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案犹疑14-小音之果
作者:珂于誉焉   华山畿之雪倾最新章节     
    “元儿,这个吴小音,她来过,不过不是去总公司,而是有一天晚上偷偷潜到了洙泗公司华歆的住处。
    “元儿,你是知道吴小音对华歆的感情的,你可明白她此举的含义?不过,她要是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倾慕异性,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是……
    “元儿,华歆是住在办公室的,他写小说也经常熬夜,吴小音她是清楚的。那一天,她忽然到了他房中,还把一杯热咖啡端到他面前。还说原来给他送餐是公司指派,这次是她个人心意。因为许多作家熬夜写稿时都饮咖啡,据说那神奇的液体,可以激发深至心灵的灵感,锁住那稍纵即逝的瞬间。
    “华歆的狂妄症是间歇性的,平常也还算正常。他从小接触中药,对各种药性气味什么时候都熟知在心,成了一种本能。他本来就有疑,闻到热气中的异味,就知道咖啡中另有乾坤。
    “她不请自来,打扰了他写作的思路,他本就有气恼,但她言语温存,又是女孩,对他原来也无失礼之处。他本来是忍着的,但她给他下药害他,让他如何忍?他一气之下就受了刺激,受了刺激就引起狂妄症发作。
    “他厉声问她,咖啡里有什么?为什么给她?她想干什么?吴小音顿时惊谎,但她不死心,说自己爱他。也愿意承担此事的后果。可是华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抓住她,说既然她愿承担后果,他就把‘因’给她!他强行把咖啡灌给了她,还把她拎到公司的外面锁了公司的门。
    “可怜那女孩喝了自己准备的虎狼之药,一晚上不知怎么过的?
    “我听说以后,就把他好吵一顿,不知怜香惜玉罢了,怎么还害她?华歆不服气,争辩说谁害她了,她自己害自己。我斥责他,说她是我妹妹的同学,他就不能发发善心通融下?
    “他就急了,他干嘛要通融?就算她与他扯上些什么同学亲戚关系,她都要害他了,为什么他还要通融?再说怎么通融?难道要佯作不知让她得逞?
    “我就给他提建议,怎么不成?他未婚她未嫁,生米煮成熟饭,不正好?
    “他一听更急了,说我虽然是他的老板,也不能干涉他的婚姻自由。然后他还大发感慨,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了吗?他有些怕了,等他完成了他的着作,他就回去了。
    “我揶揄他,回去娶他家远房小表妹?见他有些沉默,我就提醒他,人家一个女孩子虽说行为失当,也是为爱痴迷。但是你明知咖啡中有不测之药,若把咖啡打碎或者就扔掉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强灌给她?你还把她扔到外面,若是经历不堪,小心她恨你。爱之深,恨之切,别不当回事。可是华歆说,她心中也有愧,如何只怨他?他有自己的前程要走,但愿与她再无交集。她说过她自己承担后果的,包括他给她加了‘因’的后来。
    “元儿,吴小音平常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胆大主动之人,怎么有恋爱加持,好象变得无畏了。”
    孙沫说着,心中不免一动。那吴小音,是不是受了某个人的蛊惑才会如此?会是谁?谁又能蛊惑到她?
    “吴小音?她姓吴?”元俪眼前闪过那女孩的身影。她说话也柔柔的,略带些怯懦,她请她帮她向华歆提及她的心事时,脸红如火,羞涩难言,可是她竟然晚上自荐枕席不说,还使用非常手段。可是那个谁也太狠了,他怎么就把女孩只身留在外面?夜隐有不堪,居家享安闲。虽也有入室为盗之徒,但相对于外面肯定安全系数高了许多。对了,他还灌了她药。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他也算医者,怎么不能容忍女孩的一次错误?那个谁,有时虽有些陷于癫狂,也是限于自己的作品太深所致,想不到他倒真是有些偏执!做事如此绝,不近人情……
    “可是孙沫,你也不能以偏概全,其实有些女孩工作能力很强,不输男孩子的。”
    “我知道。”孙沫宠溺地捋一捋她的短发,自从被火药燎过,她的头发总是爱翘起来,“所以,咱们公司是女职员少了些,并不是没有。公司一旦招到女职员,是有优待的。第一个就是享有不加班的特权。如果的确工作需要,就限于日落之前。冬季日短夜长,我甚至还许她们提前下班。我还警告她们,我让她们提前或按时下班,是享受家庭生活的,谁要是去享受夜生话,生活放纵不检点,对自己不负责任,连累公司声誉受损,一旦发现,即刻开除。”
    “公司里还有这规定?”元俪有些惊喜。
    “是呀,还有呢。假如我们公司的员工在婚内出轨,属过错方主动出轨的,一律清除。有些不服,说那是他的自由。我就告诉他,他可以要他的自由,我也有自己的考量。我是觉得,他对婚姻不忠,未必能对公司忠诚。”
    “咱们公司是人性化管理。许多女子不仅要赚钱养家,回到家还要有一大堆家庭事务要处理,若回家晚了,可能要做至深夜。我愿意给她们提供方便。”
    “其实,我愿意这么做,是受一件事的影响。那件事发生在我上大学的期间,至今已有近十年,可是我一直挥之不去。我深感女子的不易,也但愿世问再无此祸。
    “我有一个室友,特别爱旅游,每次长假短假,他都会安排,若无人陪伴,他甚至独自前行,他回来之后一般还给我们炫耀,说我们不去可惜了,圣境秘境,照片难摄其奇。
    “可是有一次,他旅游回来迟到了一天,回来后还魂不守舍的,晚上做梦都要喊得毛骨悚然,却又不知喊些什么。喊了几天,我们的精神也快崩溃了,因为我辅修心理写,他们就让我陪他去看病。他当时很严重,已经无法正常交流,医生给他催眠,才知道他的经历。原来,他坐大巴回程的时候遭遇了劫匪。劫匪抢劫完财物,又盯上了司机……”
    “司机是女孩?”元俪发现,孙沫说起来还有些惊惧,敏感地发问。她想起母亲也曾遭遇劫匪,却是人情冷漠,她唯愿天下女孩无遇此祸。
    “孙总,你们可以走了。”石文缨忽然打断他,“你们不是还有一个晚宴要参加吗?怎么,现在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