欠了不少外债...”
    聂母连连叹气,本就佝偻的身子又弯了一些。
    她擦了擦老泪继续道:“前几年有个郑警官也发现了这案子不对,他帮忙调查,结果没过多久就被上面的领导针对。”
    “唉,郑警官是个好人啊...就算这样他还是继续调查,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头...”
    “前段时间...他还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