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往事，王小燕倒没那么生气了。
相比提出不合理请求的亲戚，当初在实验室里的教授更令人讨厌。
“楚江部倒不是因为这个，当初我的事引起震动后，国家对研究所就加了许多限制，要给予御鬼者特别关怀。”
“我那时候是被那个阵仗给唬住了，那些人张嘴闭嘴就是外面怎么怎么惨，要从我身上找到对付诡异的办法拯救全中土，让我一定要配合怎样怎样。”
说白了，那群人就是把她捧上救世主的神坛，借用国家和人民的名义让她忍耐，以至于王建军不时询问她是否能接受试验进度，她都傻乎乎的说能接受。
等到后来她掌握了鬼域，发觉这世上不止她一个御鬼者。
对别的御鬼者重金招揽，各种优待，对她就不当人似的，气得她以为官方和教授都是一伙儿的，欺骗自己做人体实验。
第二次回到官方重新组建的团队，她才知道自己被忽悠。
王建军那时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哪怕当时她失控，杀掉那些专家教授，也不会有人追究她任何责任。
同理，这次官方的沉默，已经是明摆着支持楚江部了。
“楚江部研究所的事牵扯到了一些新发明，几个跟着教授打下手的学生研制出了一种香，可以吸引鬼，然后这几个学生把发明递上去，被教授强占了，这个教授拉上所里好多教授一起署名研发，只在末尾给那几个学生署名助手。”
王小燕强撑着倒胃口吃着爸爸削好的苹果，把这个即将公开的消息说给他听。
“这也太欺负人了，那几个学生是去找了楚江部做主吗？如果因为这样就把那些人杀了，恐怕对楚江部的名声不大好。”
王爸觉得这里面还有内情，这些垃圾身居高位，欺负学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全都杀了固然痛快，但网上总会有圣母婊出来装好人。
“哈哈哈~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其实不是新发明，是一个隐藏的御鬼者世家，想借着家里小辈的手跟地府合作，提供引鬼的香，然后这个世家的小辈呢，他又想帮一下同学，所以就和同学“研制”了一下......结果那群教授用试验品测试后，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功劳抢了。”
王小燕一边笑一边拍着腿，顺手把吃不下的苹果放到桌子上。
后续的事不说王爸也猜得到，为了给人家一个交代，署名抢功的这些人全都得死！
“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见到妈妈送完客回来，王小燕怕她忍不住提表舅，赶紧起身。
“刚跟我爸说完，让他跟你说，对了，不要往外说，等那边发帖公布了才可以说出去。”
撂下保密的叮嘱，王小燕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虽然她不打算干预江寻查表舅的事，但资料还是要看一看，省得老妈问起来她什么都不知道，显得她不上心。
“哟，真是奇了，王大队长竟然来档案室了。”
97正埋头看各地卷宗，喝水的功夫竟看见了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无常部的档案室是以前银行存放客户资料的地方，如今用来存放诡异事件的手写记录。
至于云端储存，虽然快捷，但有可能受诡异影响，无法储存。
但无论手写记录还是云端记录，王小燕是几乎不看这些的，用她的话说，既然当了官，哪还用得着亲自看文件。
“我来档案室哪有咱们部长独守空房稀奇，你不去陪咱们程部睡觉，在这儿当三好学生有意思吗？”
兴许是从家里的憋屈劲儿还没缓过来，她看见97“不务正业”，多少有些心痛，也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看到他俩亲上......
97气鼓鼓地憋了一口水在嘴里像个小青蛙，恨不得直接喷她脸上去。
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调侃完97，王小燕去找自己要的东西。
“我那个远房亲戚的档案有没有记录，叫杨大强好像？”
“没有，只有最初家属上报的笔录，江寻队长那边还没有新的情况汇报。”
负责整理档案室的前台在电脑上搜了一下，对问话的王小燕摇了摇头。
不过没关系，其实王小燕连最初的笔录也没看过，问她要了笔录之后，带着金丝手套坐到了97对面。
淡黄色的纸张上蓝色字体整整齐齐，贴近细看就会发现，这些蓝色字体像是有生命一般，被禁锢纸张上。
“代号蓝墨水的鬼现在真成了墨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要是在诡异之前，开家墨水厂，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王小燕翻看着记录感慨，经过稀释的蓝墨水颜色鲜亮，连带着字体也格外好看，
97淡淡一笑道：“墨水是无穷无尽了，掺黄金制作的纸张可不会像鬼一样无限繁衍。”
更何况这东西沾皮肤都有危险，还要配金丝手套，要是不想造出丧尸世界，没人会用它当墨水赚钱。
王小燕百无聊赖地翻着薄薄的记录，摸不着头脑，索性推给97。
“你帮忙看看，你看过的档案里有没有跟这个类似的，结果一般怎样。”
单指拉过纸张迅速瞥了一眼，97就摇头，表示没救了。
“刷楼梯血迹时消失，大概率是楼梯鬼，江寻之所以还没有结案，就是因为你打了招呼，她想多查一下那块血迹是不是有问题。”
听到查血迹，王小燕也叹了口气，知道那种概率微乎其微。
虽然农民进城分配的房子大多是死过人的凶宅，但这些凶宅是经过感知灵敏的御鬼者层层排查过的。
官方不会，也不可能把有诡异风险的房子分配出去住人。
“楼梯鬼一直是随机作案，没有固定区域，只要是楼梯，它都有可能出现，电梯有电梯鬼，楼梯有楼梯鬼，就连阳台搭滑梯，都有专门针对双脚离地的鬼，真是绝了……”
王小燕无语地扶着下巴，不明白程野说的人类恶念到底积累了多少，才能滋生出这么多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