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缠着自己怕道昀生气，所以就把她一块带上是吧？
    何婷头发短了之后，虽说还没到不辨雌雄的地步，但显得俊俏许多，和谢道昀牵着手，颜值互衬如青春校园偶像剧一般。
    “嗯。”陈垣起身。
    之前的饭搭子张宇，已经把他抛之脑后。
    这段时间他都是一个人。
    即便是何婷黏最凶的时候，陈垣都没答应跟她一块吃饭。
    不过是谢道昀的话，没有拒绝的理由。
    跟着她们走出教室，陈垣脑海中还在思考小月的评论。
    很显然。
    她所说的“接受表白”，本质不是表白成败与否，而是谢道昀本身。
    接受表白=谢道昀安全。
    换言之，只要谢道昀保持健康，表白什么的不重要。
    尽管陈垣看到评论时，已经迟了一个多月。
    但从结果来看，谢道昀非但没有倒下，反而更加茁壮健康……
    他时不时打开手机，看小月有没有添加自己。
    见此獠跟两位美少女吃饭，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何婷颇为吃味，凑过来看，“跟谁聊天呢？”
    陈垣皱眉，“不该问的别问。”
    “好咯。”何婷就羞涩地笑，不像是被凶了，反倒是像被表扬了。
    这人没救了……
    谢道昀也在抿唇轻笑，恬静而美好。
    随后，三人来到食堂打菜。
    找个空位坐下开吃，吃完饭又去操场散步。
    傍晚，迎着红灿灿的夕阳走几圈操场，这算是陈垣的小习惯了。
    三人走着走着，何婷忽然有些伤感，“今年要过完了，高三上学期还有一个月也要结束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今天25号，还有六天就要步入下一年。
    2023这个数字，眼看就要从陌生，变为熟悉。
    这一年，将是他们人生中重要的十字路口。
    高一、高二、高三，每个阶段都给人完全不同的感受。
    陈垣深吸一口气，“毕业以后要是有空，还是能聚一聚。”
    到时候，他还得想着带礼物去见韩老师。
    她的帮助，真的就是再生父母了。
    何婷笑道：“每年能聚个一次吗？”
    陈垣说道：“咱们家都在柳城，过年不都要回家，总能聚的。”
    “咱们三个要是在一个大学就好了。”何婷感慨着，戳了戳陈垣的肩，丧气道：“同一个大学是不可能了，要不我们都考同一个城市吧！”
    “道昀，你想考哪里？”陈垣顺势问道。
    毕竟分低的可以往上够，分高的可不能往下流。
    如果要选学校，自然是得紧着谢道昀来。
    谢道昀看了看陈垣，慢慢道：“我没想过。”
    陈垣笑道：“那你现在可以想啊，还有一个学期努力，哪里的学校基本上都任你挑了！”
    谢道昀眼睛扑闪：“我想去冰岛。”
    陈垣：“……留学不适合你，想去可以旅游。”
    “那你能带我去吗？”
    “呃，没问题，等你手术完大家一块带你去。”陈垣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现在是讨论咱们大学去哪座城市，我觉得你的气质，挺适合首都的。”
    像谢道昀这种bug选手，高考对她实在不算什么。在梦里都考四回了。
    等高三下学期一模二模一出，估计清北的招生办都要找上门。
    只是以她的身体状况，出国留学什么的韩老师肯定不放心，百京那两所高校学府地位还是无从动摇的。
    而何婷前世考过一次，但作用不大，她记不住，不然清北也能摸一摸，算是完成了陈垣的任务。
    至于陈垣，也不做无谓的幻想。
    老老实实冲一把，能冲多少是多少。
    所以说他们俩可以选一些分数线低些的学校。
    少年少女畅想着未来，相约着去吃地道的烤鸭，逛长城和故宫，以后工作和生活也要在一个城市……
    ……
    第三节晚自习，还剩四十五分钟下自习。
    顾烟光明正大地把参演节目的同学叫出去排演。
    众人拿上道具。
    刚出教室，就看到外边下着冻雨。
    下雨、降温是一块来的。
    去艺体馆排练路上淋了雨可不值当。
    顾烟见状，当机立断。
    “去艺体馆太远了没必要，咱们就去那边教学楼一楼的空教室排吧。”
    一楼的教室大多留给学生会、团委和社团，此外还有不少空教室。
    陈垣看到谢道昀身形有些瑟缩，走过去问：“衣服穿少了吗？”
    谢道昀朝他拉低衣领，“今天没穿毛衣。”
    “那你回教室吧，有空调暖气。”陈垣说道。
    “不用，不冷。”她牙齿磕碰着摇头。
    “你之前练得很好，不差这一次，回去。”
    “没事的，等下跳舞就暖和起来了。”
    谢道昀根本就不听陈垣的，闷头往前抱住赵蒹葭的手臂。
    陈垣在走廊边，听到滴滴沥沥的声响，小冰粒打在栏杆弹跳四散。
    天，又冷了。
    ……
    空教室里。
    顾烟作为节目导演，安排着进场时机。
    “还有五天就要正式表演了，这次我们完整走一遍，陈垣，扇子拿上，你一出场就action！”
    由于不是在艺体馆排练，不用换服装，也没有耳返。
    陈垣从腰间抽出折扇，缓缓登场。
    随着伴奏甩开扇子，然后定点开嗓，伴舞就会簇拥过来；他先唱前半段，然后再进顾烟的古筝，伴随着淡雅的曲调，谢道昀再用变魔术把赵蒹葭变出来，朗诵一下歌词……
    总之，丰富度足够令人应接不暇。
    最开始，谢道昀说她不会变魔术。
    顾烟就教她，“咱们艺体馆的舞台有升降机，你负责大变活人，蒹葭负责貌美如花。”
    一整遍严格演下来不出差错，其实也就五分钟左右。排演半个小时，基本上就非常完美了。
    顾烟笑盈盈道：“很好，下次咱们就直接去艺体馆对节目了！”
    “正式演出的时候按这个感觉来，准火爆全网。”
    ……
    雪。
    又是一场大雪。
    陈垣从床上起来。
    阳台外的暗沉天色下，雪花舞动。
    看了看时间，才五点出头。
    “奇怪，今天的生物钟怎么比平时早？”
    他洗漱完出来，看见赵蒹葭穿着睡衣，正一脸迷糊地走出房间。
    “早。”
    “早。”
    “嗯？道昀还没起吗？”
    陈垣有些奇怪，睡得最晚的是顾烟，起最早的是谢道昀。
    “诶——”赵蒹葭愣了一下，“她……她跑步去了。”
    “啊？”
    陈垣二话不说，换上鞋飞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