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恕我无法理解。”
    赵蒹葭思考了一秒，旋即摇摇头。
    她实在无法将个人与全人类联系起来。
    顾烟摇头：“我也没法理解，但应该跟道昀的梦有关，我所了解到的就是如此。”
    “梦……”赵蒹葭陷入沉思。
    如此看来，她还是低估谢道昀的梦。
    俗话说，没有废柴的能力，只有最弱的替身。
    深入一想，谢道昀的梦能预知未来，还可以轮回刷新。
    放在某些领域，实在是堪称恐怖……
    “难道要上交给国家？”赵蒹葭奇道。
    “不要。”顾烟皱了皱精致的鼻尖，“那样就没有自由了。”
    “所以你的使命是，只要保护好道昀不受伤害？”
    “不是，我没有使命……嗯，如果非要说我回来得做点什么，就是稍微改变他一下叭。”顾烟比了比手指。
    赵蒹葭目光中多了一丝明悟。
    这么多天，她们虽然没有明说，但都明白彼此的心意。
    从而去达到同一个目标。
    “现在计划很成功，陈垣越来越自信了。遇见你，是他的幸运。”赵蒹葭淡淡笑道。
    这个改造计划，她也算参与其中。
    人如果在一个环境重复着，日子会没有记忆点。
    所以元旦晚会不仅是一个蜕变的标志，更是促进陈垣成长的目标，以及以后漫长岁月的记忆锚点。
    “嗯，也是我的幸运。咦，怎么还没回，我不是把张宇支开了吗？”
    顾烟转过头，有些疑惑。
    赵蒹葭：“……”
    一般来说，男孩子在这个阶段，如果不是经历丰富，心理年龄远不如女生成熟。
    更何况，顾烟和赵蒹葭的年纪都要比陈垣大一点，标准的年上白月光。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
    男孩到男人的成长，或许是一段漫长而挫折的旅程，或许也就在几个瞬间。
    可能是拒绝一个人，也可能是爱上一个人。
    ……
    “以后别总找我了，我怕顾烟误会。”
    暮色苍茫，北风萧瑟。
    看着陈垣离去的背影。
    又一次被狠狠拒绝了呢……
    何婷这一次跟上一次表白的心境截然不同。
    那次是还不懂爱的迷惘，而这次她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心路历程。
    她喜欢陈垣的事，这是毫无疑问、无可争议的事，且势必延续到生命尽头的事。
    两辈子，一次赢了却像输了，一次输了可她满心欢喜。
    她就等呗。
    二周目玩家，她知道陈垣爱吃什么、忌口什么，喜欢的老师是谁、粉哪个冷门歌手，刷了很多遍的电影是哪部、整夜上瘾的小说又是哪本、喜欢女生的哪个部位、念念不忘的角色是谁、小时候为什么被老爹胖揍、想要去哪旅游……
    哪有人真的完美无瑕。
    又哪有情侣完美匹配。
    除非特别喜欢你，所以迎合成你喜欢的形状。
    吾观天下英雄。
    蒹葭傲娇，死不开口；道昀惜弱，不足为惧；惟顾烟莽撞，挟垣神以称雄。
    莽，这是顾烟的优点，也是她的弱点。
    当初在教室，何婷记得自己进献谗言，就把俩人闹得冷战了。
    急，就是顾烟致命弱点……
    待到她急中出乱，就是自己的机会。
    不得不说，何婷这种想法很自私，可爱情里又如何无私？
    反正这个世界上，只有陈垣和自己是重生者。
    我们，是同类。
    这边何婷暗自谋划。
    陈垣却是没心没肺地回公寓了。
    对他来说，前女友这种生物，最好就是死了一样……
    当然，不是真的“死”，只是像相交线般不复相见。
    体面。
    更何况，不算真前任，他连记忆都没有。
    这就跟谢道昀在梦中玩模拟器一样，你用我夹腿都无所谓，别让我知道就行。
    他回公寓打开门，在玄关换鞋。
    正巧看见谢道昀拿着换洗衣服走出房间，她露出欣然的微笑，“垣哥，回来了。”
    “……嗯。”陈垣莫名有种家里养了个妹妹的感觉。
    唉，作为独生子，他还是挺想有个妹妹可以欺负的，毕竟他的童年一个人还是挺无聊的。
    听说三次元的妹妹都不可爱，所以看了很多二次元的番，心想，怎么会不可爱呢。
    妹妹赛高。
    要不改天认韩老师干妈吧。
    这样就有一个妹妹了。
    快进到她只是我的妹妹……不是。
    陈垣一个起身的工夫，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指望高中生的脑子不胡思乱想那是不可能的。
    他和张宇聊天，基本都是以女生开头，最后发展到游戏、形势、军事、经济等奇怪的领域收尾……
    ……
    “哗啦啦……”
    热气缭绕，在镜子上蒙上一层水雾。
    陈垣冲完澡，神清气爽。
    当他回到房间，打开电脑开始码字。
    现在小说里最后一段大剧情，也就是主角江远和韩露要回家见家长，可以说家长是最后的“大boSS”。
    只要过了这关，后面就一马平川。
    原本身份啊、年龄啊，都算是世俗的鸿沟。
    不过在小说里江远大学都毕业，自然也不会受到太大阻碍，再之后把婚礼当做大结局，圆满结束。
    终于，他的小说要结局了。
    按照茄子的规则，会给一个完结推。
    之前只能算有点小火。
    很多读者看了开头就不屑地扔了：切，老套路，漏洞百出。
    本质原因是他没谈过恋爱，也没上过大学。
    很多地方只能靠想象，这些毒点自然会劝退读者。
    不过作为小甜文，大部分读者还是比较宽容。
    作者没谈过恋爱？
    要的就是这个味！
    因为没谈过的单身狗，反而对恋爱抱有美好的幻想，从而写出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当然，因为陈垣学业繁忙，更新拉胯，成绩也算不上多好。
    但要是完结推的好，应该会有一波不错的收入。
    甚至一夜爆火……算了，不做不切实际的梦。
    尽管小月说过他未来是大文豪，可这本处女作怎么看都跟大文豪不搭边吧。
    陈垣打算完结这本之后，专心备考，冲刺六个月，毕业之后再开新书。
    下一本更香。
    “咚咚咚。”
    敲门声轻响。
    顾烟的声音微微传来，“陈垣，快开门。”
    “好。”陈垣已经顺手切屏，再把电脑关机了。
    没办法，不得不小心。
    在老师家里写欺师文，主打的就是一个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