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永远18岁的模样，但程野可以。
    他的真实年龄虽然无从得知，可模样定格在了青年。
    选他，你不会亏的！
    97端详着这张夹在明德苑资料中的小纸片，看了看驾驶位的程野。
    为什么王小燕贴着爱欧巴的标签，还不肯放过他？
    他自问和程野没有什么过密行为（发病时不算），这个小护士是从哪看出他和程野有一腿的？
    摇摇头，把纸片扔进风里，专心查看明德苑的资料。
    出租车像是幽灵一般在路上行驶，开往陕省，卫星定位每次刷新都要闪一截。
    去秦广部驻地支援程野没有反对，只是考虑到明德苑那只鬼可能克制鬼域，就没带王小燕。
    “好久没吃肉夹馍了，不知道那家店还在不在。”
    程野趴在方向盘上，眼神里尽是怀念，回味着从前的美味。
    97抬头望去，眼前已经不是刚刚的景色了。
    街上残破的餐馆招牌多是陕省风味，黑洞洞的商铺里时不时传出老鼠的吱吱声。
    昔日繁华的街道，游客行人络绎不绝，此刻在雨幕中竟有些凄凉。
    耳边的耳机震动，97不用接也知道是信息部专员。
    多半是看到定位到了，却没去明德苑，来电催促。
    “饿不饿？饿就先去找东西吃，不饿去明德苑，上次跟咱们一起坐公交的小朋友走丢了，去帮忙找找。”
    97抬腕看了一眼表上的信息，不打算干预，由他自己做主。
    “好困啊，想睡觉，又好饿，想吃东西，可别人家孩子走丢了，肯定也很着急，真烦啊！”
    程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车上的按钮，雨刷，后备箱，前引擎，转向灯纷纷随着他的手指有了反应。
    “沙~”
    “下面插播一条简讯，车前某人即将被撞死！”
    听到车上的广播，97转头望向车前，那里空无一人。
    是谁藏在那里？
    御鬼者？
    还是鬼？
    随着车灯亮起，揭晓了答案。
    一具惨白的尸体站在车前，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举着左手臂像是在打车。
    程野歪着头看了一眼女鬼，伸手摁下载客灯，不想搭理它。
    女鬼的手臂落下，对着车伸出右手，手掌摊开，眨眼间，一张七元的绿色纸币在掌心浮现。
    正烦躁不已程野看着她手里的鬼钱瞪大眼睛，感觉很眼熟。
    双手胡乱地在兜里翻找，却是什么都没找到，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妈的！她偷我钱！”
    女鬼的右手收回，身影在车灯下逐渐变淡，着急的程野连忙摁下空车键，死死盯着她的身影，生怕她真走了。
    97下意识地跟着摸了摸自己兜，才想起自己身上没带鬼钱。
    这东西现在是隐秘的战略资源，全被程野收在他房间，谁也不给。
    临出发97只知道程野带了鬼钱，却不知道带多少，现在知道了。
    七块。
    女鬼逐渐透明的身体随着车上绿色的空车标识又凝实起来，再度机械般地伸出左手，做打车状。
    97望向女鬼的右手，那张七元的鬼钱不见了。
    悄悄看了一眼程野，他握紧黄金扳手的拳头又松开了……
    看样子得拉女鬼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