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正是
作者:悬空梦坠   穿书:炮灰修补剧情中最新章节     
    马车疾驰而去,坐在车缘上的奚筝和凛阳显然被训了一顿,不经意间对视上了,又都默契的转过了头。
    中间像是隔着一堵墙似的将两人割裂开来。
    马车内,苏雀紧张的攥紧了袖口,时不时的向着窗外望去。
    真是越不让干什么,她们就越要干什么。
    前有孙浅仪,后有雅渔,苏雀都不知道她们身上哪来的那么多反骨?
    突然车身晃动了一下,苏雀手是扶稳了,但这么一晃,头便直直的朝着车窗上沿撞了过去。
    想象中的痛感并未传来,她睁开双眼时,眼前出现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
    额上温热的触感还未消退,苏雀也没回头,趴在窗口上道了声谢。
    身后并没有声音传来,她疑惑的回头,只见慕闲引还是如之前一样上了马车便合眼假寐。
    仿佛刚刚伸手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苏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干净之余多出了红色的印记,迟迟未散。
    “外面的风大了些,本王觉得有些冷,先将窗子关上吧。”
    冷不丁的出声吓了苏雀一跳,但慕闲引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应声关窗。
    伸出手的那一刻她这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双手已经被冬日的寒风吹红了。
    苏雀收回了手,目光光明正大的落在了慕闲引的脸上。
    他好像没有自己原以为的那般冷血。
    忽然间,与慕闲引睁开的双眼对了个正着,苏雀眨巴眨巴了双眼,而后迅速避开了。
    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苏雀压下心中的悸动,快步走了出去。
    宽阔的路上,四处一片荒凉,在拐弯处翻倒了一辆马车。
    后面便是一道小坡,还好没有滑下去,不然就要错过了。
    苏雀走近,车身后有一小厮靠坐在车轮边,颤着身子抖个不停。
    面前突然出现苏雀的脸时,将那小厮惊的直接站了起来,“你,你是何人?”
    苏雀用着安抚的口吻道:“敢问,你家主子是叶潇然吗?”
    当苏雀提起叶潇然时,这名小厮抖的更厉害了,但还不忘回答着她的话。
    “正是。”
    他这副样子一看便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苏雀耐着性子问道:“你们的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翻倒在这里呢?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旁的马不安的甩了甩尾巴,鼻子哼了哼,动静声还不小。
    苏雀寻声望了过去。
    慕闲引不便下车,奚筝和凛阳走了过来,看起来他们像是和解了。
    “哎,这马屁股上怎么流血了?”奚筝将指腹碰到的血迹展示给苏雀他们看,“还好伤口不深,不然这马现在浑身的血该流完了。”
    凛阳嫌弃的瞥了一眼,“脏不脏啊,你就随手乱碰。”
    奚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从怀中抽出了帕子仔细擦了擦。
    小厮哆嗦着唇,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苏雀一颗心只觉得沉了个彻底。
    前面传来了泥土的沙沙声,将几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而小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视线慌忙落在了自己的脚边。
    慢慢的,坡道上先是出现了随风扬起的万千发丝,而后便是一张被红痕覆盖了一半的脸。
    苏雀大脑似乎被什么击中了,她顿了一下,撂下一句话,便往雅渔那边走。
    “你们全都转过身去,不准回头!”
    她慌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顶着寒风来到了雅渔的身边,直到披风落在雅渔的身上,她这才停住了轻颤。
    一时间,苏雀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道:“表哥呢?帮你解了药性,怎么人不见了?”
    忽然,雅渔攥住了苏雀的手,苏雀被凉意冰的差点没忍住缩了回去。
    “表小姐,雅渔有一事相求。”
    “你说。”
    本来苏雀还以为是叶潇然觉得不自在,这才没有随雅渔一起回来,但对上雅渔认真的双眸时,她怎么觉得是自己想错了呢?
    “今日之事,表小姐可不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雅渔不自觉的收敛了掌心,苏雀手上一痛,“你的意思是,中招之人其实是表哥?”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独独上来的只有雅渔一人,叶潇然大概率还没醒来呢!
    看见雅渔点头之后,苏雀只觉得脑海中像是有谁放了一串鞭炮似的,炸的她半天没缓过来。
    “你真的想好了吗?”苏雀定定的看着雅渔,“这件事情即便是事出有因,错一定不在你们身上,但既然发生了,该承担的责任,我想表哥他一定不会推脱的。”
    她突然顿住了,而后缓缓道:“更何况,你不是心悦于表哥吗?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你确定要放过吗?”
    风很大,擦过耳边只觉得一阵生疼,在呼啸声中,苏雀只听见雅渔轻声道:“我知我不是他心中之人,亦不会逼他做违背意愿之事。”
    这句话落在苏雀的耳中久久挥之不去。
    也许是因为她知晓他们注定的结局,心中不甘,在此刻她只想他们能胜出。
    可她、他们终究只能服从于设定。
    奚筝和凛阳从始至终都一个姿势背对着苏雀,直到她走到他们面前说:“表哥在坡下,劳烦你们将人带过来。”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但两人余光中扫过雅渔之后,什么也没表露出来,一言不发的将坡下的叶潇然架了过来。
    叶潇然此时还陷入昏迷中,被他们二人放在了树后。
    好在马车只是翻了,并未有什么大问题,奚筝和凛阳二人合力将马车翻了过来。
    雅渔在跟那小厮说些什么,小厮最后也平稳了下来,但脑海中关于暴走的叶潇然还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若不是雅渔抱住了对方,他一定会死在叶潇然的剑下,而不是只会像那匹马一样负伤。
    视线里,马车的身影越来越小,苏雀转头对奚筝和凛阳道:“今日之事,你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记住了吗?”
    二人相互看一眼,异口同声的答道:“记住了。”
    回程的路上,慕闲引倒没有再继续假寐,反而跟苏雀说起了话。
    “你跟许姨关系很好?据本王所知,你口中的许姨也只是后来认识的,你就不怕她是什么危险人物?”
    “王爷这是在挑拨离间?”苏雀问道,而后才淡淡说:“王爷不能因为那日在南山与许姨比试一场就对别人心有芥蒂,许姨对我很好,不可能是危险人物。”
    没了披风之后,苏雀双手全部缩回了袖口里。“更何况,许姨擅医术,若真的图谋不轨,直接毒死我岂不是更快?”
    “所以,你很清楚对方的底细?”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屡次试探,他怎么突然对许姨上了心?不能是因为南山的事情记仇吧?
    慕闲引本来想通过苏雀得知许矜眠的真实身份,但很显然,苏雀了解的并不深。
    他改了口,“本王想说,日后有机会可以见一见。”
    信你才有鬼!
    苏雀嘴上却还是“哦”了一声,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呗,实在不行,知会一声许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