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明一脸诧异的看向迟淼：“平均十年转世一次，你这么能死？真的假的？”
    他的大耳朵控制不住的动了一下。
    迟淼扶额苦笑，略微带着一些无奈：“怎么说呢，这一切并非我所愿，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吧，你也看见了，我这神识强的很是过分……或许就是因为，转世太多次了吧。”
    她说到这里，净明脸上的表情却一点点的变化，开始皱着眉，有些怜悯模样：“万世铺路？”
    迟淼：“……是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铺的到底是哪条路，她有没有走上这条路，但她必须走上这条路。
    否则，她也不一定能活过二十岁。
    净明抿着唇，又道：“可为何，你无法活过二十岁？”
    这时，旁边吃瓜看戏的法天开口了：“因为她的灵魂根源，被种了诅咒。”
    净明：“诅咒？”
    迟淼点点头：“是，诅咒，这诅咒时时刻刻折磨我的灵魂，让我活不过二十，同时也让我灵魂不灭……不断转生。”
    “即使是我自己，也无法抹灭我的灵魂。”
    迟淼的三言两语，简简单单，可净明却能够明白这其中到底藏了多少苦楚。
    灵魂必须时时刻刻受到折磨，不死不灭，只能不断的转世重来。
    这是何等厉害的诅咒，何等的惩罚！
    要知道，佛家当中最厉害的诅咒便是死后灵魂不灭，困在地狱时时刻刻受到折磨。
    迟淼的，比这还惨！转世都没办法脱离。
    “是谁给你种下的这阎罗厄咒？”
    “谁知道？你知道吗？”迟淼看向法天。
    法天的笑意凝固住：“知道，但不能说……等你成仙之后，她就会发现你，然后出现在你的面前。”
    两人的神色都在一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成仙之后？”
    法天：“你们来到这处洞府，不就是想要知道成仙的秘密吗？”
    迟淼：“但我突然很好奇，你们明明是黑暗时代，灭道事变之前的存在，为何会出现后世，还是在天悲洞府之中？”
    法天笑而不语：“那这，就要涉及到修真界的秘密了，说起来这事儿跟你，还有你身上的诅咒，给你种诅咒的存在，都脱不开关系。”
    迟淼愕然：“涉及这么大？莫非就连你这样的存在的陨落，也与之有关？”
    法天：“聪明。”
    是的，这一切，都是紧密相关的。
    可迟淼怎么都没办法把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这实在是太跳跃，而且影响太大太大！
    法天补充：“如果一定要说我能说的话，那么只有一点……”
    “一切都是因你而生，也因你而灭，一切……都是苍生之孽。”
    “无论是灭道事变，还是魔族诞生，以及如今的天地末法，无人成仙……”
    “你就是一切的源头。”
    迟淼抿着唇，只觉得灵魂都被震得快要飞出去了，一时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身在局中，越是了解，却越是觉得自己一无所知。
    就在这个时候，好久没有说话的苟史系统都开口了：“不是，姐子你该不会是什么要摧毁全世界的大反派吧？”
    迟淼：“啊？？？”
    你又出现了，她还以为你死了呢！
    净明也一脸担忧的看向迟淼。
    迟淼自己懵逼啊，她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元婴小人喜欢挠自己脑袋了。
    她现在也挠。
    “不是，我真是大反派啊？”
    “那我做这一切的目的是啥？毁天灭地？我前世这么有理想的吗？”
    法天沉默，闭眼：“……”
    “若你真是那般十恶不赦的混账东西，我等也不会为你守护上千年，即使陨落灭亡，也会动用残余的力量，将我们的转世与你牵线，生生世世纠缠。”
    “我们追随你，自然是因为……你才是破局之法，唯一的破局之法！”
    迟淼松了一口气：“那我不是大反派就行，我不爱拿反派剧本，我是那种会突然在打不过的时候会喊什么友情啊，羁绊啊，爱啊的那种人。”
    不然她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信息量还是好大噢。
    听起来她好像真的不是一般的牛逼。
    法天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只能说迟淼的抽象一脉单传，而且一世更比一世强。
    “回归到你之前的问题，为何灭道事变之前的我们，会出现在天悲洞府之内。”
    “这点其实我们也不能精确知晓，毕竟并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事儿，但我能感觉到……此地并非谁的洞府，更像是……我们本就存在的世界。”
    “我的意思是，我们从一开始便一直在此地，从未挪动，也从未有任何的变动。”
    “一开始我们还诧异，为何此地一人没有，直到后来一名名为天悲的小仙告诉我们，他是承了什么密宗圣女绛月的布局，将我等保护于此。”
    “别的不说……那位名叫绛月的密宗圣女，的确有几分能耐……”
    “在这个末法时代，她竟然能够真正的推算出一条成仙之道，实在厉害。”
    “可惜，她本身似乎并无修炼才能。”
    迟淼愕然。
    法天所说的信息量实在是太过庞大。
    甚至，有些让她难以理解。
    天悲洞府，在灭道事变之前就存在了？
    他们一直没挪过地方，那岂不是这里就是几千年前，甚至上万年前的妙华洲？
    那……
    那他们所在的妙华洲是哪里？
    还有，密宗圣女绛月……密宗知道这些事情？
    一切疑惑困扰迟淼，让她聪明不可一世的脑袋瓜都要炸了。
    还是法天赶紧点了一下她的脑袋，才让她恢复清醒：
    “与其自己纠结，不如早些开启天悲留下的试炼，一切……你都会自然而然的知晓。”
    “譬如你已经意识到了，天悲仙人的道蕴道种从何而来……”
    “天悲，他可是一位特殊的存在……他简直就是为了留下并且说出真相而存在的……一枚棋子。”
    “不过，他似乎心甘情愿成为这一枚棋子，可不要让他等太久。”
    法天自顾自的说着，自身也在感慨此局甚妙。
    他看着迟淼。
    忽的又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他们为你牺牲了很多呢，这一次同时加注于你身上，估计是仙庭又发生了意外，在孤注一掷。”
    “来吧……收走你多年之前藏在我这儿的，属于你的东西，收回之后，天悲试炼便会真正开启。”
    迟淼好奇的眨了眨眼：“我的东西？”
    “对，你的……法相。”
    ——作者的话——
    这章信息量有点大，不要思考，后面该知道的都会知道。