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真是太可笑了
作者:悬空梦坠   穿书:炮灰修补剧情中最新章节     
    经过了一场混乱之后,王府外的人彻底被逼退了。
    苏雀在见到杏蕊的身影之后便得知结果如何了,“小姐,可有受到惊吓?”
    杏蕊担心的问道。
    “我这里一切安好。”
    苏雀笑着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一直默默不出声的辰义,他藏在衣袍内的双腿从开始抖到了现在。
    她走了过去,站到了辰义的面前。“还没攻进来你就这般怕,若是你自己一人面对,不会当场便湿了裤子了吧。”
    辰义昂头反驳道:“才不会!”
    慕闲引挑眉望了过去,满是不信。“是吗?那你抖什么?”
    辰义往下看了一眼,双腿抖得都快成筛子了,强行用手按住了。被人就此拆穿似乎失了少年的面子,他别扭的侧过了头。
    苏雀哑然失笑,看来今日是问不出了。
    她转身欲要与慕闲引告辞,身后的少年突然出声道:“你们不是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吗?我说便是了。”
    若是引起了慌乱,那也是由时垣造成的,他为何在他死后还要承担?
    那个根本不配成为他爹的人,早就该受千万人唾骂了!
    院中,辰义望着陡然多出来的人,微微一愣。
    看来因此而来找他的人是真的多,就连那户小姐家的侍从也过来了。
    贺熠抱着臂膀同凛阳站在了一处,而奚筝则是站在了另一处,两人似乎还是没有和好。
    而奚筝看向杏蕊的视线中明显带了丝幽怨,但见到人朝他看来时,又变成了委屈巴巴的样子。
    这边辰义深呼了一口气,而后才缓缓出声。
    “时垣当年好赌,即使在娘面前多次跪下发誓也拦不住他日日去赌坊的念头。起先他是瞒着我娘的,但后来被追债的人堵在了家里,他这才和盘而出。”
    想到了过往,辰义再也忍不住怒骂了一声。“时垣就是一个人间败类,哭着在我娘面前忏悔,说什么他会改的,可最后呢?利滚利,到最后倾家荡产我们也还不上赌坊的债。”
    辰义气的咬牙切齿的,“最后那个人渣居然抛下了我和娘,自己逃跑了。年幼的我和娘被他抵押给了赌坊,这简直是畜生行为。他犯下的错事,凭什么要娘和我来为他承担?”
    “那些人进来便将我家中所有能用的都拿走了,甚至还要将我娘和我卖到那种消遣人的地方!”
    这样的遭遇令在场的人忍不住起了怜悯之心,慕闲引怔然的看着辰义断失的臂膀。
    “所以你逃了出来,杀掉时垣的同时也被他砍伤了手,是吗?”
    辰义摇了摇头,“年幼的我能有什么法子,是娘耍了些手段,这才顺利将我带了出来。”
    被扼制住命运脖颈的人,能有什么选择的权利?
    年幼的他在门外听着屋内男人的笑声和娘亲的哭泣声,哭红着一双眼恨不得将时垣千刀万剐!
    “我们辗转多次这才在破庙找到了时垣,他日子过得不错,换了一个新身份。
    当我和娘站在他面前时,他竟险些没有认出来,真是太可笑了。”
    说到此处,辰义哼笑出声。
    眼神里是无尽的嫌恶以及恶心。
    辰义被他关在了破庙外,他用他那双刚吃过烧鸡的油手伸向了辰义的娘亲,他的笑声瞬间与那些男人的笑声重合了起来。
    辰义不断的拍打着庙门,他太弱小了,根本没什么作用,周围并没有过路人,求救无果。
    他便一遍又一遍的踢踹着被堵住的房门,应该是久未修缮的原因,房门被辰义从中间踢烂了。
    “我拿着那庙里唯一能用的砍刀砍向了他,只可惜那刀太钝了,没能一刀杀死他。”
    辰义说起来时仍然不解气,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悲切了起来。
    “身形的差距注定我会失败,娘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年幼的我,我的胳膊便是那时候被时垣砍断的。
    娘用最后一口气为我赢来了转机,那把钝刀也没入了时垣的心脏。”
    娘亲的突然离去,令当时的辰义彻底失去了理智,他对着地面上还在流血的时垣,一刀一刀划烂了对方的脸。
    “后来我便带着娘的尸身离开了,直到第二天时垣的尸身才被过路人发现,他的脸已经花了,旁人根本无法辨认出他是谁。”
    “后来这件事便再没有被旁人提起过,至于破庙,路过的人都会绕道而走,那里便成为了人人惧之的地方。”
    辰义说完之后,院中安静了一瞬,大抵是故事太过深沉,整个院子都弥漫着低压的气氛。
    “本王想知道,时垣到底换了什么新身份苟且偷生着,容柳烟为何又找到了你?时垣和预言一事究竟有何关联?”
    慕闲引的问话直接将全部人的注意力从沉重的氛围中拉了回来,而辰义也受到了所有人的注视。
    贺熠全神贯注,这正是容柳烟密切关注着的。
    周围鸦雀无声,辰义像是浑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视线,轻声问道:“我可以不说吗?”
    慕闲引看着他,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还未从过去走出来。”
    “我?怎么可能?时垣那个人渣有什么可值得我留恋的?”
    他不说是因为背后牵扯众多,他判断不出是好是坏,只能保持沉默。
    慕闲引淡然回道:“昨夜你去了破庙,做出的那些奇怪的举动应该是那一晚曾经发生过的。辰义,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梦游之症就是因此?”
    他目光如炬,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是你从未忘记过曾经受到的伤害,所以每到黑夜降临之时,那一幕从未停止过上演。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黑夜掩盖了伤痕,所以人们会误以为自己本就没受过伤。
    “你要为此隐瞒到什么时候?”
    辰义握紧了身侧的双拳,盯着眼前的慕闲引。“你胡说!你只是想哄骗我说出来,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他捂着头蹲了下来,像是要将别人与自己隔离开来。但又只有一只手,索性捂住了双眼。
    他积极生活,在包子铺寻了一个工作,每日过得很充实。
    除了会想娘亲,他不会再回想那痛苦的过去。
    对方在说谎,他在说谎!
    可他以前从未有过梦游之症,他红着一双眼,泪滴渐渐钻出了指间的缝隙,落在地上开出了悲切的花。
    苏雀走过去,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柔声道:“黑夜与白天共生,辰义,如果内心的伤痛无法抹灭,共生也未尝不可。可在我眼中,辰义是积极向上的,不会对生活产生抱怨的。”
    辰义抬起头望向她,苏雀擦掉了他眼中的泪。
    “所以,我们终会跨过去的,要相信自己。”
    辰义自己抹了一把眼泪,差点没忍住抱住了苏雀,结果被不知何时过来的慕闲引扯了过来。
    他茫然的趴在了慕闲引的肩膀上,默默眨了眨双眼,耳边是慕闲引的轻声警告。
    “眼泪别擦在本王身上。”
    辰义才不听,在慕闲引的肩上狠狠擦了擦,眼睛都快擦红了。
    慕闲引强忍住内心的嫌弃,苏雀在一旁看得差点没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